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人為什麼要襲擊臨產的孕婦啊?”鄭苗坐在桌旁一邊剝豆子的殼,一邊迷惑地問道。
顏若雨重傷初愈,半躺在她身後的躺椅上,虛弱地接話︰“大概是為了取紫河車療毒吧……”
鄭苗聞言瞪大了眼楮,不可思議地嚷道︰“難道他們中也有人中了發光蝙蝠的毒嗎?”
顏若雨看著窗外發呆,半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大概是吧……”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突然下起了雨。鄭苗放下手中的豆子,起身關了窗戶,而後去內室拿了條薄毯給顏若雨蓋在腿上。
顏若雨看著鄭苗,笑著道︰“你去忙你的吧,我眯一會兒……”
說罷,她把薄毯往上拉了點,而後閉上眼楮準備小睡一會。
甦七七撐著傘跑了進來,看到顏若雨在睡覺,忙放輕了腳步,對鄭苗說道︰“婉柔,若雨好點了嗎?”
鄭苗點點頭,笑著道︰“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再過幾日便可自己下地走路了……”說完,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問道︰“對了,襲擊孕婦的凶手抓到了嗎?”
看著她期待的眼神,甦七七的神色暗了一些,有些失落地道︰“還沒,那凶手十分狡猾,我們蹲了幾天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姐,別氣餒,說不定今晚就逮住那伙狗賊……”鄭苗安慰道,順手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甦七七。
甦七七接過茶杯一飲而盡,而後對鄭苗說道︰“你多照看一下若雨,我去前街再巡邏一下……”
甦七七等人又不分晝夜地巡查了好幾天,孕婦遇襲事件終于有了一些進展。
一位鏢師傳來消息,城北又有一名孕婦遇襲。幸好暗中守衛的鏢師及時發現,救下了孕婦。只是那名孕婦受了驚嚇,精神狀態很差,暫時無法詢問凶手的情況。
甦七七征求了孕婦家屬的意見,將孕婦和她丈夫一起接到鏢局暫住,自己親自守著,就等凶手露面。
當天半夜,甦七七听到隔壁孕婦的房間有異常的響動,她叫醒坐在窗邊打盹的秦川,兩人一起悄悄地來到隔壁房門外。
孕婦的驚叫聲從屋內傳來,二人破門而入。只見孕婦的丈夫正舉著椅子和凶手對峙,他的一只手臂被劃傷了,滲出了殷紅的鮮血。孕婦則癱坐在地上瑟瑟發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看到甦七七和秦川進來,凶手一腳踹翻孕婦的丈夫,快速地從他身旁翻窗而逃。
秦川讓甦七七留下安撫孕婦,他自己也翻窗而出去追凶手。
兩人一前一後追逐了許久,秦川終于攔下了凶手,揭下了凶手蒙面的面巾,等他看清了凶手的真面目,卻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愣在原地。凶手趁機翻牆逃走。
等甦七七趕來的時候,秦川才回過神來,他神情復雜地看了甦七七一眼,欲言又止。
甦七七也是一臉心有余悸的表情道︰“我剛在桂花樹那邊看到我二哥了……但是我叫他他都不理我,徑直往這邊跑了……”
“啊?你剛也看到你二哥了?什麼時候的事?”秦川目瞪口呆地看著甦七七,而後又看了看旁邊的圍牆。
甦七七點點頭,繼續說道︰“對啊,就剛剛,他表情很怪……跟撞邪了似的……”
“他沒蒙面嗎?”秦川追問道。
“沒有啊……你看到一個蒙面的我二哥?”甦七七吃驚地反問道。
秦川更加迷惑了,他在心中暗道︰就前後腳的時間,素兒跟自己不可能同時看到兩個略微不同的南宮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有人假冒南宮羽混進來了?
鏢局 望樓里。南宮羽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在椅子上呆坐了許久,才逐漸清醒過來。他對剛才發生的事情似乎已經毫無記憶,但是他看著自己腳上的泥痕以及劍上的少許血痕,已經猜出幾分。
自己剛剛肯定又是舊毒發作,被夜幽盟盟主控制去行凶了……該死的!不能再讓他們利用自己和南宮岳為惡了……一定要盡快想出辦法清除體內的余毒,讓夜幽盟盟主的詭計徹底破滅!
想到這里,他緩緩地走到床邊,脫鞋上床,靜坐運功起來。他接連嘗試了好幾次,體內的氣流總是運行一半便受阻了,無法凝聚到丹田……
他有些沮喪地停止了練功,在房間里焦躁地走來走去。
就在這時候,有人敲響了房門。南宮羽沉聲問道︰“誰?”
外面的人回道︰“我是小川,可以進來嗎?”
南宮羽聞言拉開了房門,讓秦川進來。二人相視一眼,默契地在桌旁坐下。
秦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羽兄,剛才多有得罪……不知羽兄現在好些了嗎?”
南宮羽擺了擺手,淡淡地道︰“不礙事,就是我剛才突然像中邪了一樣,渾渾噩噩地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又給鏢局惹了什麼麻煩……”
秦川欲言又止地道︰“這個……我正是來跟羽兄問個事……”說罷看了南宮羽一眼,又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身上的毒是不是還沒完全清除?”
南宮羽愣了一下,點點頭道︰“不錯,我這幾日也十分困惑,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混沌,運行內功的時候總是莫名其妙地中斷……”
“哦?岳兄也是如此嗎?”秦川微微頷首,又若有所思地抬頭問道。
南宮羽想了想,點點頭道︰“小岳也是如此……他的情形似乎更嚴重一些……有時候昏迷幾日才清醒……”
南宮羽想起還躺在隔壁房間的弟弟,有些心酸地嘆道。而後兩人又交流了一會兒,至此,秦川有些明白夜幽盟的用意,他們想通過殘余的毒素控制南宮羽、南宮岳充當傀儡協助作案。如此一來,不僅可以更容易接近受害者,還能嫁禍給威遠鏢局。
得知真相,秦川露出了憤恨的神情,轉念一想,他強忍住心中的怒火,拍了拍南宮羽的肩膀,安慰道︰“羽兄,我一定抓住那卑劣的渾蛋,把真正的解藥給你們拿回來……”
南宮羽感激地看了一眼秦川,而後叮囑道︰“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切不可硬闖夜幽盟的地盤……他們手段太毒辣……”
秦川點點頭,又閑聊了幾句,便告辭出了房間。南宮羽一個人坐在桌旁繼續喝茶,似乎仍有滿懷的心事。
秦川經過房間窗戶的時候,看到南宮羽黯然神傷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又不知如何是好。駐足猶豫了一下,他緩緩走向隔壁的房間去探望南宮岳。
南宮岳似乎剛吃了藥,正熟睡著。南宮夫人和崔夫人在一旁照看著。
秦川與二位老夫人閑聊了幾句,便返回自己所住的房間。
寧兒和鄭苗已然搬回秦氏一家所住的偏院,二人的房間與秦川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方便互相照應。
秦漢年和金牌鏢師呂鏢師住在對面的房間里,其他鏢師住在兩旁的廂房,僕役和丫鬟住在後覃房。
院子外圍還設置了多個臨時哨崗、 望台,由鏢師們輪流值夜。
在此期間,甦七七雖然命人貼了告示暫停營業,但還是會有一些客戶從外地慕名而來,甦七七不好意思推拒,偶爾會接一些短途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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