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單憑小田切敏郎一人是不可能攢出如此龐大的家業的,但是架不住小田切家是有名的大家族......
走到後院,只見小田切敏郎正賣力揮刀把身前的草席砍成碎塊。
翡翠蘭,葉片翠綠,有著像翡翠一樣的晶瑩剔透之美,其花紅如火耀眼,花葉交相輝映。
來到一座古香古色的宅院門口,北原蒼介頗有禮貌地扣響了大門。
如果北原蒼介沒記錯的話,這一株的價格就不下于百萬日元,哪怕是最便宜的幼苗也要十幾萬日元左右。
更別說小田切敏郎家種的全都是成熟植株,而且數量還不是一株兩株。
微風習習,喧鬧的東京並沒有因為天氣晴朗的緣故就慢下節拍,這座鋼鐵森林依舊如同往日那般嘈雜。
“為了排除掉最後一種可能性。”
面對北原蒼介的視線,小田切敏郎並沒有退縮,一身正氣的模樣讓北原蒼介找不到絲毫破綻。
對于眼前這位名偵探的意思,小田切敏郎知道的是一清二楚。
的確,自己是左撇子,又是警方高層,可以說自己幾乎完美符合凶手的條件。
沉吟了幾秒,小田切敏郎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稍等,我去拿一件東西。”
小田切敏郎並沒有離開太久,緊緊是兩分鐘不到的時間,他就重新回到了會客室。
“看看這個吧。”
接過小田切敏郎手里的打火機,其上印著的“T.JINNO”字樣頓時印入了北原蒼介的視線。
“JINNO”,仁野日文的羅馬音,毫無疑問,這是屬于仁野保的打火機。
“一個月前,我在犬子敏也的房間里找到了這個打火機。”
難道說,有問題的不是小田切敏郎,而是他的兒子小田切敏也?
眉頭微皺,北原蒼介意識到事情好像並不簡單。
“在我的逼問下,他終于說出了實情,他得知仁野保在暗地里販賣藥品,所以就因此向他勒索封口費。”
“但是當時的搜查資料里卻完全沒有提到過你兒子,所以你重啟了對當年那起案子的調查,對嗎?”
不等小田切敏也說完,北原蒼介就幫他補充了剩下的部分。
小田切敏也難得露出了一副驚愕詫異的神色,只不過回應他的是北原蒼介嘴角勾起的淡淡微笑。
“別這麼驚訝,當年的搜查資料我全都看過。”
“目暮這家伙......”
雖然結果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這位境界高官的嫌疑倒是被徹底排除掉了。
如果小田切敏也是當年的凶手,而小田切敏郎又想掩蓋真相的話,那他就絕對不會重啟這件案子的調查。
隨便找個什麼理由把當年的調查小組成員調離東京,當年本就蓋棺定論的案子就更不可能翻案了。
更何況小田切敏也也沒有殺害仁野保的理由,是勒索的封口費不香了還是閑得慌?
也就是說,風戶京介毫無疑問就是最後的凶手了......
“你今天既然找上我了,那一定說明調查有進展了吧?”
吸溜了一口茶水潤嗓子,北原蒼介頗為放松地靠在了沙發上,一副事情已經解決的悠閑模樣。
“嗯,確實有了一點進展,我已經確定凶手的身份了。”
被前半句話忽悠住的小田切敏郎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什麼?”
“我說我已經確定凶手的身份了,凶手就是風戶京介。”
“風戶京介?我記得那不是白鳥的心理醫生嗎?跟他有什麼關系?”
眉頭緊皺,小田切敏郎的眼神中滿是不解。
因為白鳥家族的緣故,小田切敏郎跟白鳥還算熟悉,他身邊有個心理醫生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宴會上甚至還見過。
在小田切敏郎的印象中那是個溫和的帥氣小子,眼楮下面還有顆淚痣。
迎上小田切敏郎的目光,北原蒼那個接淡定掏出了一疊資料。
“看看吧,風戶京介在七年前的某次手術中被仁野保廢了慣用的左手,那時候他倆還在東大附屬醫院共事。
這件事情也直接導致了風戶京介轉為心療科醫生,從此再也不能拿起手術刀。
直到一年前,他倆又重新在米花藥師野醫院相遇了。”
小田切敏郎的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
風戶京介身為白鳥的心理醫生,借著調查心理狀況的理由套話出案件細節簡直不要太容易。
更別說風戶京介還是小蘭的主治醫師了,有時候目暮警官等人討論案子甚至都不會刻意回避這家伙。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凶手會對警方的調查進展了解得如此詳細,動機就更不用說了,充足得一筆。
“那硝煙反應的事情怎麼說?在場的每個人都做了測試,沒有一個人產生反應。”
“很簡單,只需要一副手套和一柄雨傘就能辦到。”
翹著二郎腿,北原蒼介很有耐心地為小田切敏郎解釋著。
“當槍支進行射擊時,火藥殘留物會從縫隙和槍口處溢出散落在人體身上。
硝煙反應就是通過利用化學試劑顯色檢驗出射擊殘留物的存在。
但,只要在傘面上開個小孔,然後雙手套上醫用手套穿過那個小孔射擊,火藥殘留物就會被傘擋下。
硝煙反應自然也就測不出來了。”
小田切敏郎雙手抄在胸前,恍然大悟之余又指出了另一個嚴肅的問題。
“那你有找到什麼證據嗎?沒有證據的話恐怕很難把送進監獄。”
本以為北原蒼介會干脆利落地拿出證據,只不過世事總是出乎小田切敏郎的意料。
只見北原蒼介雙手一攤,神色看上去有些無奈。
“問題就在這里,我也沒找到證據。”
會客室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沉默。
雖然北原蒼介的推理的確非常精彩,不過風戶京介要是一口咬定自己無辜的話,就算是妃英理親自上場也奈何不了這家伙。
別說完整的證據鏈了,就連指紋什麼的都一概沒有。
如果風戶京介有心的話,他甚至還能反咬一口北原蒼介誹謗自己。
不過沉默並沒有持續太久,電話的響鈴打破了會客室里的寂靜。
向小田切敏郎遞去一個抱歉的眼神,北原蒼介接通了電話。
“北原!凶手出手了!你的推斷是正確的!小蘭被凶手推到了鐵軌上!”
把茶杯推向北原蒼介,小田切敏郎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大高的架子。
“現在可以說了吧?”
端起茶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北原蒼介也不廢話,直接進入了正題。
納刀入鞘,小田切敏郎轉頭看向了北原蒼介。
“堂堂名偵探找我有何貴干?”
“貴干倒談不上,只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說而已,有興趣听嗎?”
沒有過多猶豫,小田切敏郎揮手讓佣人退下,自己則帶著北原蒼介來到了一間會客室內。
“請。”
嗯,雖然北原蒼介從他的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危險的氣息就是了......
嘖,萬惡的資本家,呵tui......
“我這次來是想和你聊聊最近那起刑警被連續槍擊的案子的。”
頓了頓,北原蒼介直視著小田切敏郎的眼楮,一字一句地說著。
不同于其他豪宅那些亮晶晶的裝飾和華美的藝術品,小田切敏郎家是很傳統的日式布局。
表面看上去很是樸素,除了佔地面積稍微大了點外,論裝修的視覺效果,可能還不如某些價格更低的宅邸。
大門旁的牆上還掛著寫有“小田切”字樣的木牌,很明顯,這里就是小田切敏郎的家。
在佣人的帶領下走進大門,不得不說不愧是當今警視廳里有名有姓的實權人物,小田切敏郎的家完全可以用豪宅兩個字來形容。
可實際上,這座宅邸的價格卻是讓北原蒼介暗暗咋舌。
別的不說,單就走廊邊的那幾株蘭花的價格便已經超過目暮警官半年的工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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