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一次清理了。”穆策無所謂地擺擺手。
沈郁看著他一臉坦然,好似折磨人成了家常便飯。
她了然地點頭,“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也是故意的吧?”
穆策故意演了這麼一出戲給沈郁看,又暴露自己處理人方式的狠辣。
除了在向沈郁表明自己是個手段狠厲,還在間接透露與太傅一系的關系。
“你還真聰慧,跟傳聞中確有不同。”
沈郁神色稍斂,很快又恢復常色,“穆王這話我可就听不明白了,處在這麼一個復雜圈里,誰把真的擺在明面上呢?”
傳聞中,沈郁是將軍府里最囂張跋扈的一個,空有脾氣沒有實力,說白了就是個脾氣火爆的憨包。
而這一切都是原主給眾人的迷惑,實則是個機靈的。
穆策笑了一下,其中意味不明,“那你現在呢?”
“穆王是什麼,我就是什麼咯!”
別看沈郁此時穩如老狗,內心卻是慌的一批,生怕下一秒她就變成像小綠那樣,被穆策給做成人彘扔到將軍府門口。
穆策卻沒有在意,他只是瞥了眼沈郁,譏笑了聲沒再說話。
良久,他又開口,“還想嫁給我嗎?”
“哈?”沈郁驚了一下,疑惑地看向穆策,“這個還,是什麼意思?”
“你之前不是還打听我麼?怎麼眼下這就忘了,沈四小姐還真是薄涼呢。”
沈郁無語地扭頭朝著一邊,翻了個白眼,又笑著扭回來,“穆王連民女的及笄日都記得這麼清,想想還真是可怕呢。”
兩個人相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笑出聲。
“行了,咱們就別在這兒打太極了,今天來是有別的事吧?”
穆策听了沈郁的話,點點頭,“是,國師就要回來了,你還是想想怎麼面對他吧。”
沈郁一听到國師這兩個字,臉上的表情倏地消失了,她把手從桌子上撤下來,在穆策看不見的地方緊緊攥在一起。
穆策看了眼沈郁,起身準備離開。
“以後不方便,就盡量別在晚上來了,憑你的本事,白天來應該也不會被人發現。”
沈郁的話讓穆策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直接從窗子離開。
國師…沈郁嘆了聲,在原主的記憶中,國師黎承一直是她看不透的人,而且在黎承面前,她就像透明的一樣。
越想越覺得頭疼,沈郁所幸直接去休息了。
翌日,剛梳妝完畢的沈郁被院外的吵鬧聲吸引。
“小姐,是楊側室來了。”翠碧進來告知沈郁情況。
琳瑯站在一旁沉聲附和,“今日夫人出門禮佛,來回約莫一日行程,許是因為這個才讓她得了空子。”
沈郁頷首,剛起身朝外走,就听見楊柳思的叫喊聲。
“你們攔我做什麼!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本夫人好歹也是抬上來的側室,怎麼連小姐院子都進不得了?”
“我當是誰一大早這麼有精氣神呢,原來是楊姨娘。”
楊柳思被沈郁一番話刺激的臉有些發紅,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就朝著沈郁走過去。
“喊什麼姨娘,今日那人不在,本夫人就代替她給你立立規矩!”
說完,楊柳思抬起手就朝著沈郁拍過去,琳瑯立馬就想上前,卻被翠碧攔下了。
沈郁站著好似沒看見,直到那巴掌快要落在臉上時,又猛地往下稍蹲,抬高了手揮舞著。
“啊姨娘你踩到我裙邊了,別往我這邊靠啊,要摔了!”
“哎喲!”
隨後人們就听見了一聲清亮的巴掌聲,翠碧和琳瑯都淡然地站在一旁,倒是其余人神色都有些緊張。
沈郁身子一轉安穩地站起來,拍拍手拂去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大笑著指向趴在地上的楊柳思。
“姨娘你怎麼趴在地上了,莫不是清晨起來還沒用過早飯?”
楊柳思的婢女連忙哆嗦著將自家主子扶起來。
沈郁瞧見楊柳思的臉,應景地噗嗤一聲笑出來,“姨娘還是趕緊回自己院子整理整理吧,免得被下人們看了掉自己的臉面。”
“你給我等著!”楊柳思惡狠狠地撂下一句,便轉身用巾帕遮著臉離開了。
“要不是方才翠碧攔著奴婢,現下那側室肯定頂著豬頭出去了。”
沈郁听著琳瑯的話,無奈地笑了下,“若真讓你動手了,這事兒就不好收場了,說不準還反咬咱們一口。”
“小姐說的在理,是奴婢思慮不周了。”琳瑯訕笑聲站在一邊。
沈郁面上笑著,心里仍舊沒有放松下來。
這時翠碧拿來一個冊子遞給她,“這是夫人臨出發前送來的,說是黎國師即將游歷回朝,讓您從冊子里挑選一件禮物,到時候送出去。”
“黎國師最喜歡的……”
還沒等沈郁說出個一二三,翠碧直接搶先開口,“要說到黎國師最喜歡的東西啊…那不就是小姐您嗎!”
沈郁一臉懵又帶著些許疑惑,她指著自己問翠碧,“你說我是東西?”
翠碧也是一愣,這才意識到方才話中明顯的不妥之處,連忙慌張地就要跪下,卻被沈郁一把扶住。
“行了,在我面前沒什麼,就是以後在外邊多注意些,莫留下把柄讓什麼揪住你的舌頭。”
“翠碧知道了。”
沈郁點頭,琢磨著翠碧剛才的一番話,這個黎國師的確很是喜愛原主,可至于為什麼卻無從得知。
突然一個念頭從她心中劃過,這黎承不會是有什麼怪癖吧,比如童養媳?
琳瑯看著沈郁平白無故打了個冷顫,便端來溫熱水,“小姐您這是冷了?多喝熱水!”
沈郁呆呆地結果,溫熱的感覺從手上傳到心里,她在這一刻突然明白了,原來多喝熱水自古就有人愛說啊!
“熱水真是個好東西,包治百病。”沈郁嘟囔出這麼一句。
翠碧听到後鄭重地點頭,“小姐說得都是對的,以後等奴婢成了家,也要這麼教育孩子。”
“大可不必,直男直女找人家真是太難了,不然我……我朋友也不會母胎獨處到二十多歲。”
沈郁快言快語說得暢快,而後又後悔地看向琳瑯兩人,試圖挽回一些形象,“其實……我剛才都是說胡話呢!”
“母胎獨處到二十多歲是什麼意思?”琳瑯多嘴問了句。
沈郁張口想跳過此事,翠碧卻出聲也附和著發言,“難道是母親懷孩子懷了二十多年?”
“啊?”沈郁放下杯子捂著臉,“就是一直到二十多歲,都沒成婚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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