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公子與巴以算術為賭，巴卻想與公子也賭一賭。劉玄德果真雄主哉？公子敢否。”
呵，區區激將法。
“我與劉君無仇，何故害我？”
一大早，劉賢從八具曼妙軀體中掙扎而出。這幾天，劉賢對自己極限有了充分認知。
“公子不是言談推崇劉備哉？何意懼‘明主’之忌憚？”劉巴嘲笑道。
“非也，君無禮則君敗，臣無禮則臣死。皇叔仁主也，然仁主亦有心。賢粗鄙也，然粗鄙亦有守禮。臣當格守為臣之道，豈可輕怒于君也？”
劉賢看著佔地數百畝的工廠，點頭算是給予認可。
其次雖然漢代已出現書店，但只在如洛陽這樣的大都市才有。絕大多數書籍，孤本還是在世家那藏著。
世家所謂的耕讀傳家，說白了，耕就是兼並土地。讀就是知識壟斷，美其名曰“家學”。
“如今已經印刷了多少名目，多少部書籍？”劉賢問道。
“已印刷《左轉》，《六韜》，《呂始春秋》等書籍十六部。總計書籍約一萬五千余本，因公子要求，未過多加印。若是敞開來，造紙印刷廠配合可日成書五百余部。”老郭對這些數據爛熟于心，稟告道。
“印書，這是何意？”作為讀書人的劉巴壓制不住心中疑惑，出聲問道。
莫說劉巴，就是周淵老邢也是對此不解。看神情，顯然也極其有興趣。
現在雖然還沒到，科舉出現後“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程度。但自古以來，國人對于知識都是尊敬崇拜的。
就是強人遇到書生也得禮遇，沒人信“讀書無用論”這套。
唐代以前書籍之珍貴，堪稱恐怖。很多書籍並不流通市面，都是私藏品。一個士子要沒點關系想看也不給，要是關系好將書借于抄錄都是莫大恩情。
“哈哈，子初可自去造紙印刷廠看看。”劉賢懶得解釋，卻是打發劉巴自去。
自從劉巴歸附，劉賢一時也未有信任。畢竟這些東西都事關重大，便讓其先做老郭助手，任了個太守府主記。
一者為考教其能力，一者為檢驗其人品。
目前來看能力確實不錯，不僅為老郭查漏補缺，更有不少見識性看法。至于人品謹言慎行，淡薄少與人親，像是個可信之人。
因此，這才今日一並帶上。
“嗯，不必加印。物以稀為貴，再則後面還需補充其余經典。將印刷事務暫停，印刷廠先做將軍牌。”劉巴走後，劉賢朝老郭吩咐道。
所謂將軍牌也就是“撲克牌”，玩法樣式都沒什麼差別。只是材料成了上漆的竹片，花牌鉤至雙王成了四安至大將軍。
要雙王變皇帝皇後，這可是蔑視皇權，不利流行還容易惹麻煩。
“喏！”
老郭應答後，劉賢繼續說道。
“等書籍打出名氣，派人接觸中原世家。許以利誘，只要他們願意將家中藏書貢獻出來，該書所得利潤，可三七分成。”
目前這十六部書籍，有一部分是劉賢自家的藏書。老爹也是士林中人物，家里也不少藏書。
一部分則是問孔明借的，孔明他家也不簡單。諸葛家本為瑯琊世家，放諸天下也不差。
其父曾是泰山郡屬官，雖然雖叔父落難荊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家中藏書也不少。
還有一部分則是零陵三小只提供，現在也不算三小只了。別說仙人醉收益，就是後續如書籍等收益就足夠然支家分脈成為宗家。
因為劉賢出現，現在蒯家從全體親曹，又分出了個親劉派。世家，雞蛋從不放一個籃子里。
“公子，這些世家可都將藏書視若珍寶。怕是不會被這利潤吸引。”老郭發現不妥，出言勸告。
“呵，世家藏書名目有不少重合。只是細微處，注解處有所差異。今後紙質書籍必將取代竹帛，誰先發行誰的才是正統。屆時，他們的書只能爛在庫房里。”
“世家所求者，名望也。誰先提供，便在扉頁注明。如此莫說利誘，就是我等不分利潤，也有世家主動合作的。”
劉賢自己就是世家，太了解他們的尿性。這也是為什麼，沒有將孔明和自藏書全印出來。要給世家些肉吃，吃獨食可不長久的。
“造紙廠，繼續加印，本公子要零陵紙貴。”劉賢見老郭漏出了然神色，又吩咐道。
“零陵紙貴？”
咳咳，忘了這事是晉代的事。
“咳咳，就是要零陵紙暢銷天下。”劉賢打了個哈哈算是略過，隨後說道︰“嗯，此紙也得分級別。普通的零陵紙，高一等的湘妃紙，再高一等的桃花紙。”
分級出售這叫什麼？這叫經濟學啊。
考慮到以後出現盜版，每方湘妃紙邊角印上墨竹，桃花紙夾一葉桃花瓣做防偽。等風潮起來品牌效應，哪怕有盜版問題也不大。
這叫什麼？這叫拿什麼和我劉華強斗！哇哈哈~
“仙人醉買的不錯，很大程度都是宣傳的作用。後面書籍紙張上市，宣傳也要跟上。咦，老郭我有個想法。”
“公子請講。”
“我意成立宣傳部。明為宣傳公關我零陵諸多產品，暗中行間諜刺探等事務。”
劉賢說罷，卻見老郭面露糾結。不知是一時劉賢拋出的東西太多太震撼，還是其它。
“這個......公子何意為公關？”
是的，劉賢準備把那個大殺器拿出來。
活字印刷術，四大發明之一。這玩意的意義絕不是雕刻幾個木頭，印上些書籍這麼簡單。
往大了說，這是打破了世家的文化壟斷。加快了文明的進程，文化的傳播。
忌憚？很可怕嗎。老劉忌憚自己，不正中自己心懷？
咸魚有望啊！
“你以為你在第三層，想不到本公子在大氣層吧？小樣。不過就這智商，真能幫自己嗎？”劉賢心中暗喜，卻又擔心道。
......
“生產大隊，現有在職“員工”三千人。下設釀酒，紡織，冶鐵，造紙，印刷五廠。”老郭打斷了劉賢的思緒，在一旁介紹道。
“有何不敢？”劉賢答應道。
簡單的說，劉賢又不傻。要仗著寵信肆意妄為，純粹自己找死了。
往小了說，這玩意很賺錢。甚至，釀酒什麼的和它比起來就是弟弟。
漢代書籍主體還是竹簡，錦帛太奢侈了還是少數。印刷術沒出現前，書的最大價值應該說是收藏品。
在劉賢看破肉相後，正中午一行人浩浩蕩蕩從零陵騎乘去往城外。此行老郭，周淵，老邢，劉巴等零陵軍政一二把手都在。
前些日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是把劉巴請了來。但劉巴也和劉賢約法三章︰是效命劉賢，絕不是認劉備為主。
在靈魂和肉體上，進行著一場又一場關于哲學的探討後。
此時心態，聖潔如佛！
當時劉賢就驚了，恨不得扭頭就走。
大哥，我還是老劉小弟。招了個周淵就罷了，現在再招個劉子初。真當老劉心大，就不會忌憚？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