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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六听得冷笑連連,這幫文官還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給自己上眼藥呢。
    誰不知道老賊最恨奢侈浪費,他們這般作態,不就是想讓老賊不爽俺老六嗎?
    不得不說,當面挑撥皇帝父子關系,這些活了兩個朝代的大員,確實夠勇的。
    “老六,你又怎麼講?”而且這次,朱老板好像真有點不開心了。
    “回父皇。”老六卻不緊不慢的答道:“這個游泳場,不是國子大學的資產。”
    “哦,不是?”朱元璋問道︰“是你給自己弄的,那更不像話了。”
    “當然不是了,兒臣的俸祿還沒發一回呢,我哪有錢搗鼓這個?”老六矢口否認道︰
    “這是海政衙門的資產。”
    “海政衙門的?”
    “沒錯。”老六便言之鑿鑿道︰“這國子大學整個都是海政衙門捐資建造,那麼國子大學將後山讓給海政衙門作為回報,不也是合情合理的麼?”
    ‘反正都是你的,左手倒右手罷了……’百官腹誹。
    “合理是合理,”朱元璋問道︰“海政衙門要這塊地干啥?”
    “不是跟父皇稟報過了嗎?建航海學院啊。”老六理所當然道︰“專門教航海的學校里,怎麼能沒有個游泳場呢?一群旱鴨子怎麼上船?”
    “呃……”朱老板便笑道︰“他說好有道理,咱竟無法反駁。”
    “可殿下,�樁犖W境∫蔡 罅稅桑俊奔肝徊刻沒故遣環      br />
    “你們知道航海學院有多少學生麼?”老六翻翻白眼,蠻橫道︰“恁知道航海學院的學生,征途是浩瀚的大海嗎?不知道就別亂講。”
    “那也不能用明礬水給他們用啊!”戶部尚書徐鐸其實想說的是,這種水里沒有魚。那就沒法釣魚啊!
    “明礬水算得了什麼?”朱楨淡淡道︰“就像那闢雍的梁柱一樣,在你們那里價值萬貫的東西,在本王這里可能就賤如土石了。呵呵,這明礬還真是從土石中開采出來的。從溫州走海運到南京來,花不了幾個錢,這就是海運的優勢!”
    “這樣啊。”朱元璋便一臉恍然,然後對眾部堂道︰“服氣了吧?以後物資運輸盡量走海運。”
    “啊這……”幾位部堂沒話說了。人家楚王自己運來的明礬,又沒跟戶部報賬,愣說值不了幾個錢。他們也沒法反駁。
    一旁的太子差點繃不住笑了。父皇這雙簧演技也太拙劣了吧。
    好吧,其實是演都懶得演……
    ~~
    直到參觀完了國子大學的校園,眾位文官也沒找到有關孔夫子的蛛絲馬跡。
    這時禮部尚書鄭九成終于忍不住道︰“皇上,按照規制,應該是前廟後學或者左廟右學,這國子大學里,怎麼能沒有孔廟呢?”
    “就是,別說孔廟了,就連至聖先師的牌位都沒有!”馬上更多人附和道。
    “哦,是嗎?沒注意呢。”朱元璋便一臉迷糊的問老六道︰“你不會忘了建文廟了吧?”
    “怎麼會呢?我們是專業團隊,不會犯這種低級失誤的。”朱楨便正色道︰“但南京已經有夫子廟了,我們再建一座,一是時間上來不及了,二是會造成極大的浪費。”
    說著他一指南邊道︰“而且這雞籠山在夫子廟正南面,也符合前廟後學的規制啊!”
    “那也太遠了吧!”鄭九成無語至極道︰“太學孔廟,應當比鄰而建,兩者合一才算完整!殿下這一個城南一個城北算什麼啊?”
    “就問你是不是前廟後學吧?”朱楨沉聲問道。
    “呃,是……”鄭九成是個端方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規制說學廟比鄰而建,但沒說這個比鄰,非得隔一道牆啊!”老六便振振有詞道︰
    “我看甦州、南昌這些地方的學校和孔廟都隔了一條街呢。”
    “就算可以隔一條街,殿下恁這選址,也離著夫子廟忒遠了吧?”鄭九成無語道。
    “你憑什麼定義遠近?既然隔一條街的距離都算比鄰,那多隔幾條街又怎樣?誰敢說不算?”老六淡淡道︰“就像一條線,不管你畫的粗點還是細點,它都是一條線。”
    “再說心誠則靈,我父皇還把山川壇和天壇建在城外呢。諸位大人誰敢嫌遠不去拜祭?”
    說著他一本正經的拱拱手︰“諸位部堂高官尚且不嫌遠,國子學生們又怎麼敢嫌遠呢?誰敢嫌遠,本王打斷他的腿,讓他爬著去給孔夫子磕頭。”
    “那倒不至于……”听他說的血腥,鄭九成一陣不落忍。
    見部堂成功被帶偏,邊上的禮部左侍郎李冕,趕忙幫腔道︰“這不是嫌不嫌遠的問題,而是孔廟和太學必須在一起,這是規制,不能違背!”
    “我說同在一城就算在一起!”老六便蠻橫道︰“誰有不同意見,拿出依據來再說,空口無憑反駁本王,本王才懶得廢話!”
    “這……”諸位部堂一時語塞。他們儒教經典最大的特點,就是簡略。這樣才能靠釋經,養活後來一代代的教徒。所以四書五經里,你找不到詳細的規定。
    而且哪有大儒會想到,世上竟有老六這樣的變態?自然也無人會提前打補丁……
    不過他們還是難以接受,這個把孔廟和大學南北分置的安排。
    要是不做抗爭,這不就等于把孔廟攆出國子大學了麼?
    當然,說是國子大學主動搬離孔廟,可能更準確些……
    反正不管哪一種,都是儒教無法接受,更無法承受的。
    所以諸位部堂都看向胡惟庸,心說都這時候了,你還不替本教出頭。那還當個屁的宰相?
    卻不料胡惟庸自認為,以自己的文化水平,還不夠格以孔孟門徒自居,所以從沒把自己當成儒教的人,自然一點護教的覺悟都沒有。
    于是他便笑笑道︰“殿下為了省錢,不願意再建一座孔廟,這完全可以理解。不過有些錢是不能省的,學廟合一的規矩不能破。”
    說著微笑看看老六,又看看眾部堂道︰“但國子大學開學要緊。眼下就先這樣權宜一下,等朝廷寬裕了,再在大學邊上,建一座文廟如何?”
    “不妥,沒有孔廟,不能開學!”眾文官這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想先給老六攪黃了再說。
    “沒錯,敢問殿下,把至聖先師置于何處?為什麼整個太學里,一點孔夫子的印記都沒有?恁是不是包藏禍心,要亡我儒教啊?!”他們終于按捺不住,義憤填膺的爆發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