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玉︰“……”無語子。這看著不挺能說的,怎麼我一問,就裝啞巴!
“現在就算是干著急也沒用。”徐梅玉也勸道。“而且我們現在去的人越多,反而越容易被別人當做活靶子。”
“不錯。”顧千渝半闔著眼,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反正不管是夏寒章還是丞相現在應該還都沒有膽子懷疑到後宮里來。”
顧千渝︰“怎麼了?”
“如果上面的推測成立的話,七夜應該是那天夜里去打探紅袖招的時候被下了蠱。”
顧千渝將早茶遞到了夏瑾禾手上,“吃點兒。”
“瑾兒還是有些不明白。”
幾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下眼神。
夏瑾禾看了眼天色,辰時已過,再等一會,皇上也該醒來了。顧千渝現下是走不開了。
七夜看了眼顧千渝,裝作不經意地打量了一下徐梅玉。
“有事直說,這里沒有外人。”
得到了顧千渝的準話,七夜直接把餐盤放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放松了不少,舉手投足間少了那份拘謹,多了三分隨意。
腳下的步子也大了些。
徐梅玉︰“!!!”震驚我全家,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都是女裝大佬!
但是徐梅玉看著七夜還是有些不適應,感覺哪里怪怪的,不像顧千渝,多見了幾次,都有些看順眼了,他這會要是換上男裝,說不準他還認不出來呢。
“主子,茶樓那邊有人鬧事。”
“前幾日,按照娘娘的說法,把茶樓賣情報的消息放了出來,這還沒過幾日,就有人打著買情報的旗號來鬧事。”
夏瑾禾︰“這鬧事的不會是丞相那邊的人吧?”
要是一般人估計七夜也不會來跑一趟。
七夜搖了搖頭,“目前還不太確定,不曉得是丞相那邊的人,還是夏寒章那邊派來的人。”
“鬧事緣由?”顧千渝問。
七夜︰“沒有緣由,就是鬧事,據暗閣的兄弟們說,他們的人要了一杯茶後,拉過店小二說要買情報。”
“我們的人把情報賣給他後,不成想,他直接當著所有的面念了出來。”
“現在茶樓里混亂一片,京都城的捕快都被引來了。”
“故意鬧事怎麼處理,還用我教你嗎?”
七夜︰“和以往的不同,屬下本來想悄悄把他們給處理掉的,但是屬下還沒有開始動手,這群人直接服藥自盡了。”
“哦?”徐梅玉笑了,“有點意思啊。”
顧千渝沒有應聲,七夜繼續道︰“後來又來了一波人,他們說是娘娘那邊派過來的,一口咬定是我們茶樓里的茶害死了人。”
夏瑾禾看出了顧千渝的難處,拉住了他的手,“相公,你現在既然走不開,索性我和師父都會醫術,不如讓我們去看看。”
顧千渝頓了頓,沒有應聲。
夏瑾禾趴在顧千渝懷里蹭了蹭,“還有師父在呢,不會出事的。”
“好。”顧千渝嘆了口氣,“七夜你緊著點。”
“相公,有在在的消息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顧千渝起身送了送他們,入冬的天氣變化無常,這會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來,“瑾兒,帶把傘。”
“知道啦。”
徐梅玉在後面嘀咕一聲,“婆婆媽媽的。”
不過,對我們家瑾兒還不錯。
去茶樓的路上,夏瑾禾看了一眼走路有些憋憋屈屈的七夜,不禁好笑道,“這會小翠不在,看著你我還有些不大適應。”
七夜裝作不甚在意地問︰“那丫頭怎麼了?”
徐梅玉意有所指地看了七夜一眼,“不曉得,但是據不完全統計,很有可能是被你下了蠱毒。”
夏瑾禾補刀︰“而且我們現在還不太清楚你體內的子蠱到底死了沒。”
迎著七夜微微有些訝異的眸子,徐梅玉開玩笑道︰“這要是你一會毒發了,記得和我們倆打個招呼,要不然我們都得死你手上。”
畢竟徐梅玉連躲劍都能躲偏。
七夜︰“……”
雖然沒搞清楚狀況,但是小翠好像出事了。
“小翠現在怎麼樣?我剛剛進去的時候看她伏在桌子上還以為她是睡著了。”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事。”夏瑾禾有些打趣地看了七夜一眼,“沒想到七夜姐姐看的還挺認真啊。”
听到夏瑾禾說小翠沒事,七夜這會也不知怎地,白日里一直覺得悶的慌的心口一瞬間放松了下來,“娘娘你莫要打趣屬下了。”
幾人又說笑了幾句,夏瑾禾想起了上次徐梅玉對自己說的話。
“師父,你上次說到北辰國有人用童男童女溫養蠱蟲,現下這子蠱又出現在了七夜這里……”夏瑾禾有些猶疑,“他們不會殘忍到直接草芥人命,取出子蠱吧?”
徐梅玉搖了搖頭,“不然。”
夏瑾禾一口氣還沒有呼出去,徐梅玉就接著說,“童男童女不好找,而且大規模抓的話容易引起懷疑。”
他們應該還沒有到如此“奢侈”的地步,“估計只是開膛破肚取出子蠱。”
“然後給他們吃點補品,接著溫養下一波蠱蟲。”
夏瑾禾沒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太殘忍了。”
七夜這會不免也有些擔心,直接把自己身側的劍遞給了徐梅玉,“前輩我待會要是毒發,您直接動手。”
徐梅玉輕笑,“你這小子,打趣你兩句你還當真了?”
“而且你現下面色紅潤,看著正常的很。”徐梅玉給了七夜一個腦瓜崩,“你這小子果然和你那主子一般傻里傻氣的。”
七夜訕訕地收回手里的劍,轉念一想,自己剛剛確是大意了。
主子既然都要自己出來保護娘娘了,就說明自己現在已經擺脫了子蠱的控制了,要不然就主子那個寵妻狂魔的屬性,怎麼也不會放心娘娘一個人出宮。
茶樓已經被捕頭們團團圍住,夏瑾禾一行人裝作喝茶的客人走了進去。
只是他們的手剛剛踫到門,就被捕快攔住了,“這茶樓里的茶有些問題,幾位客官還是先回吧。”
徐梅玉笑了笑,給了為首的那個捕快一兩銀子,“不巧,我們一路行醫,恰巧路過這里,想討口茶喝。”
捕快頭子看著徐梅玉一身白衣,仙風道骨,倒也不敢怠慢了去。恭恭敬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但是,這茶樓里的茶害人不淺,已經有十幾人遇害了。”
“醫者仁心,豈有袖手旁觀之理?”徐梅玉一臉假笑,說的一本正經,像是真有那回事一樣。
夏瑾禾︰“……”
她依稀記得師父只救有緣人,不過既然他們今天主動過來鬧事,也算是“有緣”吧。
“若幾位能施以援手就再好不過了。”話都說到這個份子上了,捕快頭子也沒有多加阻攔。
方才夏瑾禾在外面看的不真切,這會一走進去,看見十幾個尸體橫七扭八的躺在地上,不可避免的一陣心悸。
徐梅玉抬眸看了眼,這屋子里滿是死氣,至于地上服毒自殺的人,簡單看看似乎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禁不起推敲。
雖然死者皆已束發,五官成熟分明,看著已然到了弱冠之年,但是喉結不顯,明顯是還沒有發育好。
這幾個人分明還是半大孩子!
徐梅玉拿過帕子捂住口鼻,蹲下來給其中一個人診脈。
良久,徐梅玉和夏瑾禾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麼想著,徐梅玉不覺多看了顧千渝兩眼,這一看,就注意到顧千渝微皺著的眉頭。
看來這小子也不怎麼喜歡吃甜食嘛。
“主子。”七夜穿著桃紅色的襦裙在屏風外扣了扣門。
兩人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夏瑾禾也就沒有堅持,她抿了口早茶,挺甜,是她喜歡的味道。
于是她從丫鬟手中接過了另外一個湯碗,“相公也吃。”
徐梅玉笑了,“你這丫頭,心里現在是一點兒也沒有師父了。”
“才沒有呢。”夏瑾禾舔舔唇,“早茶偏甜口,瑾兒可是記得師父不喜歡吃甜呢。”
徐梅玉面上笑了笑,心里卻冷嗤了一聲,這顧千渝果然是個大姑娘,竟然喜歡吃甜食。
顧千渝應了一聲,“師父說的是,也有可能他們把侯春在當做了餌,就等著我們上鉤。”
見夏瑾禾眉梢都是急色,顧千渝解釋道︰“侯春在不會出事的,再說蕭沐凡已經去找了。
“嗯。”顧千渝放下手中的湯碗,淡聲問︰“可是出什麼事了?”
七夜端著茶盤走了進來,“主子,有人找。”
“恰恰相反,如果被下蠱的是七夜,就很好解釋了。”
夏瑾禾不解︰“為何?”
“七夜在宮里也不過是一個丫鬟,下蠱之人緣何大費周章的給一個小丫鬟下蠱?”
不知不覺中,已過辰時,丫鬟端著早茶走了進來,顧千渝接過,用勺子輕輕攪拌了下。
“之前我讓七夜去調查了夏寒章幾次,不想途中出現了變故,七夜被抓住了把柄,想來早就和丞相他們打過照面了。”
夏瑾禾︰“如果按照相公這麼推測的話,七夜中蠱的時間應該還要早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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