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除了風見裕也和安室透,再沒有別人。
拉開椅子準備坐下的風見裕也半張著嘴,一句降谷先生來到唇邊,頭頂突然襲來涼風。
“啪啦!”安室透坐的椅子 地敲在風見裕也的頭上。
一時間蒙住的風見裕也眼冒金星。
“不想死的話,出去!”冰冷的話語讓頭破血流的風見裕也掙扎著眯起一條眼縫。
看到安室透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一樣的眼神,他知道,這一次降谷先生被抓,很可能是那個組織做的。
現在降谷先生身上應該有竊听器之類的東西。
心知剛才自己差點暴露了安室透的臥底身份,風見裕也迅速做出反應,“你認得我?”
“哼,記不起來自己回去慢慢想,現在,不想死的話,出去!”
安室透松口氣。
暫時逃過一劫。
看著被人攙扶出去的風見裕也,安室透心里說了聲抱歉。
看著牆上的時間,安室透目光晦暗,不知道那個男人會用什麼辦法把他救出去呢?
現在已經是他進來的第八天了。
組織的考驗應該到這里就差不多了吧?
沒什麼問題的他,組織應該不會放棄才對。
安室透正在思考這個問題,外面突然傳來爆炸聲。
警局里的警察跑動起來,“砰!”目暮十三沖進審訊室,“你的同伴來救你了?”
回應他的是熟悉的沉默。
“很好,那我們就將他們一網打盡!”憤怒的目暮十三甩手離去。
冢田實腆著肚子晃進來,安室透看著他,眼底的厭惡是那樣明顯。
“我來負責帶他轉移,你們去對付外面那些人。”
白鳥猶豫了。
目暮十三給他的任務是看好安室透,必要情況下將其轉移到別的地方關押,可是現在明顯還沒到必要情況……
“怎麼?你們還不放心我?”冢田實板著臉,“總之人先帶到我那里去吧,明天我就要離開日本了,到時候你們再來領回去就是。”
作為前警視長,冢田實的住所離警視廳近不說,守衛也森嚴。
在來不及轉移安室透去別的地方時,他那里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看守場所,只是白鳥任三郎還有些躊躇。
就這樣把安室透交給冢田實,萬一出了意外……
“好吧。”幾番掙扎之下,白鳥還是同意了。
外面的爆炸聲越來越近,要不是沒听到槍聲,白鳥任三郎都要以為是不是有敵人殺上來了。
吵吵嚷嚷的走廊預示著情況緊急,白鳥任三郎也想出去幫忙。
既然安室透遲早都要轉移的,那先交給冢田實帶走也不是不行。
“麻煩您了。”敬了個禮,白鳥轉身跑出去。
審訊室里剩下冢田實和安室透以及兩位保鏢。
“嘿嘿嘿……”看著安室透的娃娃臉,冢田實發出不明所以的笑聲。
安室透︰?
這人有病?
“帶走!”
兩名保鏢上前押著安室透,四人逆人群行走,從後門悄悄出來。被押上車的安室透始終覺得冢田實這人不對勁。
緩緩啟動的汽車開上路。
早已在路上埋伏多時的尹裕安一槍打爆汽車輪胎。
在路上轉了幾圈的汽車最終撞上護欄停了下來,沒一會兒,安室透從車上掙扎著跑下來。
透過瞄準鏡,尹裕安還能看到他臉上無與倫比的震驚,以及怎麼也掩蓋不了的厭惡。
尹裕安笑了。
“看來波本剛剛的經歷,不太好受啊……”
呢喃之間,一輛黑色面包車以及一輛摩托開來,涼月帶頭下車,將安室透手上的手銬打開,丟給他一把摩托車鑰匙。
由于距離原因,尹裕安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只見安室透騎上摩托頭也不回地走了。
涼月留在原地,神色冰冷的給冢田實開了一槍,之後叫人在車上安上炸彈,上了面包車走了與安室透反方向的路。
沒一會兒,警視廳那邊的爆炸還在繼續,這邊高速路上又炸了一輛車。
收起狙擊槍,尹裕安哼著小調撤離。
新的踫面地點。
安室靠著摩托車,神色冰冷的看著走來的尹裕安。
“你算準了他會那樣做?”
尹裕安接過安室丟來的黑色小東西語氣懶散,“冢田實的為人,也只有公安那些蠢貨才會相信。”
“他私底下的樣子,不比你我干淨。”
“萬一他不按照你的計劃進行呢?哪怕他擁有那種癖好。”安室想起剛才在車上經歷的一切,眼底充滿厭惡。
不過他始終想不明白,尹裕安為什麼就百分百肯定冢田實會偷偷帶著他離開。
這其中存在的不確定因素不是太多了嗎?
“唔……”尹裕安偏頭。
怎麼說呢?
他其實並不確定冢田實會帶著安室悄悄離開,不過根據尹裕安手里掌握的資料來看,冢田實會這麼做的概率很大。
能在警視長這個位置坐到退休的人,哪怕以前再怎麼小心謹慎,長時間沒被發現,以及長時間被人恭維。
冢田實的心理難免發生變化。
松懈警惕,就是其中最致命的一步。
今晚尹裕安其實準備了不下三種方桉。
引爆警視廳周圍的炸彈制造動亂,這是第一步。讓那些警察誤以為會有大批的人來營救安室透,這是計劃的一環。
然後就看警視廳內部怎麼處理安室透了。
如果他們堅決不轉移安室透,在第一輪爆炸結束後,就會有不少警察被派出去巡邏,查看損失,檢查周圍是否還存有其他炸彈什麼的。
這時,缺少人手的警視廳對尹裕安和擁有動態捕捉能力的涼月來說,去走一趟,也花不了太多精力。
只是里面的監控有些麻煩。尹裕安還得讓系統去處理一番。
這是最直接的方法,救出安室透之後,憑著他的身手,尹裕安相信,安室也不會給他們拖後腿才是。
如果警視廳不派人出來檢查周圍,尹裕安就會引爆第二輪炸彈。並且,在大樓上放風的基安蒂,科恩以及他自己就會開槍狙殺任何視野里出現的,穿有警察制服的人。
制造傷亡,給警視廳里的人造成心里壓力。
成功營造出外面全是敵人的假象後,躲在警視廳里的人,或許會派人出來商談講和的事,或許會龜縮著等待別的地方派來救援。
講和,是不可能講和的。
組織的作風也不可能和警察講和。
這樣就只能走等待救援這條路,那麼尹裕安手里就會多出那麼一些人質。
通往這里的路,都被他派人把手了,不需要那些外圍成員硬剛來救援的警車,尹裕安只需要他們引爆沿途安裝的炸彈就行。
由于數量原因,這些沿途的炸彈或許造不成太大的傷亡,但能給警視廳里的人一種錯覺。
別等了,你們的救援被我控制住了。
這是造成心理壓力的第二步。
總之,諸如此類的安排,尹裕安已經想到了第n步,就等著那些警察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他好跟著變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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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以這種最輕松的方法救出的安室透。
看著手里已經堅持不住的攝像頭,尹裕安抬頭看著由遠及近的面包車。
這一次,涼月也算報仇雪恨了吧?
只能說,冢田實安逸的日子過得太多了,總以為他還是那個什麼都隱瞞的很好的警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