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盾擊打飛了幾顆牙齒的嘴巴說出來的話語不住的漏風,搭配上仿佛畫了油彩一樣的腫成了豬頭的暗紫色面龐堪比暗月馬戲團的專業小丑。
然而這間屋子里的幾人卻全然沒有一絲想笑的意思。
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年輕的男人並排站在一起。
一盆冷水整個潑在了躺在地上的詛咒教徒身上。
兩人正是羅恩與詹姆斯。
隨手將手中的木盆扔在地上,羅恩冷冷的對躺在地上的詛咒教徒說道︰“如果你還沒清醒,我不介意再給你打盆水洗洗臉。”
意識昏昏沉沉之間。
從一旁拉過一張椅子,羅恩坐了上去開始了訊問。
“首先,你的姓名。”
“埃爾頓。”詛咒教徒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你是什麼人?來斯坦索姆干什麼?”
詛咒教徒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看到左右兩邊明晃晃的劍鋒後還是選擇了屈服。
“我是研究肉體和靈魂奧秘的詛咒教派的一員,來到斯坦索姆是跟著導師來執行院長大人的命令。”埃爾頓老老實實的答道。
“你們院長下了什麼命令?”羅恩繼續問道。
“……在城里散布不死瘟疫,制造不死生物讓城市陷入混亂。”沉默了一下,詛咒教徒艱難的回答。
當幸存者們听到斯坦索姆的不死瘟疫居然是眼前的這個人干的,他們所生活的城市也是因他們而化為怪物橫行的鬼域。
一眾幸存者瞬間暴動了起來。
一個親眼看著妻子在眼前變異成亡靈怪物的男人殺氣騰騰的拿著長劍就要捅死這個罪魁禍首,然而卻被詹姆斯一把拽住了胳膊。
“詹姆斯!你別拉我!我要殺了他給我妻子報仇!”那個男人用力的掰著詹姆斯的手掌,大聲喊著。
也幸虧此時眾人所在的位置是市場區的一處倉庫,位置偏僻周圍人煙罕見才沒有招來幾個不速之客。
雙眼一樣被怒火染的通紅的詹姆斯悶聲說道︰“殺了他你媳婦也沒法活過來!還不如從他嘴里拿到情報然後去找國王的軍隊,把詛咒教派的老巢一鍋給端了!”
用盡全力也掰不開詹姆斯手掌的男人只能憤怒的將手中的長劍狠狠的擲在地上,狠狠的坐在椅子上兩眼死死的盯著被拷問的詛咒教徒。
詹姆斯也平復了一下憤怒的情緒,對著羅恩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繼續。”
羅恩將目光投向被殺意刺激的瑟瑟發抖的詛咒教徒,再次安慰道︰“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然後羅恩繼續問起剛才的問題︰“你剛才說你們的任務是在斯坦索姆制造混亂,那你為什麼會來到一間武器店?”
在身邊仿佛要吃人的目光下,詛咒教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托盤而出。
潛伏在斯坦索姆城中的詛咒教派雖然成功的引發了大規模的亡靈瘟疫,但他們卻低估了阿爾薩斯和他麾下的皇家衛隊。
為了保護自己寵愛的兒子,泰瑞納斯二世從本就是精銳組成的皇家軍團之中更是精挑細選了一部分組成了護衛王子的皇家衛隊。
皇家衛隊的成無一不是精銳中的精銳,他們武藝高強而又忠心耿耿。
國王更是不計成本的投入,大量資金為他們每個人都配備了全套精制的武器裝備。
被瘟疫所轉化的亡靈市民和詛咒教徒們制造的食尸鬼面對這支由聖騎士帶領的武裝到牙齒的強大部隊根本不堪一擊。
為了拖延時間,讓城市里的平民更多的被轉化成亡靈。
他的導師塑血者沙爾拉姆便命令埃爾頓去尋找合適的武器裝備來武裝這些亡靈,提高它們的戰斗力準備伏擊阿爾薩斯的部隊。
听完之後,羅恩繼續問道︰“你的導師準備在什麼地方伏擊?”
埃爾頓回答道︰“我們計劃在市政廳的廣場那邊伏擊阿爾薩斯,因為市政廳里面有一批被我們故意放過去的市民在那里。”
羅恩輕聲對身邊的詹姆斯問道︰“市政廳離我們這里遠不遠?”
詹姆斯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不太遠,咱們再往前穿過三條街就到市政廳的大門口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吧。”
听完之後,羅恩點了點頭,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計劃。
羅恩指了指他身邊的那兩個拔出了長劍虎視眈眈看著他的男人。
“他們只要看到你有任何奇怪的動作就會果斷的拿劍砍下你的人頭,所以請不要亂動。”
听到羅恩這表面上十分客氣,但其實殺氣騰騰的話語,椅子上的詛咒教徒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保證配合你們,但只求你們等會問完了之後放我一條生路!”
對于在故事和話本里神秘莫測的法師,他們甚至覺得應該把他的舌頭割下來才是安全。
羅恩好說歹說才以拷問情報的名義制止了眾人割他舌頭的想法。
羅恩對一旁的幸存者揚了揚下巴,便從里面走出了兩個男人。
他們一人架著詛咒教徒的一條胳膊把他摁在了一張椅子上。
“為了防止出現咱們都不想看到的情況,我奉勸你最好不要搞什麼小動作。”
他們在武器店里可是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手中那漆黑的光團,他毫無疑問是個法師。
“不....不用了!我已經完全清醒了!”躺在地上的詛咒教徒將身子側了過來,艱難的說道。
“這是當然。”
羅恩一臉嚴肅的說道。
左邊的半張臉也如同被切掉了一般整個失去了知覺,只剩下了麻木的感覺。
他的兩只胳膊被粗大的麻繩死死地綁在背後,甚至連手指之間也被塞了幾根木棍纏著手掌,一動也動不得。
秋日里已經帶上一絲冰冷寒意的井水讓他如同瀕死的魚兒一般猛地從地上彈起,然後重重的摔回地上。
輕聲呻吟著,埃爾頓感覺自己的鼻子仿佛是直接泡進了血池一樣,鼻腔里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和血塊凝固的堵塞感。
回憶起昏迷前的經過的詛咒教徒已經明白了自己已經淪為俘虜的事實。
躺在地上的他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用右邊完好無損的眼楮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兩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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