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渾渾噩噩來到醫院，半路上許阿芳就醒了，一直捂著腦袋說疼。
“先交錢，要做幾項檢查才能確定病因。”
人都要走了，干嘛還惹她？所有人目光都投向甦單。
老實人甦明成，這輩子沒跟人紅過臉，即使他爹媽不待見他，苛待他，辱罵他，他從來沒有還過嘴，老實的讓人又恨又心疼。
“小、小單，你、是你打的？”
一塊雞蛋大的石頭擊中許阿芳後腦勺，直接把她打暈，甦明成一屁股坐在地上。
“許阿芳，不準你侮辱我老婆。”
“叔，你咋不信我呢？咱就說甦單那點勁兒，連鋤頭都拿不動，真是我砸的，不是我吹，我想打哪兒就打哪兒，我爸送我學過射擊，百發百中。”
他竟然沾沾自喜？
“我去給我爸打個電話，禍是我闖的，我會負責到底。”
老鄭接到兒子電話，立馬來到醫院。
鄭鵬飛添油加醋，把許阿芳說的不堪入目，然後就像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等著老鄭夸他。
“混小子，我是不是說過，不要給叔叔和阿姨添麻煩。”
“是啊，我一直都幫家里干活，現在都能分清稻子和稗草。”
老鄭嘆口氣，“那你也不能打人啊。”
這下好了，有理變沒理，主動權落到壞人手里，一點都不解恨不說，還要給人治病，完全就是愚蠢至極。
“甦老弟，我虛長你一歲，厚臉皮當哥，你別介意。”
哎呦，甦明成拘謹的往褲腿上蹭蹭手，跟老鄭握了握。
“沒關系，沒關系，應當的。”
“我兒子闖了大禍，我替他向你們道歉，你表姐的醫藥費，我出。”
“鵬飛，你瞎說什麼啊？”
“沒瞎說，石頭的確是我扔的，那老太婆實在可惡，罵咱媽就是罵我，我必須動手打她才能解恨。”
“可是、可是明明是我扔的石頭。”
“爸，媽，都是我的錯。”甦單此時才意識到，自己闖了多大的禍。
日子才有點奔頭，因為他的魯莽，一夜回到解放前。
可是、可是他明明沒有使出多大力氣，為什麼會這樣？
“甦單，錯的人是我，我不該拿石頭砸那個老娘們。”
啥？
家里的錢為了給劉勝治病，幾乎都花光，剩下一點點還要建蔬菜大棚和兩個孩子的學雜費，哪有閑錢給許阿芳治病？
是甦單打的，現場十幾雙眼楮都看到了，這可怎麼辦？許阿芳不會死了吧？
“你打偏了，沒砸中。”
甦明成兩口子面面相覷，“孩子，這事不能逞強，跟你沒關系，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攬。”
她怕了，反正已經確認他們家多了三大件電器，得趕緊回去告訴大姑。
“甦、甦明成你等著，等我大姑回來，怎麼收拾你。”
“我家劉芳是好女人，他是我大舅哥，你再往我老婆身上潑髒水，信不信我抽你嘴巴子？”
許阿芳愣住，她比甦明成大八歲，從來沒想過有一天窩囊廢敢對自己揮拳頭。
騎上自行車要跑，忽然後腦勺被石頭砸中，腦袋里“轟”的一下，緊接著她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大家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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