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美玉也。”
裴瑾廷頓了頓,又輕笑一聲,嗓音落在宮人的耳中,身子酥麻,垂下頭,露出瑩白細膩的脖頸。
“奴婢玉媛見過裴都督。”
“如此的美人,不知叫什麼?”
裴瑾廷長長地“哦”了一聲,姿態閑散地托了托下巴,清聲追問,
“什麼媛?”
裴瑾廷說到長得不錯,姿態也不錯時,語調極為輕佻,唇邊浮起抹弧度,
他的表情耐人尋味,
“想必,你也知道你長得像誰吧?你的名字和誰相似吧?”
宮人愣愣的望著眼前俊秀的面容,受了蠱惑一般,點了點頭。
裴瑾廷呵了一聲,漆黑的眸底醞著風暴,
“你倒是什麼都知道。”
一側,手中鞭子染血的大太監心頭一跳,就見裴瑾廷冷冷地睨了過來,
“皇後娘娘身邊送來的人?你在糊弄誰?又在羞辱誰?”
他低著頭,理了下衣擺,又嫌惡地看了眼剛剛勾過下頜的鞋面。
“賀錚。這里交給你了。”說罷,他看都沒看那地上梨花帶雨的宮人,徑直去東宮見太子了。
沒走多遠,又見他轉身陰仄仄地同賀錚說道,
“腦子清醒點,不要因為一張臉就手下留情了。若是處理的不好,別怪我將你也給處理了。”
他不屑地,孤傲地,唇角帶著輕視,
“什麼人都配到本公子面前搔首弄姿一番了嗎?”
“美玉……她配嗎?”
時人總以為裴瑾廷是浪蕩的,流連風月花叢的。
熟不知,不過是沒有人能夠讓他認真罷了。
他願意認真,願意憐惜的,從來,都只有一個顧青媛。
自己的姑母,自己的表兄,想方設法地要往他身邊塞人,無所不用其極。
見了太子之後,裴瑾廷出宮去,見到顧青媛前,還不忘吩咐賀錚,
“守好你的嘴,東宮的事情不要漏到少夫人跟前……”
不曾想,裴瑾廷回到鎮國公府後,竟然沒在院中看到顧青媛。
院子里,一片漆黑。
幸好賀錚手中提著燈籠,否則只能摸黑進屋了。
到了門邊,裴瑾廷提過燈籠,推門進屋。
屋子里,也不曾見到顧青媛的身影。
這些日子,顧青媛養身子,城中的細作也清理的差不多,大多數時候裴瑾廷都在家中陪著顧青媛。
兩人日日相見,情意比之前濃了許多。
乍然沒見過顧青媛,心頭莫名感到不適應。
他在內外室走了一遍,沒看到顧青媛的影子,心慢慢地提了起來。
不覺多想了想,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在東宮出來時,本是要接上她一同回府的,派去的人回來說顧青媛已經回府了。
這才忙不迭地從宮中回來。
屋內沒有,他又去了書房,依然不見人影。
正當他準備去前頭找顧紹時,就見到顧青媛帶著人從外頭進來。
兩人踫到了一處。
裴瑾廷這會渾然不知顧青媛在宮中發生的事。
他握著顧青媛的手,摩挲著,多情地問,
“你不是早就回來了?怎院中還是一片黑燈瞎火的。”
他頓了頓,以為她發生什麼事,“誰得罪你了?宮中娘娘給你氣受了?”
顧青媛眼里像是多了一把火,明亮炫目,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給你安排妾室去了。”
裴瑾廷頓時感覺不大對勁了,提著的心剛放下沒多久,又被捏緊了。
頓時,他將顧青媛一抱,往屋里去,劍眉微挑,那雙眉梢微翹的桃花眼中,帶著認真,
“顧圓圓,你可以對我發脾氣,可不能把我推給別的女人。”
他想了想,起身,將外衫脫了,腳上的鞋子也脫了去,扔到外頭,吩咐侍女,
“燒了,連點碎片都不許留。”
顧青媛原本還生著氣,當下的語氣很是冷淡,
“裴都督可真威風,回來就燒衣裳和鞋子……這是嫌鎮國公府的地髒了?”
裴瑾廷坐在她的身旁,手臂支在她的身側,嘴角漾著淺淺弧度,聲音懶洋洋地飄入到顧青媛的耳中,
“是那衣裳和鞋子髒了,配不上鎮國公府的地。”
“是不是娘娘又出ど蛾子了?那我去校場跑上十圈,給少夫人消消氣?”
顧青媛嘴角微翹,忍不住道,
“裴景珩,你可真不要臉。”
說著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裴瑾廷摸著顧青媛的臉,充滿安撫的意味,
“不是你想的那樣,什麼妾室,我可不消受不起。家中倒夜香的侍女還缺好些個……”
顧青媛敢將皇後身邊的宮人帶回府,自是想好如何安置的辦法。
這會見裴瑾廷說要送去倒夜香,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臨睡前,顧青媛就和落入陷阱的獵物,被裴瑾廷摟在懷里。
喉嚨里溢出一絲輕笑,
“我把東西都交給你……哪里還有力氣去理會旁人。”
翌日,顧青媛醒來,未看到裴瑾廷,倒是先收到一封信。
才剛拆開,里頭就掉出一根熟悉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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