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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馬亂打仗似的的一天,身體已經接近疲勞的極限,文素汐攤在床上,連身都懶得翻一下,明明困得不行,大腦神經卻莫名興奮難以入睡。她回想起赤語方才的說辭,什麼嘴巴比我小,眼楮比我大,眉毛很長是吧,這能好看嗎!?這還是人臉嗎?怎麼听都不像是溢美之詞,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回味起來,又讓人有點小小的高興,是因為自己不像“那個女人”就不算移情嘛?還有在服裝車里,赤語眼角眉梢的那絲情意,是昏暗空間里光線的折射的錯覺嘛?30年來母胎單身的文素汐,原本以為自己足夠超凡脫俗,能夠繁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現在為了一個男人的只言片語大半夜的輾轉難眠到底算是怎麼回事!
同樣輾轉難眠的還有另一個人。唐懋從酒櫃里翻出一瓶羅曼尼•康帝,想當初文素汐調侃只喝得出來人民幣的味道。別看她出席各大名流場合的時候人模人樣的架勢,私下里對這些上流社會的奢侈品味很不以為然。當時她們都剛進公司,第一次參加公司董事層面的私人聚會,蔡舒萌還裝模做樣的品評了一番,他卻被文素汐的直言不諱給逗樂了。想起她當時半開玩笑的俏皮勁兒,唐懋下意識的勾了下嘴角。可白天文素汐對他說的那些話,就像單曲回放一樣,一直不停的重復“對于我而言,你是朋友、是知己、是老師、是恩人……但那不是愛情。”
唐懋往杯子里倒了半杯酒,若有所思的晃著酒杯,仰頭一飲而盡,果然一股子人民幣的味道。現在的他有錢有勢有人脈有資源,往夸張了說,只有想不到的,沒有得不到的。他為文素汐付出了那麼多,卻只換來一句“對不起,謝謝”,一股難以抑制的怒火從胸腔燒到喉嚨,他抱著酒瓶又大灌一口,想要澆熄那刺痛的灼燒感,卻只是火上澆油。他的寬厚、儒雅從來只是面具,他真的愛文素汐嗎?就算是愛吧,但這份愛也許沒那麼偉大,更多的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執念,他習慣了手到擒來,習慣了勝利的滋味,此刻讓他抓心撓肺的焦躁更多是一種失敗的不甘和憤恨。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文素汐臨時組建起來的草台班子,不負眾望的完成了樣片的拍攝任務,終于順利殺青了。大家緊繃著的弦總算是放下來,無論前路如何,今晚都要一醉方休不醉不歸。
可朵拉偏偏挑了這一天讓赤語履約,也就意味著赤語不得不缺席殺青宴。文素汐狀似無意的問了句︰“你們要去干嘛?”朵拉卻不懷好意的賣起了關子︰“私人約會,所以無可奉告。”
赤語試圖解釋,被文素汐掐斷了話題“我又不是你媽,不用跟我報備。你們好好玩”轉身就對大伙宣布︰“今天必須得吃好了喝美了!”胡東凱今天本來沒戲,專程從從另一個劇組跑來參加殺青儀式,剛到門口就看見朵拉拉著赤語往外走,忙追上去問他們去哪兒。
“約會。”
胡東凱听了就急眼了,莫名其妙說自己也要去。
朵拉一跺腳,急道︰“胡東凱,以前只是覺得你自戀、囂張、胡攪蠻纏。”話剛說一半就被胡東凱打斷︰“現在是不是好點了?”
朵拉放開赤語,轉身仔仔細細的打量胡東凱,輕哼一聲︰“現在你幼稚、拖拉、莫名其妙!”說完撥開胡東凱就走了,走出幾步看赤語還呆頭呆腦的站在原地跟胡東凱大眼瞪小眼,不耐煩了對他說了聲︰“還愣著干嘛,再不走游樂場就關門了。”
朵拉從助理拿鐵手里接過鑰匙,見拿鐵戰戰兢兢欲說還休的樣子,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又是不沒駕照。”
“可你從來沒開過車啊。”
“萬事都有個開頭嘛!”又拿眼去問赤語︰“你說是不是啊?”
這新手司機把車開得險象環生,好幾個紅燈都錯把油門當剎車,搞得行人雞飛狗跳,要不是這車隔音效果好,早就被前後司機的問候聲淹沒了。赤語一手抓著把手,另一只手扶著安全帶,戰戰兢兢的問︰“拍了一天戲,你大概也累了,不如讓在下代勞?”
副駕駛上,朵拉氣定神閑的打量著赤語,不知道是不是剛體驗了一把“開車比走路還累”,此刻看著赤語嫻熟駕駛的樣子,心里莫名生出一份崇拜。心念一轉,又兀自感嘆起來︰“有時候倒也挺羨慕普通人的生活,大大方方的走在大街上,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擔心跟異性朋友吃個飯就被偷拍,也不用一出門就如臨大敵,深怕一個形象不注意就被拍下來,放到網上被網友胡亂撰寫什麼‘失戀憔悴’什麼的。”
赤語不知道怎麼接話,畢竟他也不是平凡人,倒是對朵拉的感慨有幾分感同身受,他也曾經希望自己只是一介凡人,短短數十載的生命,卻可以陪在心愛的人生邊,無論是吃糠咽菜,還是錦衣玉食,陪著她生老病死,也好過看著她一世一世香消玉殞,獨留自己孤單千年。
有時候活得太久,也是很寂寞的。
夜晚的游樂場游人稀稀落落的,朵拉仍然壓低了鴨舌帽,口罩把小臉裹得嚴嚴實實的。她就像個孩子似的,對所有的設施都充滿了好奇,拉著赤語一個一個陪她都玩了個遍。
摩天輪升至高處,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遺,朵拉把臉貼在玻璃窗上,對著赤語言傳身教︰“像這樣,臉貼得越近,會有一種在空中飛翔的感覺。”赤語心想,對于寫命師來說“一縱千里,御風而行”又有什麼好奇怪的。
見赤語不應,朵拉以為他是覺得自己少見多怪,忙著找補︰“其實以前拍戲的時候也坐過摩天輪,人跟機器擠在一起,又熱又尷尬,幸虧有手機,可以假裝拍拍照啊什麼的,不然還得說些有的沒的,特別尷尬。”
赤語笑說︰“在下認識的朵拉姑娘,倒是活潑又健談。”
明明听慣了吹捧謬贊的話,這句平平常常的夸獎倒是讓她樂開了花,眼楮里晶晶亮像是閃著小星星。朵拉眼珠滴溜一轉,拿出剛買的hello kittiy面具戴上,對著赤語搖頭晃腦,十分可愛。
“赤語先生”,朵拉故意捏著嗓子學卡通人物的腔調︰“你上次說,年華逝去後最容易後悔的幾件事,是什麼來著?”
“未盡之言,未做之事。”
“那……如果說了或者做了之後,更後悔呢?”
“不試一下,如何得知呢?”
朵拉帶著面具的臉湊近了些,一張憨態可掬的大白貓臉湊在赤語眼皮底下。
“我希望,我們不止是劇中的情侶。”朵拉換回自己的聲音,“這是我的未盡之言。”
面具被推了上去,朵拉抬頭盯著赤語,像是鼓足了勇氣,踮起腳在赤語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俏皮的笑著︰“這,是未做之事。希望,我不會後悔。”
摩天輪又一次升到了頂端,園區內的很多設施都關了燈,閉館前的音樂在空空蕩蕩的游樂場回蕩,明明是很歡快的曲子,怎麼听起來想哭呢?
朵拉一個人坐在摩天輪里,想到自己一個大明星又被人中途放了鴿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驚人之舉,卻被他一句“對不起,你遲早會忘了我的”就化成了繞指柔。剛剛萌發的歡喜在胸腔里百轉千回,好不心酸。真是的,連拒絕都說得那麼溫柔。敗給這個混蛋了。
赤語中途接到花少的電話,說文素汐被唐懋帶走了。他趕到酒店門口時,見花少正跟前台經理眉來眼去沒個正經,無名火頓起︰“你怎麼不攔著!”
身為寫命師本來就不該過多介入凡人的因緣際會,這明擺著的道理被赤語理不直氣很壯的一質問,花少哭笑不得,反而不知怎麼回答。
唐懋此舉也純屬鬼迷心竅,本來只是讓姜宇送個花籃,最終還是親自來了,後來看到文素汐喝得酩酊大醉,又打算送她回家。半路上文素汐迷迷糊糊把他當成了赤語,說“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我一直都覺得,你會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出現……之前那麼說你,是我不對,你不會生我氣吧?”
唐懋還以為文素汐回心轉意了,正打算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不料文素汐酒壯慫人膽,好像要借走酒勁掏心窩︰“如果你喜歡我,怎麼不早說呢?你不說,又做些讓人容易誤會的舉動,你這樣我也很為難啊……為什麼不能大聲的說出來呢!?”
“……”
“你說啊,你到底是不是喜歡我!啊,赤語!”
一听到這個名字,唐懋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要說文素汐辜負了他這麼多年的一片情深,可惡,那麼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赤語就更可惡了。他年輕力盛,長了張精雕細琢的臉,這都不足為懼,年輕和美貌在這演藝圈都不是稀缺品。可恨的是他出手闊綽,背景神秘讓人摸不清底細,唐懋費盡人力物力也沒能在他身份上找出破綻,這就讓人十分忌憚了。不僅是忌憚,還令人害怕。這是一種不能敵的可怕。此刻的唐懋還沒能放下身段去品嘗這份潛意識里的可怖,他只覺得憤怒,怒火中燒。一個念頭在他心里越滾越大,“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他掉轉車頭,把車開到了酒店。
文素汐被扔到床上的時候,胃里一陣翻滾,意識稍稍清醒了一些,就被面前神色陰沉的唐懋嚇出一身冷汗。她努力支撐起上半身想要起身,被唐懋一把摁回了床上。
“我在哪兒?你要干嘛?!”
“你喝多了,所以送你來酒店休息。怎麼了?”唐懋邊說著,邊脫下外套、領帶,解開衣扣,突然朝她的脖頸處吻了過去。
“你瘋了!?”文素汐聲音里滿是驚恐,想要掙扎卻被唐懋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
“所以之前你都是裝的吧?裝作真的被我打動了,裝作好像真的會跟我在一起一樣。”唐懋一把扯破了文素汐的上衣,文素汐驚恐至極,反而迸發出一股神力,用力朝唐懋的頭撞過去,又反手給他一巴掌。趁著唐懋發懵之際,文素汐起身朝門的方向奔去,唐懋反應過來猛地將她往回一拉,文素汐的頭撞在床頭櫃上,暈了過去。這一下,讓唐懋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趕忙將文素汐抱回床上,痛心疾首的替她捋了捋掙扎之中弄亂的頭發︰“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听話呢?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 ”的一聲,大門洞開,姜宇被人掐住脖子提在半空,四肢胡亂掙扎著,提著他的正是唐懋的心頭刺——赤語。
赤語一發力,將不斷掙扎的姜宇扔飛出去,撞上牆壁暈厥倒地。轉頭看到衣衫凌亂的暈倒在床上的文素汐,狹長的眼楮頓時凝上了一層霜,寒氣逼人,朝著唐懋步步緊逼。唐懋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此時仍能裝出一副不慌不亂的樣子,警覺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赤語無意回答唐懋的問題,一把拎起了唐懋的衣領,將他高高舉起抵在牆上,眼里殺意傾瀉。寫命筆在另一只手里瘋狂的旋轉,平地掀起一陣風,吹得唐懋衣衫凌亂,更顯狼狽。寫命筆越轉越快,赤語右手的力度也不斷加大,唐懋只覺後腦吃痛,有液體順著脖頸流下來,殷紅的血漬綴在白襯衫上格外刺眼。
剛剛被姜宇飛身砸破的鏡子中忽然顯出一個人影,花少按住赤語持筆的手,用寫命筆在唐懋眼前一揮,唐懋就失去了意識。
“他有他的命,不該折在你的手里。”花少握住赤語的手加重了力度。
赤語盯著躺倒在地上的唐懋,聲音里不著一絲溫度︰“只要他在一天,素汐就不會安全!”
花少盯著赤語,眼神少見的鄭重︰“你來這里是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