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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門老城區里藏著一座褪了朱漆的戲園子,青磚門楣上‘同春戲園’的金字牌匾被雨水泡得發烏。
華十二走進雕著牡丹紋的隔扇門,檀木香裹著油墨味兒撲面而來,二樓廊柱間垂落的黃銅宮燈晃著暖光,映得滿堂茶客臉上光影斑駁。
尋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服務員用黑漆木盤托著茶水點心,脆聲吆喝︰
“三皮倆餡兒,糖堆兒蘸蜜!”
吆喝完,一樣樣擺在桌上,動作利落,就見描紅蓋碗旁擺開炸素卷圈,金黃油皮還滋滋冒著花椒香氣。
嵌螺鈿的攢盒里,麻花擰成八股金絲蜷在瓷碟里,驢打滾的黃豆粉簌簌落在青花瓷盤邊沿。
華十二掃了一眼台側,果然見到水牌上曲目名《穆桂英掛帥》下面,寫著‘名伶夏柳青’幾字。
喝了會兒茶水兒,吃了幾塊點心,听著周圍票友吹了一會兒牛逼,等開場時間一到,忽听得後台傳來【四擊頭】鑼鼓,滿場磕瓜子聲霎時靜了。
猩紅大幕霍然飛卷,瓖滿光片的七星額子下,刀馬旦踩著寸子鞋橫槍亮相。
“轅門外三聲炮——雲——霞——震——”
從清末民國那會兒便是戲曲名伶的夏柳青,雖然九十七歲高齡,但一開口便是嘎調穿雲,讓一眾票友明白他寶刀未老。
繡金帥旗在背後獵獵飛卷,點翠頭面卻斜插著半支斷鳳釵,銀槍突刺時,腦袋後的靠旗翻出墨綠海浪紋,九十七歲老頭子,愣是在台上用出了‘鷂子翻身’,老戲迷們轟然叫好。
“誰說是女兒家難掌帥印!”
夏柳青猛跺瓖銅厚底靴,掏翎子的手勢忽然詭譎如結印,鳳翅盔下的目光劈開滿堂浮塵,竟真像那位五十歲重披戰甲的巾幗元帥。
這夏柳青,一登台一亮相,就博了一個滿堂彩。
要說京戲,華十二可是大家,夏柳青這兩嗓子,比不上當初的程、梅兩位老板,但也差的不多了。
嗯,程老板指的就是他在‘霸王別姬世界’里的身份程蝶衣。
華十二仿佛又回到了當年在戲園子的時候,跟著台下觀眾叫了一聲好,然後從口袋里,實則是儲物空間中,抓出幾顆金瓜子,朝台上撒去︰
“賞!”
傅蓉︰賞金瓜子?所以我真是冤大頭!
金瓜子叮叮當當,落在台上,燈光下金光耀眼,璀璨奪目,不是真金,哪有這麼亮的!
這听戲听到妙處,往台上扔金瓜子,這是大幾十年前的事兒了,現代社會的票友倒是都听說過,可哪個親眼見過?
就是從那時候過來的夏柳青都是一怔,眼神里閃過一絲回憶,和鮐背之年仍被觀眾認可的喜悅。
台上台下的演員,票友,跑堂的服務員,都看著華十二,後者坦然自若,朗聲笑問︰
“不謝賞嗎?”
有賞就有謝,這是規矩!
可只有夏柳青記得規矩,但他上了妝,人在戲里,不能開這個口,不然戲就毀了。
好在戲園子老板也在,這老板祖上都是梨園行的,听老輩兒說過這事兒,當即按照記憶中老輩教過的東西吆喝了一嗓子。
那幾十年不曾在園子里喊過的謝賞詞,從他喉嚨里炸了出來︰
“天字丙座,賞金瓜子一把.”
尾音打著旋兒攀上房梁,台上適時響起急急風,夏柳青跟著鑼鼓點兒繼續表演起來,園子里這才恢復正常。
《穆桂英掛帥》唱了兩個多小時,等散場的時候天都黑了,華十二坐著沒動,不大一會兒就有人來請︰
“這位客人,夏老請您後台一見!”
華十二笑著起身,跟著來服務員去了後台。
作為名伶,夏柳青自己一個化妝室,那服務員對華十二說道︰
“夏老在里面卸妝,客人您自己進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
華十二道了聲謝,推門進了花黃尖,就見夏柳青正對著鏡子卸妝。
听到動靜,夏柳青手上動作不停,轉頭對華十二笑道︰
“現在喜歡听戲的年輕人可不多了,賞金瓜子的,老頭子我更是幾十年沒遇到了!”
“听戲園子的小老板說您散場了也沒走,這是找老頭子有事吧?”
“要不然也犯不上費力氣淘那些金瓜子去了,那東西現在可不好淘弄嘍!”
他說的無比肯定,認準了華十二有事找他。
華十二笑著點頭︰“確實有點小事兒找您幫幫忙!”
夏柳青隨手擦去臉上最後一抹油彩,這才轉過身來,呵呵一笑道︰
“老頭子今天心情好,有什麼你就說吧,不過先說好嘍,我這個歲數,帶徒弟、唱堂會,怕是有心無力嘍!”
他見華十二懂規矩,以為求的是戲曲界的事情。
誰料華十二卻搖頭道︰
“都不是,我有兩件事找您,第一件就是听說您練的神格面具不錯,這功法我想要!”
“第二件事也簡單,就是我想見一下呂良,麻煩夏老給引薦一下!”
夏柳青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殺氣︰
“你到底是誰,十老的徒子徒孫,還是公司的人?”
華十二笑著搖頭︰
“您別猜了,都不是,我這次來也不是想要巧取豪奪,我是想跟您做個公平交易,您要錢呢,我直接給你黃金抵賬,您要是有別的要求呢,咱們可以商量著來,您看我說的行不行呢?”
夏柳青瞳孔猛縮,眼神里滿是狐疑,嘴上卻道︰
“行啊,怎麼不行,不過這里不太方便,你得跟我到別處去說!”
華十二心知肚明這老頭讓他去別處,肯定不安好心,但他也覺得在這里要是談崩了,動手的話不太方便,夏柳青的提議正合他意思,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著!”
夏柳青和戲園子老板打了個招呼,帶著華十二從後門走了,後門是條窄巷,晚上頗為陰暗。
他走出幾步,回身朝華十二咧嘴一笑︰
“我觀你神昏氣濁,不似良才,想要我的東西也不難,想求我辦事也不難,都要看看有沒有這個資格,要是跟不上我,那老頭子勸你回去好好學習,別瞎雞兒胡鬧,小心平白丟了性命!”
夏柳青說著一抹臉,面容驟變,就見他鼻尖點白,兩頰鼠灰,獐頭鼠目。
他喉間擠出一聲戲腔短喝,身形‘ 吧’縮矮三寸,佝僂如瘦鼠。
衣衫化作夜行衣靠,黑緞打底,十字絆斜勒胸前,絲鸞帶纏腰,袖褲緊束,歪戴的黑色軟羅帽上,絨球隨動作簌簌亂顫。
華十二眉峰一挑︰“鼓上蚤時遷?”
“眼力不錯,跟緊了小子!”
月光下,夏柳青足尖一點,就上了戲園子後巷的矮牆,專挑監控死角在牆上奔跑起來,飛檐走壁,如履平地,活脫脫就是水滸里那個飛檐走壁的賊祖宗。
“有意思!”
華十二腳下一踏,也飛身上房,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夏柳青回頭之間,就見那年輕人已經跟了上來,冷冷一笑,腳下加快速度,便躥房越脊,全力奔跑起來。
半個小時後,夏柳青跑到一片荒廢了幾年還沒開工的工地,朝已經長草的沙堆上一坐,呼哧急喘起來︰
“老嘍,甩掉個年輕人,差點累丟了半條老命!”
就在這時,他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口哨。
夏柳青猛然轉回頭,就見月光下,華十二蹲在沙堆頂部,手拿一罐表面掛著水珠的可樂,正在往嘴里灌,見他看來,笑著問道︰
“冰鎮快樂水,喝不喝?”
夏柳青瞳孔一縮,猛然站起,指著華十二問道︰
“沒想到我的望氣術也有走眼的時候,你能趕到我前面,必然不是無名之輩,你到底是誰?”
華十二笑容不變︰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剛才說要試試我,現在試過了,你看我有沒有跟您公平交易的資格啊?”
夏柳青一咬牙︰
“還不夠啊,我還得跟你照量照量才成,準備好了小子,別死在這兒”
他再次一抹臉,裝扮又變,這一次化作金紅油彩,劍眉入鬢,朱砂印額,佝僂身形驟然挺拔,夜行衣化作白袍銀甲,玉帶束腰,手中還提著一把紅英花槍,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看呀槍!”
夏柳青一聲戲腔唱出來,人飛身而起,花槍直指沙堆頂上,華十二的咽喉而來。
“楊六郎?”
華十二閃都不帶閃的,那槍頭正刺在他咽喉上,叮的一聲,如中金鐵,火花四濺,就連槍桿都彎成了U型,這一槍都沒破開他半點油皮。
那‘楊六郎’神色巨變︰“大成金鐘罩!你是肖自在?”
他說完借助槍身繃直的反彈力,縱身後躍就要抽身退走,肖自在是哪都通的臨時工,要是眼前這位,他這把老骨頭可不想惹麻煩。
華十二左手拿著可樂瓶,右手虛空朝夏柳青一抓,好久都沒用過的擒龍功發動,直接將半空中的夏老頭臨空抓了回來,隨手扔在腳下,單腳一踏就讓其動彈不得︰
“我可不是什麼肖自在,夏老頭,我現在夠資格跟你交易了吧?”
夏柳青梗著脖子︰
“我不服,老頭子還有尉遲恭、秦瓊,關聖帝君,二郎神君沒有動用呢,未必破不開你的金鐘罩,你要有種,放我起來重新打過!”
華十二臉色一沉,嘆了口氣︰
“唉,看來你要耍賴了,我說要跟你交易,你怎麼就不把握機會呢!”
他眼神一厲︰“現在我反悔改成搶了,你要不把功法交出來,過不了今天晚上!”
夏柳青冷哼一聲︰
“威脅我?早幾十年我就想過會有今天啦,我既然落在你手里,你要殺就殺,何必廢話!”
“好!”
華十二嘴角一揚,他就喜歡骨頭硬的,當即就要用手里的可樂讓夏老頭嘗嘗生死符的滋味。
可轉念一想,生死符發作起來的痛苦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老頭快一百歲了,別到時候給玩死了。
華十二當即改變想法,抬起手掌作勢欲劈︰
“夏老頭,你不交功法,我弄死你後就去找梅金鳳,我听說你倆關系不錯,興許她能知道你的功法呢!”
梅金鳳和夏柳青一樣是‘全性組織’的長老,夏柳青從青年時代追多方到老年,不過對方喜歡的是全性前任掌門無根生。
這也就是說,夏柳青是梅金鳳的舔狗。
華十二其實就是呼夏柳青,可舔狗的狀態上線,就等于失去智商了啊,夏老頭一听這麼厲害的神秘人要去找自己女神的麻煩,頓時慫了︰
“年輕人不講武德,我給你還不行麼,你千萬不能去找金鳳的麻煩啊!”
他當即將‘神格面具’的修煉方法說了一遍。
以華十二的境界,听一遍就知道夏柳青沒有撒謊,也瞬間明白了這技能原理,和神打秘術大同小異,只是更加玄妙。
“我記得你還有個可以增加技能威力的手套吧?”
華十二想了想︰“算了,想來也提升不了多少,就給你這一門留個傳承吧!”
他一個後空翻,躍下沙堆,朝工地外走去,頭也不回的說道︰
“夏老頭,給你提個醒,听過‘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這句話麼?”
夏柳青也是與時俱進的,也听過網絡上這句流傳甚廣的話,知道華十二說的是什麼意思,當即氣呼呼道︰
“有錢難買我樂意,你管我怎麼樣!”
華十二哈哈大笑︰“也是,你都九十多歲了,沉沒成本太高,那就繼續舔吧,反正你都上癮了!”
夏柳青扶著老腰從地上爬起來時,華十二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
他眯著昏花的老眼四下張望,嘴里嘀咕著︰“怪哉,這小子居然真沒想殺我.”
兩個小時後。
月光下,夏老頭一瘸一拐地往戲園子挪步,眼看就要到地方了,後腰疼得他齜牙咧嘴︰
“嘶,現在的年輕人,半點不知道尊老.,看把我這腰踩的,我也是的,你說我跑出去這麼遠干什麼.“
話音未落,後頸汗毛突然炸起。
夏柳青猛一轉身,只見一把鐵鍬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已然掄到鼻尖前。
“砰!”
干脆利落的一聲悶響,老夏頭連‘哎呦’都來不及喊,也沒看清來人,直接兩眼一翻,像截枯木樁子似的栽倒在地。
一個帶著鴨舌帽的披肩發影子緩緩接近,蹲下來伸手在他衣襟里掏了掏,摸出幾顆金燦燦的瓜子。
“金 .”
來人把金瓜子舉到月光下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確認是真的。
然後從褲兜里掏出一大把皺巴巴的鈔票,一百的五十的都有,沾著口水一張張數起來。
“一闊.兩闊一共五闊.”她一邊數金瓜子,一邊對應著往夏柳青口袋里塞鈔票。
最後手里的鈔票全都塞到了夏柳青的口袋里,這人又歪頭想了想,抽回一張五十塊面值的鈔票︰
“留一張夠買三碗雜醬面 .“
最後她把剩下的金瓜子全揣進自己兜里,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臨走前還貼心地把夏柳青歪掉的假發扶正,拍了拍他肩膀︰
“公平買賣,莫得問題。”
華十二返回學校,還沒進校園,手機就叮咚一聲,他看了一眼,是傅蓉發來的消息,還給他轉了一萬塊錢過來。
“大佬,我今天又拿個大單,獎金發你一半,我這是在跟你分享我的快樂,不能不收哦!”
華十二想到自己扔出去那一小把金瓜子,心說還真準啊,這邊剛花出去不就,付賬的就到了。
他回了個信息︰“既然是分享快樂,那我就幫你一把,勉為其難收了吧!”說完毫不客氣的點了接受。
曹達華︰你學到了我的精髓!
傅蓉發了一個謝謝的表情,然後發了一條信息︰
“晚安,記得想我啊!”
華十二笑著把手機揣回兜里,抬頭就看見學校附近的快餐店里,還有幾個客人在吃夜宵。
他一眼就看見了張楚嵐,當即掉頭走過去,一進門就招呼︰
“楚嵐,你小子吃夜宵也不叫我!”
張楚嵐那一桌七八個人,都是膀大腰圓,或者蜂腰寬背,一副好體格。
此時這些人吃的溝滿壕平,滿嘴是油。
張楚嵐見到華十二,訕訕一笑︰“我是陪著學長們過來吃點!”
那幾個被他稱作學長的人,其中一個長相有些小帥的男生,斜眼看了華十二一眼,沒有說話,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直接扔在菜盤子里︰
“吃好了,咱們走吧!”
七八個人一起站起來就往外走,張楚嵐在後面叫道︰
“學長!”
剛才說話的那個回頭道︰“楚嵐啊,記得把賬結了啊!”
張楚嵐頓時臉色一苦︰
“學長你別玩我了,我一口也沒吃啊,再說我也沒帶錢啊!”
那學長轉回身不耐煩道︰
“沒帶錢你不會把學生證壓這兒麼,再不行那不是你朋友麼,你管他借啊!”
飯店老板虎視眈眈的看著這幾個大學生︰
“我不管你們誰結賬,三百八十七,零頭我給你們抹了,三百八趕緊把錢給了,我好打烊!”
那幾個學長都朝張楚嵐催促道︰“听見了麼,趕緊結賬啊!”
“哦”
張楚嵐雙拳緊握,但又慢慢松開,然後真的拿出學生證︰
“老板,我先押學生證,回頭給你送錢來行不行!”
華十二算是听明白了,張楚嵐這小子又挨欺負了,讓人抓過來當大冤種的。
他一把搶過張楚嵐的學生證︰
“押什麼押,你都沒吃付什麼錢!”
轉頭朝那老板說道︰“誰吃的飯找誰要去,不行就報警!”
說完拉著張楚嵐就走。
那幾個學長頓時圍了上來︰“你小子哪的啊,想找茬是不是?”
華十二笑了︰“吃飯不給錢,還想打人?來,動爺們一下試試,不把你們幾個沙幣弄退學了,老子跟你們姓!”
他這麼一說,沒人敢動了,因為在校外打架鬧出事情來,學校那邊不好交代。
華十二一把推開之前要挾張楚嵐那小子︰
“不動手就別擋路!”
等走出飯店,就听見身後傳來飯店老板警告那幾個學生的聲音︰
“我認識你們都是籃球隊的,你們要不給錢,我明天找你們學校去!”
回去的路上,華十二才弄明白,原來張楚嵐認為籃球隊的好找女朋友,所以他想加入籃球隊。
剛才那個說話的就是籃球隊長,張楚嵐想拜托對方把自己弄進球隊,可對方這麼訛他花錢都好幾次了,事情卻是一直沒給他辦。
華十二好笑道︰“打什麼籃球啊,等哪天帶你去學瑜伽,都是漂亮小姐姐!”
“真噠?”張楚嵐眼楮放光,連連點頭。
等回到校門口,才發現已經到了門禁時間,兩人繞到後面小樹林的位置,翻牆而入。
結果剛翻進來,後面就有幾個身影也跟著翻了進來,將兩人圍住,正是剛才那幾個籃球隊成員。
“揍他丫的!”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七八個籃球隊員一起朝華十二和張楚嵐沖了上來。
張楚嵐習慣性裝慫,抱頭蹲在地上,擺好挨揍的姿勢。
華十二不知道從哪抽出一個折凳來,掄起來 里啪啦,將這七八個人全部放倒在地,哼哼唧唧在那吭嘰不敢起來。
張楚嵐回過神來,吃驚的問道︰
“你哪來的折凳?”
華十二隨手將折凳扔在一旁,笑著道︰
“隨手撿的啊,可能是誰落在這里的吧,我運氣可好了,有時候還能撿到平底鍋!”
“真的嗎?”
“回去睡覺啦!”
隔天,正在上課。
一個同學走過來,將一個信封放在華十二手里︰
“華同學,這是有人讓我轉交給你的!”
華十二說了聲謝。
等對方一走,他好奇的打開來看,從信封里倒出一小把金瓜子來,正是他昨天打賞給夏柳青的。
華十二眉毛一揚︰“這個老夏到挺有意思,這是讓我知道,他知道我的底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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