聶甦姚敏銳地感覺事情決定不簡單，用余光觀察著一切，說︰“小孫，你跟我們來一下辦公室。”
三人來到辦公室。
“你胡說八道什麼……”技術部老李想要打人，被喬思凱一把抓住，說︰“明知道不能用，為什麼還要違規操作？”
大家見他跟姚總，換了工作服，這是要全面檢查了。一個個都認真的開始檢查。
“他一個新來的學徒怎麼會知道機器的好壞。”技術部老李狡辯著。
“那可不行，此時未了，我希望大家的手機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狀態，我需要隨時隨地跟大家保持暢通，散去吧。”聶甦姚讓喬思凱松開手，讓大家都散去。
喬思凱對這些機器都了如指掌，想當初他學的時候，可都去過報廢車間，把車間報廢的機械，重新配件組裝過，所以，他知道哪里有問題。
第一天沒有動靜，她耐心地等待，第二天收到了很多條。
什麼飯菜問題，住宿問題，亂克扣問題，還有過度報廢問題，甚至原料短缺問題。
聶甦姚調查了廠里的每一個崗位，他們的進進出出的數據，查到了有個大漏洞。
“二哥，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聶甦姚看著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就知道一個廠里的漏洞有多少。小婁不斷，大漏不斷。
“發現什麼了？”喬思凱問，最近他也焦頭爛額。
“情況不容樂觀，原本六十七台的，現在還能開工的機器還有三十三台，顯然是供不應求，讓他們兩班倒或者三班倒也行。機器需要三天一部分檢修，直到新機器回來。這次的成本雖然高了點，但我們必須杜絕類似的意外事故發生。”聶甦姚說。
“你準備夠多少台？”喬思凱問。
“我查了一下原來的工廠，他們的提價顯然高于之前給我們的優惠，這點讓人很疑惑。所以，我選擇他們的對家，他們承諾一年內有任何質量問題都無條件更換新設備。所以，我先購置了十台，如果質量能保證，我將後續的五十七台就交給他們來處理。”
“五十七台機器又是一千多萬。”喬思凱也心疼。
“想必重大事故，我們更希望安全生產。況且，更換下來的機器，我們找人再組修一下，卸掉打亂了出來，能組合的就可以在投產，實在不行的，我們走報廢。”聶甦姚這次很慷慨了，不手軟的預定了七十台。
“你還看到什麼？”喬思凱問。
“報廢品這一條，我查到了趙思雅。”聶甦姚將關系圖交給喬思凱。
“還真是陰魂不散，她現在可是A大集團的總裁夫人。”喬思凱看見了背後的關系網，的確讓人毛骨悚然。
“收拾她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不過，我們還不能輕舉妄動，我還需要釣大魚。公司的事情，你管理調配，我來處理裁員的問題。”聶甦姚想到了一計，讓魚兒自己露出水面。
“裁員是要做出賠償的。”喬思凱不贊同。
“我會讓他們倒補償給我。”聶甦姚是真的怒了。
接下來，廠里除了洗手間之外，都安排了監控。餐廳也不例外。部下反饋的問題，他們都一一作手處理。
先從伙食改善開始。
每天的生產量都必須回報給他們，每日輕點完畢才可以下班。
報廢品如果超標了，誰報廢誰扣款。
另外，終止跟A大的合作，尋找A大的競爭對手合作，將矛頭轉移給對家，讓他們窩里斗去。
此外，聶甦姚動用了私人力量，查到了相關部門的每一個管理層的私人賬號，和家庭賬號。雖然這些都是黑手段，可為了能達到目的，專門成立了調案組，聯系監管部門一起查。
這還是第一次自己人查自己人的公司。故意放出一點小道消息，可引起不小轟動。
這邊打草驚蛇，那邊就安留不住。心虛膽小的就開始有所行動。一行動就有露出蛛絲馬跡，暴露上下家和聯絡人。
一個星期後，聶甦姚終于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從廠長到財務部等人，都有參與。
“趙思雅太過分了！”喬思凱怒了。
“樹大招風，我們應該做好覺悟。”聶甦姚查到背後的千絲萬縷都給趙思雅有關系。
“她爬山A大的床，其目的就是為了報復我們，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喬思凱氣得松開領帶，喝了一口茶，目光卻落到聶甦姚安靜的臉上。
“怎麼了？”喬思凱問。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她費盡心思要對我做什麼？”聶甦姚苦思冥想，自從高中開始，趙思雅一直看他不順眼，這里究竟有什麼隱情在里面呢？她家的情況很多年前就排查過，也只是個高薪階層，不過，趙思雅的父母在她很小時就離異了，現在的父親是她繼父，那她的親生父親是誰呢？
該不會是跟那場車禍有關系吧？也不至于啊？為什麼要針鋒相對呢？
聶甦姚唯獨此事想不通。
“二哥，十一年前的連環車禍，你還知道些什麼？能告訴我嗎？”聶甦姚紅著眼凝視著喬思凱。
這是壓在喬思凱心里最深處的痛，面對聶甦姚的質問，他潤了潤唇，咬了下牙關，再深呼吸一下，最後如釋重負般開口︰“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賭局開始。”
“什麼賭局？”聶甦姚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按住內心的狂躁，听下去。
“是不是也有你查不到的訊息？”喬思凱做到她身邊，耐下性子問。
聶甦姚點點頭，目光不曾離開。
“賭局是一場上億的交易。而那場車禍，其實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謀殺，因為有人在陸遠征的車輛動了手腳，導致失控才造成十八車相撞。”
“為什麼你知道？”聶甦姚後背發涼，喬思凱太會隱藏了。
“因為那時候是我父親出面處理後續的事情，而我，目睹了全場的一切。我也是再那時候才關注你們。這次工廠的紕漏，其實跟十一年前也有關系。趙思雅想要報復的人其實不是你，而是我。”
聶甦姚驚呆了！
“當務之急是找出問題，先安內，如果此事處理不好會影響我們跟萬總之間的合作。更何況現在萬總的單子很緊，此事就是沖此而來。”
“我知道了，我們分工合作吧，先安排還能工作的機器跟人員，我負責內部刺探。”
“好。”
“姚總，喬總，我小孫來廠里也有小半年了，廠里的問題，其實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再繼續發展下去，恐怕……”小孫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聶甦姚後，再看看喬思凱，說︰“這件事，我已經做到提前告知了，可為何警示牌被吊銷了？難道廠里沒有攝像頭嗎？如果不是我事先拍照，我恐怕一輩子也說不清，更無法承擔相對應的責任，做了他人的替死鬼。”
小孫說道傷心處還抹了一把淚。
“小孫，這幾天你那都別去，先回家呆著，隨時保持電話待命，確保人身安全。廠里的問題，我也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交代。”
“好，姚總，喬總，那我先回去了。”
待小孫離開之後，聶甦姚說︰“二哥，此時絕對不簡單，現在我們被人掐住了脖子，看來這三年里有人想搞事情了。”
“你把你所知道的情況都說一遍，記住，不可以說謊。”喬思凱的辦公室有視頻監控，他這些年沒有在廠里，但並不表示不關注這里的一舉一動。
技術部老李回頭指指小孫。
二人分工合作。
聶甦姚立馬成立調查組，全面調查這一年的工作事情，她親自帶隊，大到廠長，小到清潔工，她有個不記名的投訴信，只要微信掃描，直接進入投訴。
很快，技術部老李的都來到現場，聶甦姚說︰“你們在進行維護的時候，機械設備我們都全部提供了全套設施，必須按規範操作，我不希望再看見類似的事情發生。另外，統計一下，達到年限的機械有多少，報備給廠長，讓財務部核算一下成本，我們更換一批新機器。”
此時有人擠了進來，他瘦高的個子，穿著功夫，頭戴安全帽，五官端正，一張國字臉，雙眼泛紅，說︰“姚總，說實話，這批機器早就應該更換了，我們有好幾次維護的時候，就發現了，也提出了意見，可是上頭說，沒有這筆款項，所以才只用到現在。”
特別是十二號機器，他們陪著監測科人員的身邊，一同查看，得出結論的機械問題，磨損太多，未能及時更換，導致氣壓側漏。
聶甦姚心里又懸起來，說︰“讓技術部老李的都過來。”
他就是小孫。小孫把心一橫，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們都不願意來維護十二號機械，這機械我做過維護，還用過其他辦法改進過，都救不回來，我也報備過，可沒有回饋給我。昨天的事故，我一直擔心，直到早上老李出了事故，我就知道會這樣。我還特意寫了紙條在啟動處，你看，我有拍照片作證。”
這下子好了，從上到下都是漏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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