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在,璀璨燈火,某路燈下的雙方各自決斗。
阿楚遙望著遠方的天空,好像有個巨大生物的身影正在向他緩緩飛來。
黑色的龐然大物在夜空揮著遮天蔽月的翅膀,它無須咆哮,人們就無須驚嘆。它巨大的身影卻悄然地掠過人們的頭頂,仿佛隱形戰斗機般躲過雷達的追蹤。它每揮動一次翅膀,便席卷地上無數塵埃,單純的人們以為這是路過的疾風。
它的眼眸是純粹的漆黑,如黑洞般吸食著萬物,從它的眼眸里根本看不見這座城市的璀璨。它鋒利的爪子緊緊地抓著青銅大劍,光滑的劍身照映著城市的萬家燈火。
白牙八哥化身為巨大的黑化般迦樓羅,它不是神明的坐騎,它也無須與大鵬金翅鳥相提並論,它只是奉命行事的軍事動物,組織的行走武器庫。
天上有萬里無雲的蒼穹與皓月,地下有璀璨的燈火與百姓。激烈的戰斗敲響下一刻的時鐘,神色的飛舞刻在每個人的臉上。阿楚蹲在草坪拔起綠油油的小草,他一松手,手中的小草如發絲般飛逝。
那是一陣拔地而起的疾風在作怪,阿楚抬起頭看見巨大的怪鳥盤旋在漆黑的天空。疾風圍繞在每個人的身邊,有人在風中翩翩起舞,雙馬尾像是搖擺的雙手。有人在風中屹立不倒,堅定的眼神滾燙著火焰。
還有的人在風中抽煙,瀟灑的姿態同時面對著兩位流浪者,跳動的雷霆纏繞著兩人的雙腿與雙手。陳韻寒頂著凌亂的長發抬起頭,她尖銳的目光看到了白牙八哥帶著青銅大劍飛來。
“是八哥來了!”陳韻寒一臉喜出望外。
“什麼?”余文飛有點沒听懂,他只知道現在有點冷颼颼。
“我去!這什麼東西啊?”胡濱蒼一臉驚,他猛然抬頭看見有一只巨大的怪鳥在他頭上盤旋不走,它還在揮著翅膀,難怪有著突如其來的疾風,他還以為對方有著直升機的救援。
“這是嘛呀?”張修克頂著一陣怪風抬起頭,他還沒好好端詳頭上那只怪鳥到底是何方神聖的時候。忽然身邊也傳來一陣風,與頭上的那陣怪風截然不同,身邊傳來的那陣風是那麼的溫和且凌厲。完全就是一把活脫脫的利箭,那個小姑娘怎麼沒完沒了啊?不知道什麼叫做中場休息嗎?
張修克迅速地遁入路燈下,他化為一灘爛泥般的影子再次消失不見。林瑾瑜見此無可奈何,那家伙太賴皮了,一旦對方變成影子隱藏在黑暗里,接著會從某個黑暗的角落再次竄出來。
這就是對方的高明戰術嗎?沒頭沒尾的竄來竄去。林瑾瑜保持著警惕,觀察著四周隨時突然出現的攻擊。
白牙八哥“嘎嘎”幾聲過後,它松開兩只鋒利的爪子,青銅大劍從天墜落。余文飛清晰地看見那把沉重無比的大劍,曾幾何時在某人的手里用來對抗他和桃木栽。即使他和桃木栽兩人使出全力,都未能傷及對方一根寒毛。
可是如今那個人沒來到現場,這是對方老狐狸指定的戰術嗎?余文飛可沒那麼聰明,他只在乎那把大劍在誰手里,那麼他就要跟那個人決一死戰。听起來像是孩子們之間的打打鬧鬧,抄起棍棒就要抗戰,流血流淚都是家常便飯的事情。
青銅大劍如巨大的墳墓般落地,直線墜落重重的降臨在阿楚的面前。光滑的劍身照映著他瘦弱的身軀和青澀的面孔,余文飛露出微笑,他心里堅信那個少年就是繼承者,好似繼承某人的兵器發揚光大。
陳韻寒沒有猶豫,她二話不說直接一拳過去,誰知眼前的余文飛居然隨風消失!活脫脫的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在她的眼前,陳韻寒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那一瞬間的一幀畫面她沒能捕捉。
陳韻寒趕緊環顧四周,忽然李落一大喊。
“阿楚!”
莫菲持著暮光長槍回頭,那個如饑似渴仿佛找到獵物的男人正沖向阿楚,陳韻寒也回頭,余文飛此時把目標轉移到阿楚,那個初出茅廬的少年。
余文飛露出月牙般的笑容,他是多麼的饑渴難耐?還是純屬的變態?撐開的笑容都快抵達雙耳了,可他卻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所有人只見他緊握著魁北克,重達八百三十二公斤的北煙大劍正準備朝著阿楚腰斬過去。
就在所有成員緊繃神情的時候,阿楚迅速地拔劍而起,他反握著劍柄,與其幾乎相同重量的劍身徹底擋住了對方全力一擊的腰斬。兩把大劍誰也不讓誰,此時不僅比拼著自身的力氣,還比拼著大劍的質量,質量不好的早就被淘汰了。
一陣余波過後,余文飛的笑容依然存在,然而阿楚卻是一臉吃力。畢竟他只是個接受了短暫訓練的孩子,像余文飛這種有著扎實的戰斗經驗和多年訓練的技巧,他對付阿楚就像是捏死螻蟻般易如反掌。
正當陳韻寒想過去幫忙的時候,忽然眼前有道身影從天而降,來者正是桃木栽!一把無雙大刀從天墜落,寬大的刀身仿佛是一道銅牆鐵壁阻擋了陳韻寒前進的腳步。陳韻寒抬起頭看著那個瘦小的男人兩腳踮在刀柄,他的平衡力超強,以至于他能彎下身軀的同時伸出右腿。陳韻寒迅速抓著他的右腿,與此同時,桃木栽快速握住左腳之下的刀柄,他單手舉起無雙大刀朝著陳韻寒準備橫斬過去。
陳韻寒騰出另一只手抓著飛來的刀鋒,好在王牌霸道是采用特殊金屬打造的。雖然無雙大刀沒能一擊之下斬斷對方的手套,但是強大的力量能讓陳韻寒感到吃力。
桃木栽咬著嘴唇微笑,對方的雙手被他束縛了,他伸出左腿凌空一腳踹在陳韻寒的腹部,緊接著右手揮著一拳打在陳韻寒的左臉。
“寒姐!”李落一擔心著大喊,可是她也身陷困難之中。
唐川海不斷找她麻煩,旋轉的利刃飛去攻擊著蜂窩防御,雖然由魅影之魂一手建造的蜂窩防御固若金湯,但是再強大的防御也會有它的死穴,蜂窩防御也是如此……
忽然身後有道凌厲的攻擊試圖沖破蜂窩防御,李落一轉頭一看,她不認得眼前的流浪者,那家伙耍著一把長槍,單菱形脊高刃薄尖槍頭有著一股巨大的力量集中在槍尖里刺著蜂窩防御。
陳韻寒又是被一腳踹飛又是被一拳揮走,她分不清哪個部位比較痛,好像摔在地上比較痛,主要是後腦勺落地。對方小兒科般的攻擊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躺在地上起身,頭頂上的星星格外耀眼。
桃木栽再次氣勢洶洶沖來,他一邊喊道一邊沖向陳韻寒,“文飛老哥!記得給我留個補刀啊!”
“呵……”余文飛懶得理他,“等你有空再說吧。”
他看著阿楚滿頭大汗,流著的是冰涼的汗珠,他知道這家伙很快就要敗下陣了。他本想好好戲耍一下這位預言之子,沒想到預言之子會是如此軟弱無力,余文飛有點傷心,他還以為能暢快淋灕的打一仗呢,但是事情往往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
他趁機嘲笑阿楚,“你是軟腳蝦嗎?你的組織究竟是怎樣培養你的?說實話,當我看到你持著這把大劍的時候,確實讓我眼前一亮,我以為能好好戰斗一番。但是當我看到你如此累,忽然我覺得你還是和初次見面一樣,那麼的……弱。”
“我……這不是累!”阿楚咬著牙關反駁他。
余文飛有點疑惑,“那你為什麼會流汗?”
阿楚義正辭嚴告訴他,“我這是熱,是我心中熊熊怒火正在燃燒!”
“啊?”余文飛有點沒听懂,這是哪個垃圾堆撿來的爛台詞?听起來……好像有點振奮人心。
阿楚大喊一聲緊握著劍柄向前一推,他揮斬著劍鋒,蠢蠢欲動的獅子已經睜開雙眼了。空氣中涌動著金輝色的光芒沖殺著余文飛,余文飛的目光被放大,他一臉驚,對方怎麼還有這種招式?上回怎麼沒見過那個人使用過?
余文飛緊握著北煙大劍擋住了那道耀眼的光芒,桃木栽在百米外也目睹了這番場景,他對此有些疑惑,直到陳韻寒告訴流浪者。
“阿楚可不弱,他有著無限的潛力。”陳韻寒微笑著握緊著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