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兩位長輩，距離陸堯預定的飛機還有三個小時，從五里店過去，也需要一個小時左右。
喬思凱加快速度，避免路上堵車。
“我會抽時間彌補的。能趕上。”涵涵握住陸堯的手，手心在冒汗。
七姑婆自然是要提到聶甦姚的婚姻大事。
“在外地讀書，自己注意安全。你姐姐不再身邊，一切靠自己了。”七姑婆說。
“我會注意的。”涵涵小心翼翼的回答，她更不想她們再對她問長問短。
上了高速，話匣子就打開了。
“我知道，有事給我打電話。”
遠望萬米高空里，心里的深淵逐漸見底。
“姚姚，接下來的四年，將由我來照顧你。”喬思凱也掏出一枚定制的戒指，大庭廣眾下求婚了。
“喬思凱，我外公對我們的期望很高，現在，我有孝道傍身，父母教導我們，百善孝為先，可我……”聶甦姚說著就想掉淚。
“我知道，我陪著你等，等我們守孝三年之後，陪你等涵涵四年畢業，陪著你等，等你二十四歲之後，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老天爺眷顧意志力堅定之人。”
“禮物我先收下，至于合不合格，還得考核績效，退款退貨，概不講價。”聶甦姚知道，一道有了情感，很多時候會迷失自己。可她也需要試著往前走。
“我會陪著你一起等。”喬思凱這一抱分量極重，不光要守著承諾，還需要兼顧公司，這也是對他人生考驗的開始。
涵涵離開之後，聶甦姚依然視保店，眼鏡廠，機加工廠，三線奔跑一晃就三年。
這三年里，她再也沒踏入喬家大院的農莊，也沒有認真過一次年，反倒是只身過年提前去了京城，跟涵涵陸堯一起度過。反倒是喬思凱，也越來越努力，將公司，農莊，喬家長輩的關系，都處理得恰到好處。
不過喬展鴻見到喬思凱第一句話永遠都是︰“姚姚好久回家？”
“還有一年吧。”
窗外大雪紛飛，喬思凱的心卻越來越熱乎起來。因為姚姚進步太快，是他快要趕不上的腳步，對他的要求很高，如果不是對將來的期望高，姚姚對他的態度就是完全不一樣。
等，繼續等，還有一年，這三年，大家都太辛苦了。沒給自己留一點余地，勇往直前的往前沖，直到達到預期的效果為止。
“你兄弟的事情姚姚沒有再追問吧？”喬展鴻問。
“盡可能別提，都忘記的事情，何況我們現在的相處模式挺好。如果不是她，我或許還在糊里糊涂的糟蹋你們的勞動成果。一個女人的優秀，真的會改變一個家庭的興衰。我也會盡最大努力贏得姚姚的芳心。所以，這個兒媳婦，你只需要安靜的等待，千萬別參合。我已經等了七年，不在乎多等一年。”
“這就是你一直放不下的原因嗎？”喬展鴻問。
“七年了，你見我放棄過嗎？那是我不敢跨越的線。”喬思凱腦海里閃過一絲憂愁。
“好，有空給你媽媽打電話吧，她很擔心你們。”喬展鴻拍拍喬思凱的肩膀，離開了書房。
“我知道。”
轉眼臘月初八，聶甦姚從京城歸來，直奔萬卷山的老家。這里她有雇佣小姨，每個周都去澆水，每次來都打視頻確認後才給小姨賺錢。
花兒被照顧得不錯。
“爸爸媽媽，我回來了。給你們看我們去了清華大學，我們的夢，涵涵終于替我們大家圓夢了，你們在天有靈，護佑她一路陽光大道，愛她的人更珍惜她。彼此不負此生。”聶甦姚焚香祭祖，也提涵涵上了願。
事畢，她將打印出來的照片，都敢擺放在祭壇對面，讓他們都能看見。這些都是她跟涵涵在清華大學里的一些趣事。當然，還有涵涵跟陸堯的合影。
回想往事。
從16歲到23歲，這七八年，從膽怯到堅強，從一無所知到領域里一席之地。從一個人撐起一個人到一群人相守依靠。這些年里，有過多少淚水也痛苦。
“涵涵長大了，有人疼，還很爭氣。拿了很多獎回來，你看這些都是。”聶甦姚還將涵涵的獎杯，獎狀都擺放一旁。
供台上青煙扶搖而上，聶甦姚莫名的感動。
“還有一年，涵涵畢業了，我們也該有自己的日子，如果可以，我會選擇心儀的伴侶，做到相敬如賓，相濡以沫。”
聶甦姚祭的香，寥寥青煙扶搖而上，仿佛也告慰先祖的在天之靈。
她回到臥室，一番梳洗之後，進入書房核對帳目。
這次去京城花的錢有點多，不過這幾年的收入算下來也不少。
視保店一年能給她帶來二十萬純利潤。
眼鏡廠，她有工資加提成和生活補助，合計也有二十八萬年薪。
機加工廠，喬思凱給她四十萬年薪。
固定收入也有八十多萬。
外加浮動收入，小區的小房子出租一年一萬二，瘦猴的燒烤店一年下來十二萬，還有每個月外包的掛靠工資，包括她的外快，外單和國債紅利。
浮動收入也有約十三萬一年。算下來每年也有近百萬了。養活涵涵是萬全沒問題。
不過，人都有累的時候。
視保店那邊她不擔心，畢竟已經上路，她去的次數也少。跟兩個廠的時間剛剛錯開，不會沖突。燒烤店那邊，她多次絕收，瘦猴執意要給，說這些原始資本，以後還要繼續合作。
只是，她會在眼鏡廠那邊花的時間更多，畢竟這個行業內卷很嚴重。陸堯不再時，她要管理，要核對財務，還要去洽談新客戶。還有機加工，還要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真的很累。
此時，喬思凱的電話像興奮劑似的，讓聶甦姚又打起精神來，又是一通電話煲，直到快沒電了，事情都未交待完畢。
“好了，明天我們廠里見面聊。”喬思凱听得出來，聶甦姚很累了，連續打了幾個呵欠。
“好。”聶甦姚回臥室，關燈倒床就睡。
次日，他們會面在廠里，談論了很多關于公司長遠計劃。
“我知道了，把細節發郵件給我，我先回眼鏡廠交稿件，跟他們核對一下樣板，最近這個客戶有點刁鑽，廠長讓我出門去洽談。”聶甦姚一直很疲憊，黑眼圈又加重了。
“如果搞不定一定要告訴我，男人之間的談判比女人更容易。”喬思凱說。
“嗯，我知道了，那我走了。”聶甦姚駕駛她的豐田離開喬思凱。
兩個小時的路上，喬思凱的視頻電話一直提醒聶甦姚到服務區休息一下。
就快到家的路口上，是個三岔路口，還有個轉彎。
“姚姚，到家好好休息，別熬夜，听見嗎？”
“我知道……”就在她要轉彎的時候，一晃神，跟另一輛車直接相撞，力道過猛，她的額頭撞上了方向盤，血漬遮蔽了雙眼，暈了過去。
喬思凱听見了電話那邊的嘈雜和撞擊的聲音，他坐不住了。連忙給瘦猴打電話，讓他先過去看看。
“喬總，明天還有一個洽談會……”
是呀，女孩子如果教養得優秀，可以管束孩子，幫扶丈夫，帶領家庭進步，反之，將讓三代人跟著受苦。婆媳關系搞不好，整個家雞犬不留。沒眼光，找個寶媽男更是找個祖宗，那女人就活受罪。過得比保姆都不如。
保姆每個月還有收入，而家庭主婦付出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青春年華，每日圍著鍋台轉，對著孩子嘮叨，自己的形象也不聞不問，讓丈夫審美疲勞。最可怕的是伸手向他人要錢的滋味別提多難受。
聶甦姚與涵涵心知肚明，她們之所以要努力學習，至少將來在教育孩子時能大聲說，自己當年多努力才做到現在的成就。
“涵涵都嚇哆嗦了，再被他們問下去，都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所以我只能投其所好了。”陸堯的微笑很有感染力，化解了涵涵的緊張感。
“姐，我們也給了小姨夫一萬塊，是三哥給的。然然看起來好可憐哦。”涵涵還有點傷心。
“知道女人為什麼要多讀書嗎？沒有智慧的女人，不能管束孩子，幫扶丈夫，領帶家庭進步。所以，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讀書嗎？”
聶甦姚的話發人深思。
“我知道了。”涵涵回答。
“真沒想到，陸堯還對養生之道有獨特的見解？”喬思凱反問。
陸堯感受到涵涵的壓力，轉移了話題，提到中老年人的養生之道，就這樣，話題聊開了。
他們又將涵涵跟陸堯送別機場，各自囑咐和交代，一個不落。
“陸堯，涵涵拜托你了。”喬思凱拍拍陸堯的肩膀，用力的捏一把。
“原來涵涵在家，我們隔三差五地回來一趟，現在涵涵去讀書了，有人照顧，我們也放心，如果沒事，我們也不會往家里跑。回來一趟也幾個小時。”喬思凱一邊開車一邊說。
“涵涵，你是清華大學保送啊！”六姑婆問。
“七姑婆，我跟姚姚在一起的時間，算起來很長，可要追到她，還需要更多了精力和能力。這個小妮子可不是簡單的人，有時候我都得听她的指揮。”喬思凱笑道。
“看吧，會寵女人的男人都是有本事的。”七姑婆說笑道︰“那你們的公司不在本地嗎？”
“嗯，高二的時候拿到了通知書，我們都到了學校，接到了姐姐的通知，所以我們又回來了，這次回去銷假就行。”涵涵回答。
“會不會影響你的學業？”七姑婆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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