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如果她懷了你的子嗣，在孩子出世之前，的確是不怕這地下陰氣。這逆天的小娃娃，還沒出生就這麼強了，只怕是……”
羽司涼沒有往下說，想來風灕塵懂他的意思。
“既然我也不怕這陰氣，我就跟塵一起下去。其他人就在城中吧！”
雪鸞歌開口說道，如果有危險的話，他們會退回來的。
“照顧好歌兒！”
雪雲澈沒有反對，只是叮囑了風灕塵一句。
他們兩個能夠承受這陰氣，那就代表他們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
“遇到無法解決的危險，就趕緊回來。”
“爹爹放心！”
雪鸞歌點了點頭，朝著大家揮了揮手，便和風灕塵一起進入了那黑漆漆的大洞。
那里不知道存在著什麼東西？為什麼風灕塵執意要下去一探究竟呢？
看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墨拂煙選擇留在這外面等候他們回來，萬一有什麼危險，她還可以接應他們。
君淵澤和雲芊羽要去處理城中的大小事情，所以先過去忙，讓他們有事就馬上通知他們。
其他人就在附近找了個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能住就行。
這里既能夠看到那邊的情況，也可以休息一下，養精蓄銳。
他們心中其實還有很多疑惑，只是一瞬間也沒有什麼頭緒，理不清楚。
就像他們不知道為什麼風灕塵不怕那地下的陰氣？雪鸞歌因為有身孕也不怕那可怕的陰氣是為什麼？
此刻遠處一盞盞燈亮了起來，風渡城又恢復了平靜。
這些天之驕子們在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心理承受力已經很強了，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情。
門口也亮起了一盞燈，照亮了這座屋子。
屋子旁邊是一株大大的藍花楹樹，縴秀嫵媚的花樹，開滿了紫藍色的花朵，看上去像是紫藍色的瀑布一樣美麗。
花蕊泛著淡淡的柔和光芒，仿佛是籠著一層薄霧輕紗。
月錦華坐在屋頂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俊逸灑脫的臉上，有著幾分難得的嚴肅。
“要不要喝一杯？”
鳳九舞也來到了屋頂上，遞給他一個酒壇。
“陳年桃花釀！”
月錦華拍開了封泥，那一股撲鼻的香氣就襲來，酒香四溢。
“這都能被你弄到手，有點本事啊！”
他舉著酒壇大口喝了一口桃花釀，兩個人坐在屋頂上喝酒，倒也是頭一回。
“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鳳九舞也抱著一壇酒喝了起來，他是猜測到了一些事情，只是需要月錦華證實一下。
“你不是也知道了些什麼？”
月錦華仰躺在屋頂上，姿勢肆意瀟灑，抬頭便是一樹藍花，如夢似幻。
那一刻，他覺得浮生若夢，自己這一生，不知道在追尋什麼？
“我猜測風灕塵並非人族中人。”
鳳九舞靠在花樹枝椏上，有些話他沒有當著雪鸞歌的面說出來，畢竟他也不確定，所以沒有亂說話。
“妖皇陛下自己不是也非人族？”
月錦華飲下桃花釀，含笑看著鳳九舞，桃花眸子氤氳著迷離的水霧，叫人看不真切。
“你知道我要提的重點不是這個因，而是可能造成的果。”
鳳九舞看著月錦華，看來有些事情，他早已了然。
“她那麼期待，只怕會化作失望，我也于心不忍。”
月錦華心中有著無盡憂愁，有些事情他還是寧願不說出口，也好過變成絕望。
“還有希望嗎？”
鳳九舞看著月錦華，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未來的軌跡。
“有一絲微茫的希望，只是可遇而不可求。”
月錦華點了點頭，哪怕是一絲機會，他相信雪鸞歌也不會放棄的。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已經那麼了解她！
還記得初次見到她，他不過是想著一睹美人芳容，卻不料被她狠狠收拾了一頓。
每次跟她在一起，他總是佔不到什麼便宜。
“無論如何，我只喜歡她安好，其他的，于我而言皆不重要。”
鳳九舞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堅決，讓月錦華苦笑了一下。
他尋了她那麼多年，無法再忍受無盡絕望的日子。
他不能夠失去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這一刻，他忽然有些理解炎帝和焚影宮主，他們也許對于心愛的女子，也是這樣熾熱的感情，才會負了全天下，也要救她。
“我知道你不在乎其他，但她的快樂，難道你也可以舍棄嗎？”
月錦華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喝酒不言。
鳳九舞也喝著酒壇里的桃花釀，目光落向了那廢墟的方向。
她的快樂麼？
對他而言，是否重要？
勝過她的性命？
廢墟之下就是風渡城下方的天疆嶺，雪鸞歌落下來之後，才發現這里面竟然很大很深，他們落了很久，才落到了地面之上。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風灕塵長袖一揚，一只只火蝶就飛舞在他們的身邊，一方面是化作保護他們的屏障，另外一方面則可以為雪鸞歌照明。
至于風灕塵並不需要照明，因為他在黑暗之中，依然看得非常清楚。
因為他本就是黑暗帝君，又怎麼會懼怕黑暗？被黑暗遮住眼眸？
“這是一座古老的地下城池！看樣子不是那些進天闕歷練的先輩建造的，它存在的歷史非常久遠。”
“是啊！這里的一磚一石，都透著很古老的氣息。不過這里的建築風格很特別，我從來都沒見過。”
雪鸞歌看到被火光照亮的城池，一座座屋宇全部都透著一股陰冷之氣，許多異獸形狀的青石屋宇。
長街兩側一尊尊古老的石像，看上去猙獰可怕，這些石像仿佛活著一般，注視著他們。
這一座城池似乎荒廢了很久，整座城池隱藏在這里不曾被發現。
“嘩啦——”
一群蝙蝠突然沖了過來，還沒有靠近他們，就被那火蝶燃燒成灰燼。
雪鸞歌脖子上佩戴的雲月石，也在守護著她，泛著柔和的光芒。
這里陰氣濃郁至極，若是其他人在這里呆不了半個時辰，就會承受不住。
“就是這里了！”
風灕塵的眼中有著激動之色，行走在這陰森可怕的地方，他卻如同閑庭信步，讓雪鸞歌緊張的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塵，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雪鸞歌跟他行走在這座空蕩蕩的古老城池里，有他在身邊，她就覺得什麼也不怕了。
他總是可以給她帶來安全感，讓她覺得特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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