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袖招見到過一個奇怪的女人,她手里拿著綠色的粉末,身上穿著和小翠一模一樣的翠煙衫。”
夏瑾禾︰“說重點。”
“你搞清楚好不好,嘖,我們說的是你,沒說顧千渝。”蕭沐凡抱著雙臂,打趣地看著七夜。
蕭沐凡有些煩躁地薅了一把頭發,“這丫頭平時乖的很,要是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斷斷不會自己離開的。”
七夜︰“我的確是先去了一趟紅袖招,但也只是遠遠地看了一眼。”
“時間加起來,連一刻鐘都不到。”七夜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波瀾,“娘娘,我好像遇到過奇怪的人。”
夏瑾禾︰“言歸正傳,在在她到底為什麼會自己出去?”
顧千渝輕咳一聲,“皇上,屋子里陰氣重,妾身一個人進去就好。”
皇上看著這麼懂事的顧千渝,不免有些心疼地把他摟在了懷里,“渝渝,你身體弱,更是見不得這些,你要不還是去外面等著朕。”
“好。”
“要不然朕不放心……”皇上沒想到顧千渝會答應的這麼干脆,反應過來後,一雙眼楮含情脈脈地看著顧千渝,“渝渝真听話。”
顧千渝︰“……”承讓,只是被你惡心到了。
夏瑾禾剛剛差點沒憋住笑,這會低著頭,試圖掩飾自己上揚的嘴角。
“這是怎麼回事?”皇上幾乎是一秒變臉,語氣里沒什麼耐心。“我听說現在暗閣的人都已經鬧到天子腳下了?”
“誰給你們的膽子!”
徐梅玉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有些慵懶地道︰“在下醫仙谷徐梅玉。”
“徐梅玉?”
“你不在醫仙谷好好待著,在這干什麼?”
七夜︰醫仙谷有點不行啊。
蕭沐凡︰嘖。
夏瑾禾︰難道醫仙谷已經衰落到這個地步了?皇上已經不將醫仙谷放在眼里了?
徐梅玉不卑不亢,“在下醫仙谷谷主。”
皇上可能是被徐梅玉煩的不行,低下頭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醫仙谷谷主?”
“不是早死好多年了?”
夏瑾禾︰“……”你才死好多年了。
徐梅玉不忍了,站起來沒什麼感情地看了皇上一眼,“你要死了。”
夏瑾禾︰“!!!”
她現在也不敢說話,雖然說和皇上沒有夫妻之實,但也和這如虎的君主生活了近十年。
她怕她一開口就暴露了身份。
皇上不知道是生氣還是不生氣,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來人,拉下去,斬立決!”
徐梅玉不急不慢地走到了皇上身邊,開口道︰“你最近是不是身體很乏,總是莫名其妙地就睡過去了?”
“甚至身體的那方面功能也不是很好,時常產生幻覺。”
剛剛進來茶樓的侍衛剛剛要把徐梅玉拉走,耳邊就響起了皇上有些威嚴的聲音。
“慢著!”
等侍衛退下後,皇上看了看徐梅玉身後抱著藥箱的兩個藥童,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徐梅玉嗤笑道︰“陛下放心,我這兩個徒兒都是啞巴。”
“听不見的。”
夏瑾禾︰“……”這難道不是聾子嗎?
夏瑾禾委實沒想到,皇上竟然傻乎乎地相信了徐梅玉這漏洞百出的話。
“你如何證明你是醫仙谷的谷主?”
“你想我如何我就能如何。”
皇上︰“哦?那我要你當場治好你這兩個徒弟。”
徐梅玉︰“沒問題。”
他笑了笑,“我早就想給他們治了,只是他們怕疼,一直不太願意。”
話落,七夜就感覺一股痛感直沖天靈蓋,沒忍住直接叫出了聲。
雖然說聲音有些粗糙,但是也算發出了聲音。
七夜︰“……”神他媽的啞巴。
暗衛都是高危工作。
皇上剛剛有些沒看清,這會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夏瑾禾。
“還有一個?”
夏瑾禾︰“……”
不是吧……
徐梅玉剛剛要動手,她就拉住了徐梅玉的袖子,眼眶里瞬間蓄滿了淚水。
徐梅玉拿著最粗的針,說著最溫柔的話,“別怕,一針就過去了,一點都不疼的。”
皇上有些不屑︰“一個大男人成天哭哭啼啼的。”
夏瑾禾︰“……”你還整天抱著我相公呢!
最後徐梅玉那針還是扎了下來,只是還沒有踫到夏瑾禾,她就喊了出來。
外面的顧千渝處于本能地踹開了門,不管不顧地走了進去。
那一刻他眼里沒有家國天下,有的只是夏瑾禾。
“渝渝?”
顧千渝紅著一雙眼楮,直接掠過了皇上,走到了夏瑾禾身側,伸手捂住了她的腦袋,“不疼了,不疼了。”
夏瑾禾把頭埋在顧千渝懷里,“相公……”
“渝渝,你怎麼進來了?”
顧千渝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現在很想給北辰溪一掌。
這麼想著,手下沒有收住力,北辰溪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掌。
還沒有反應過來,就飛出了老遠。
七夜︰“???”
主子這麼多年忍辱負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沉不住氣。
夏瑾禾抬眸看著顧千渝,“相公,這樣做好嗎?”
顧千渝直接一把把夏瑾禾打橫抱了起來,“沒事,他睡醒後什麼都不知道。”
徐梅玉︰這小子還行,武力值不錯,能照顧好我們瑾兒。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飄起了雪花。
徐梅玉有些凝重地看了顧千渝一眼,“你身體行嗎?”
顧千渝知道徐梅玉這是在關心自己,簡明扼要,“沒事。”
徐梅玉︰“我怕你死了,我們瑾兒年紀輕輕就守了寡。”
“師父!”夏瑾禾急了。
徐梅玉︰“好了,我不說就是了。”
顧千渝輕笑,他知道徐梅玉這是接受他了,這是好事。
“師父放心,我會注意的。”顧千渝給夏瑾禾攏了攏外衣,“而且我也不放心就留她一個人。”
夏瑾禾有些生氣了,一雙腿在空中蹬了蹬,“相公,你怎麼也開始胡說了?”
“沒有。”顧千渝伸手輕輕撫了撫夏瑾禾的發頂,“還疼嗎?”
“不疼。”
“師父剛剛根本沒有扎到。”夏瑾禾伸手比劃著,“但是那麼粗的針,嚇死我了。”
“嗯,也嚇死我了。”
天知道他一進來看著徐梅玉手中那染著血絲的銀針,疼的心尖都在發顫。
不知道是不是七夜的錯覺,他總感覺自家主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他抬手把自己頭上的簪子拔了下來,桃花形狀地,很漂亮。
戴在小翠的頭上應該很好看。
他眼前忽地有浮現出顧千渝有些深邃幽暗的眼神,終于反應了過來,在門口喊了一聲,“主子!”
顧千渝回頭。“怎麼?”
“剛剛事出緊急,娘娘把簪子借給我用了一下。”
七夜明顯看到顧千渝嘴角揚起的弧度,心里松了口氣。
主子這是喝了多少醋,才能醉成這樣,以後他一定不會這樣。
“相公,把皇上一個人放在那里好嗎?”
“沒事,他不會相信的,正好剛剛師父說他要死了,待會直接說他產生了幻覺。”
夏瑾禾咯咯地笑了起來,“皇上真笨。”
“只是我記得皇上也沒有這麼弱,上次還看到他一招就把夏寒章打的半死不活的。”
“嗯。”顧千渝把夏瑾禾摟的更緊了,“我知道。”
“但是去出招比較快。”
“除了七夜直接習慣了我的打法,其他人基本不會有所察覺。”
夏瑾禾想起上次在地下室看到顧千渝扔暗器的速度,禁不住好奇道︰“相公,你為什麼反應那麼快?”
“嗯?”
顧千渝有些繾綣地笑了,“這都被你發現了。”
夏瑾禾剛剛根本就沒想到那一層,現下一張臉被顧千渝挑撥的通紅。
“相公,瑾兒和你說正事呢。”
顧千渝︰“嗯。”
“我知道。”
夏瑾禾把臉埋在顧千渝懷里,“相公,你……你總欺負我。”
說著說著,夏瑾禾就紅了眼眶。
夏瑾禾見七夜手忙腳亂的模樣,直接把自己頭上的桃花簪拔了下來,順手插在了七夜凌亂的頭上。
七夜︰“……”這簪子看著怎麼那麼眼熟呢……
皇上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
七夜話未說完,就被小太監有些尖銳的聲音打斷了。
“皇上駕到。”
北辰溪不知道怎麼回事,跑到茶樓里來了,幾人震驚之余,開始了新一輪的“易容”。
事出緊急,徐梅玉直接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夏瑾禾身上。
七夜之前嫌棄自己頭上的發飾過于沉重,進了茶樓以後,頭上的飾品早不知道被自己丟到哪里去了。
“她——”
“怎麼說?”夏瑾禾起身,站到七夜身側。
徐梅玉蹲在地上好像是在給死者驗身,身後站著一男一女,都低著頭,像是藥童。旁邊的地上還躺著一個丫鬟。
這場景怎麼看怎麼詭異。
七夜︰“???”
蕭沐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日七夜該是先走的。”
“我們去紅袖招的那天,我寢宮里就只剩下了在在一個人。”
幾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放在了七夜身上。
夏瑾禾點了點頭,“相公也懷疑說,七夜是在去打探紅袖招的路上被下了蠱毒。”
七夜搖了搖頭,“不該,主子做事一向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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