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湘王府。
殷鹿竹正躺在軟榻上捧著手里一本書看的津津有味,就見殷屏推著殷景朝來到了奉安殿。
放下書,她立即站了起來。
來到殷景朝跟前,她道︰「父親,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
殷景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將一副畫像遞了過來,「你看看這個。」
瞧著他臉上的凝重,殷鹿竹眼中劃過一抹淺淺的不解。
可她還是接過了手中的信箋。
打開,當看到里面的內容時,殷鹿竹整個人突然一怔,「父親?」
她驚愕的看著殷景朝,那清淺的眸子里在瞬間縈繞了一層水霧。
殷景朝沉沉的嘆息一聲,「為父的探子方才來報,這個人進了鳳藻宮,是貴妃身邊的侍女親自迎入宮內的。」
殷鹿竹撰緊了手中的畫像。
這張臉,她此生都不會忘記。
幾年前,父親遇到了這女人,據她所說,她的家鄉被賊寇夜襲,一夜之間,村子成了一座死城,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父親心疼她的遭遇,便將她帶入了傅府,給了她一份差事。
這些年,她時常跟在母親身邊,也隨時打著母親的名號去給父親各種關懷。
傅府大難臨頭的那個夜晚,她帶著父親最重要的東西離開了傅府,躲過了這死劫。
她一直都想找到她,想要問問,父親被斬前還在找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她又是敵是友?
即便如今見她進了鳳藻宮,可心里還是存著一點微弱的幻想。
「父親,我去一趟宮里。」
「站住。」
殷景朝連忙叫住了她,「鹿鹿,你如今在外人眼中是男子,男子是不可妄入後宮的,會引來是非。」
「可是父親,我必須得……」
殷鹿竹未說完的話忽然一頓,她好看的眉眼輕輕一挑,「我知道了父親,我換個法子去。」
殷景朝沉沉的吐出一口濁氣,「萬事小心,不可讓人發現了身份。」
「是。」
殷鹿竹應了一聲,立馬朝著里間走去,「青蘿,進來給我梳妝。」
她今夜必須入宮,必須見一見她,她的心里有許許多多的疑惑,不問不快。
青蘿給殷鹿竹找來了一件女裝,又給她梳了一個發髻。
晚間無人,殷鹿竹悄悄的自後門出了府邸,一路撰緊了手中的令牌,去往了大殷宮。
鳳藻宮。
女人頭上裹著一塊頭巾,那發絲已不如從前那般烏青,隱約可見白發。
她的臉上已經有了被歲月侵蝕的痕跡,可見這些年來,她過得也不太好。
此刻,她安靜的站在殿內,上方主位上端坐著一身華服的白芷希。
她神色略帶鄙夷的掃過眼前的女人,「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劉 。」她垂下眼眸,低聲應了一聲。
白芷希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多了些不耐,「你有什麼法子,能讓人一舉得男?」
劉 始終低垂著頭,「民婦這里有一方子,娘娘可在侍寢之前服用,便可心願得嘗。」
說著,她將手中的方子高高奉上。
雪芙在白芷希的示意下,身手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