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太貴了。”聶涵涵連忙拒絕。
“家里的那個筆記本已經七年了，也該換一個更合適你操作的本子，這台配置很高，作圖很快，不卡頓，而且攜帶方便，還可以折疊。更贊的還是看送一個手機，真是一舉多得。不虧。”聶甦姚說。
下班之後，聶甦姚帶著兩個涵涵又去了商場。
“做服務行業，態度決定了錢的高度，味道決定企業的生命力度，任何銷售都有一個百變不離其中的原則‘發現問題並解決問題’，這，就是銷售。所以，善于觀察並發現問題再解決問題，就能得到認可，也是價值的體現。得失之間權衡利弊，做人啊，豁達一點好。”胖叔坐下來跟聶甦姚他們聊聊天。
“姐，你帶我們來這里干嘛？”
“作為獎勵，你已經堅持了三年，今天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之後的工作，李涵涵依舊不冷不熱，這是她第六天堅持應付工作。而聶涵涵卻享受工作帶來的快樂和見識。
“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你媽辛不辛苦呢？”聶涵涵質問。
聶甦姚對聶涵涵搖搖頭，轉身對李涵涵說︰“走吧，我們回家，明天就是我們兌現的時候。”
次日。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李涵涵比以往更投入了，累的汗流浹背也不叫累。
“她也很拼命，難道是為了拉票？”聶甦姚與涵涵不解地面面相覷。
“怎麼了這是？”聶甦姚私底下問歡歡。
“孩子長大了。”
“那就好，先工作吧。”聶甦姚明白了，歡歡姐應該是講了她的身世，李涵涵才受刺激了。
聶甦姚並沒有在意，今天是最後一天。吧台邊有她們的照片，下方有個玻璃瓶。這七天來的客戶人手一顆小紅星，結賬的時候就對她們的服務做投票。
很顯然，今天李涵涵的投票比較多，她動力很足，笑容也比之前多了很多。態度自如也是改變了不少。還搶著聶涵涵的工作幫忙完成。
到了午餐接收之後，聶甦姚讓胖叔把之前的罐子都拿出來。
還打了封條，有印章。
“來了，看看這幾天的成果。”胖叔笑盈盈地啟封第一組。
第一組很顯然，聶涵涵遠超李涵涵。
每一張投票都有一個小紅星，他們將全部小紅星展開，上面有各自的名字。聶涵涵比李涵涵多了好幾倍。
“不算，小姨有大姨幫忙，自然很多。”李涵涵不服氣。
“你不是也有媽媽幫忙嘛！再說，每天的視頻都在那里明擺著，誰耍賴呢？”聶涵涵反駁說。
“我們的勞動是有回報的，你付出多少，得到多少。”聶甦姚將結果擺在大家面前，接著說︰“不過，你今天表現很不錯，如果你一開始就這樣，聶涵涵不一定會有你多，你自己也很有優勢不是嗎？”
“可我還是輸了。”李涵涵低下頭，自尊心又開始作祟。
“我們也會言出必行，不過，沒有從來的機會，畢竟不是誰都可以從來。而且只有合格了才能達標。所以……”
“大姨，我不要手機了，我听媽媽說了你們的事情，我感覺很羞愧。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很幸福的孩子。而跟你們比較起來，我真的很羞愧。所以，我輸了，不要手機。”
“有覺悟，不錯。不過，這一千還是需要給你的，自己支配吧，是你勞動所得。”聶甦姚準備了一千塊的大紅包給李涵涵。
“不，我不能要，幫助媽媽是我應該做的，不能因為一個手機讓媽媽更辛苦。等我長大之後，也靠自己的能力去賺錢。買自己喜歡的東西，也對媽媽好。”
“付出多少，得到多少。拿著，大姨向來言出必行。”聶甦姚執意給了李涵涵。
歡歡一旁抹著眼淚，她家的孩子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
李涵涵接過大紅包，按壓了一下厚度，露出了笑容。
“胖叔，那我們今天的任務也完成，我們先回家。”聶甦姚說。
“姚姚等一下。”胖叔也拿出一個牛皮紙給她，說︰“我說過，這是你們該得到的報酬。如果明年還回來，一定要回胖叔這里。”
“好，多謝了。姐，那我們走了。”
聶甦姚滿滿的成就感，牽著涵涵，心情愉悅地離開飯店，驅車去了商場，直奔筆記本電腦而來。
“姐，現在還不能花錢。再說了，這個很貴了。”
“這些天你也辛苦了，胖叔給的錢，我給你補差價，你值得擁有一部自己喜歡的手機。況且，這個錢是我賬號出，沒動你的。”聶甦姚溺愛的揉揉涵涵的頭。
“如果讓我選，我選給你一樣配置的電腦，剩余的錢給我吧，我買一台內存大點的手機。還能省點零花錢。”聶涵涵笑道。
“好，听你的。”
聶甦姚他們買了一台電腦和一部手機，還剩了一些錢，換成現金，給涵涵。
“電腦直接放後備廂吧，免得姑姑看見了問長問短，也難得去解釋。”聶甦姚說。
“好。”
“這些天感覺怎樣？”
“真不容易，成年人的世界很辛苦。”涵涵感受頗多，她突然感覺自己很幸福，被照顧得妥妥當當的。
“……”聶甦姚欲言又止，她也感同身受，真的不容易，古有“一文錢憋死英雄漢”，今有“薄翼分寸壓彎腰”。
姐妹二人異口同聲地說︰“有錢真好啊！”
“歡歡姐姐的錢怎麼辦？借給她嗎？”涵涵關好後備廂，想到李涵涵也挺可憐的。看樣子歡歡姐姐的文化也不高，很多時候能力有限，可她能將李涵涵培養的成績優異已經很不錯了。
“不借。”聶甦姚替涵涵打開車門，她有自己的打算，這錢借與不借都沒意義了，因為一旦給出去了就沒想到拿回來。
“你那麼冷血嗎？”涵涵眼楮轉溜幾下，想到了什麼。
“對呀，我冷血。”聶甦姚上了駕駛室，乘機捏一把涵涵胖乎乎的臉，啟動車子往家趕。
她們的假期十天計劃已經接近尾聲。
長輩的千言萬語，後備箱里裝得滿滿當當的特產。
小輩的依依不舍，拉鉤約定。
驅車路上，暢通無阻。
進入收費站，涵涵問︰“姐，你把錢給姑姑沒？”
“我給他們留在廚房了，一進廚房就可以看見。免得他們要退回來，這些天都打攪他們了。還有歡歡姐姐那邊，我也放了一些錢。”
他們剛進入收費站，聶甦姚的電話響起來，是姑姑打過來的，說︰“你個大丫頭，就知道耍滑頭，給我留那麼多干嘛？你自己讀大學還需要錢。”
“姑姑，謝謝你。”聶甦姚說完掛掉電話，開始手機導航。
一路上，她們不慌不忙的行駛在回家的路上，累了就停下來休息片刻，渴了就喝點水，到服務區小憩片刻。
原本六小時的車程，被她們開出了十幾個小時。
歡歡的電話也在晚上打過來，她在電話里一個勁地感激。
“姐，你給歡歡姐多少錢啊？哭成那樣？”
“言出必行，你也可以放棄。我們就當做了一場游戲。反正我們無所謂。”聶甦姚說。
“李涵涵，你其實心里也清楚，歡歡姐的工作很辛苦，以前她不讓你接觸是害怕你的自尊心。可這幾天你不是沒有改變，看見你媽辛苦的樣子，你也會去幫忙。你不是冷血，只是有時候物質不能得到滿足後，心理虛榮罷了。”聶甦姚說。
“我們更希望有媽媽陪伴我們一起成長，可我們並沒有這個能力。所以我們選擇面對和接受現實。活得自由自在，讓他們放心且不是更好。而且，靠自己賺錢而來的收入和支出，心里更坦蕩。等你長大成人之後，也會明白父母對你的愛是無私的。”聶涵涵說。
“我現在不要，因為還未達到我們約定的時間，我不能要。我媽媽說過，何時買何物，都有嚴格要求，如果過早透支了，將來也會負債累累。那時候後悔莫及，更不會有人幫你。”聶涵涵嚴肅地回答。
“我們不是有七天約定嗎？”李涵涵說，她也在心里盤算著這幾天她應付得很辛苦，看來手機有戲。
“你大姨可是說了要績效考核的，到時候他們會投票選出最佳優秀員工。這個才是最後的獎勵，與兌現也掛鉤。”聶涵涵回答。
“你耍賴。”李涵涵不承認。
聶甦姚拿出手機，播放當時她提出的所有要求。的確有考核一項。
“小姨，這個筆記本很酷啊，我媽才舍不得給我買呢。”李涵涵噘著嘴說。
李涵涵看見聶甦姚拿出一台一萬多的筆記本給聶涵涵，她很是羨慕。
“大姨，你真的會給我買手機嗎？”李涵涵還在糾結。
“那得看你的態度。”聶甦姚知道，這娃很軸。
“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教了胖叔。”聶甦姚合拳敬佩，又給他續茶。
“下班去休息吧，明天最後一天了，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你們走啊！”
“胖叔，您這做這行多少年了？”聶甦姚問。
“十年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後來我發現，為了生活，不太情願的事情咱都得干，人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做好了，機遇也就跟著來了。恆心也很重要，你們現在還小，體會不到無錢百般難的境況，所以啊！有錢也得省著點。”
“我們以後有時間再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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