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絡腮胡子顫抖地嘴唇中擠出幾個字，滿眼的懼色。
這女人簡直堪比修羅，說起要人性命的話里，連舌頭都不打卷一下的。
他以前也是過著刀口添血的日子，殺人無數，卻也不能像她這般冷靜。
“還有五分鐘喲！”穆雲 雙臂抱在胸前，睨著他道，“其實我也不是非得找你，相信其他人會對這筆買賣感興趣的！”
絡腮胡子此生從未做過這樣的買賣，渾身的血液仿佛倒流過大腦，弄得他一句完整的話都快說不出了。
畢竟這筆買賣討論的是他的生死。
可他還有其它選擇嗎？
十五日後，他就要被人用菜葉子臭雞蛋一通亂砸，然後在一片謾罵之聲中被押往菜市口。
早死晚死，都是一個死！
跟穆雲 做下這筆交易，他還能留個全尸，只是少了一對眼角膜而已。
總比砍掉腦袋，脖子上頂著一個碗口大的疤要好吧！
“十分鐘到了！看來是我高估了大當家，告辭！”穆雲 見他仍舊難以下決斷，決心放棄地道。
她扭身便往門口走去。
“等一下！你……就不怕我現在去告發！”絡腮胡子眼中閃過復雜的神色，臉上露出最後一絲狠厲。
他即便要死，也不想放過穆雲 。
拉她墊背，以消心頭之恨！
“你盡管去吧。牢頭兒已經得了我的好處，你覺得他會幫你，還是幫我？”穆雲 停住，冷冷地道。
說罷，她一拉牢房大門，正欲出去，卻被背後那一聲渾濁的“成交”的聲音，捆住了雙腿。
穆雲 緩緩扭過身，看著此刻已心氣全散的土匪頭子，仿佛看著自己的獵物。
來的途中，她已經準備好了毒丸。
只消三分鐘，這個土匪就會立刻毫無痛苦地死去，然後她便迅速取下他的眼角膜。
他這樣的人，本不值得同情。
她這樣做，已經是對他仁慈了。
為了殷鳳宸，她必須盡快得到一雙健康的眼角膜。
為了她自己，她也要盡快治好殷鳳宸的眼楮，否則走得不安心啊！
“想好了？”她重新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道。
“老子這一身，能踫到你這樣的女子，即是倒了血霉，也是走了大運。死又何妨，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他頗有幾分慷慨就義的激動，大聲道。
穆雲 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從懷里摸出了一顆白色藥丸，送到了他手里。
“你自己想好。吞了它，沒有任何痛苦，三分鐘就能上路。當然，你也可以去上交，可我保證沒有人能證明這東西是什麼。”
穆雲 丟下這句話，便走到門口，背過了身去。
最終，土匪頭子緩緩閉上了眼楮，臉上甚至帶著一點點滿足。
他這一身本就不值得。
能夠以這樣毫無痛苦的方式死去，已經是穆雲 賞賜的。
而他的眼角膜能夠在殷鳳宸身上繼續活著，也已經是他的幸運了。
穆雲 叫出系統，換出了取眼角膜的工具和保存設備，便開始動手了。
一切進行得很順利。
她嫻熟的醫術沒用多久，就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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