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廷撫了撫她的頭,扶著她坐在架在恭桶上的凳子上,
“我就在門外,好了叫我。”
干淨的很吶。
摟著她的腰,拉她坐到膝上。
顧青媛把臉偏到一邊,哼哼不說話。
裴瑾廷起身,把她抱到淨房,將她放下,讓她靠在他懷里,彎腰要去解她的腰帶……
裴瑾廷說要抱顧青媛去淨房,見她瞪著自己,也不著急。
她喜歡和他一起的日子,喜歡他始終陪在她的身邊。
甚至喜歡他偶爾端起的傲慢和毒舌。
哪怕沒有那些信箋,她也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
從淨房出來後,裴瑾廷將她抱出來,唇角輕勾,吊兒郎當地挑眉,佯裝責備,
“顧圓圓。說了讓我在里面看著你,現在腿麻了吧……”
男人又恢復成了這般慵懶傲慢的姿態。
顧青媛哭笑不得,對上他染著戲謔的眼眸,她恍然想起,當初父親曾應母親的叮囑,向他提親。
他拒絕了。
她不說話,低著頭,在水盆邊,沉默地洗手。
半晌,她輕輕地反問裴瑾廷,
“那麼想和我在一起,為何父親向你提親時,你拒絕了?”
裴瑾廷不知道怎麼去解釋才好了,捏著眉心一陣頭疼。
那個時候,他已經知曉真相,被迫舍去了所有的矜傲,好像一條喪家犬。
人生正是迷茫,哪怕再舍不得她,也怕將她拉入自己晦暗的人生。
顧圓圓值得最好的對待。而他那時,給不了。
然而頹廢的日子里,終究無法死心,幾乎是拿命在賭出路。
無數次迷茫疲累的時候,耳邊仿佛就會听到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朝她遞過帕子,“哥哥,我們做一家人吧。”
想著,裴瑾廷澀然一笑。
顧青媛撩水潑在手腕上,余光在身側的男人身上輕輕一掃,見他捏著眉心苦惱,莫名嘴角抽動了一下。
又在他看過時,極快地收回目光,慢慢地從盆架上抽下帕子,一點點擦拭手上的水漬。
原來惡作劇成功,是這樣的。
“對不起。圓圓。從前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裴瑾廷無奈嘆氣,溫熱的指腹撫過她臉頰上濺起的水珠。
片刻,又慢吞吞地問了句,
“所以,你呢?”
現在的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顧青媛將手中的帕子揉了揉,扔在水盆里,看著帕子漸漸洇濕,沉沒在水盆底下。
“嗯。”她很輕很輕地應了一聲。
爾後,抬眸對上他的,繼續問,“若是救你的不是我,給你遞帕子的,也不是我。你還會將我放在心里嗎?”
前面的“嗯”讓裴瑾廷心頭一松,唇角露出笑意。下一句卻讓他頭皮發麻。
但這個時候,他根本躲避不過去,必須回答。
他暗暗替自己嘆氣,如實說道,
“就算沒有那些,我也會喜歡上你的。”
顧青媛怔住了。
安靜了好一會,抬眼又問,
“那你設計陸文澤和顧芸娘,真的只是因為我嗎?”
裴家是太子一系,陸文澤是大皇子一系,若是陸文澤出了丑事,受益的只會是太子一系。
裴瑾廷對此倒很坦然,直白道,
“我就是看他不爽,也是替你不值得。他那樣一個人,不值得你傾心相待。”
“還有,我可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嫉妒吧。”
一點點?
裴瑾廷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恐怕遠遠不止吧。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裴瑾廷承認的如此爽快。
把他的卑劣,嫉妒,都展現在她的面前。
顧青媛還能說什麼呢。
她咬唇糾結了一下,想起前些日子在顧家時,他死纏爛打,當時說要以一月還是三月為期?
她還沒說,裴瑾廷就好似她心里的蛔蟲般,將她一把抱起來,放在臥榻上,
好不容易把一切都說開了,裴瑾廷可真是太怕生變了。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她再繼續問了。
刁鑽的角度有幾百個,若是讓她再想,大概就什麼都涼了。
“好了。裴少夫人。天色已經很晚了。快點睡吧。”
裴瑾廷輕輕地吻了下她的耳垂,壓壓驚。
顧青媛身子一抖。
實在是氣不過。
這可比他狠狠地吻她還要犯規。怎麼可以親這里。
她也不甘示弱,在他的喉結上踫了踫,又探出手在他的腰間摸索,
“父親很快就要去邊疆了。明日我們搬回去住些日子,好不好?”
她說的是我們。
裴瑾廷原本被她的手在腰間摸索得幽深眼眸,又暗了幾分。
片晌,顧青媛听到他低沉的嗓音,懶洋洋地,
“哎。夫人有所求,為夫還能說什麼,自是恭敬不如從命的。”
下一息,她被擁進男人寬厚的懷抱。
裴瑾廷線條利落的下頜抵在她發間,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凜冽的松木香,讓人松弛下來。
論沒臉沒皮,她是比不過他。
天地間一片溫柔。
翌日顧青媛醒來時,就見到外頭服侍的侍女已經在收拾。
顧青媛笑了笑,還未洗漱畢,就見裴瑾廷從外頭進來。
神情有些凝重。
見顧青媛已經醒來,裴瑾廷淨手換衫後,對她說道,
“圓圓。岳母去世時的情形,你可還記得?”
賀錚他們審了一夜,終于問出一些蛛絲馬跡。
原來只以為刺客要刺殺顧青媛是因為她這個人,沒想到,其中還牽連到上一輩的恩怨。
如此看來,秦氏當時死因,也是不簡單。
一環扣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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