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的身子從前大寒過,這藥包許反而有益處。”
裴瑾廷沒理會他,屋內倏然變得空曠寂靜,坐了一會兒,忽又吩咐,
然而,才剛到門口,就被門前站著的賀錚給攔下了。
裴瑾廷卻什麼都听不見般,直直看向對面之人,
真是冤孽啊。
林風不得已,轉身回去,小心翼翼地找補,
外頭疏月溶溶,梆子聲聲,蟬蟲鳴唱。
那並不是公子慣常用的匣子樣子。
賀錚撓撓頭,還沒想明白,就到了鎮國公府。
他們並未走正門,同往常一般,翻牆過院。
裴瑾廷一手捧著匣子,一手負在身後,在清冷的月色下緩步走向顧青媛的院子。
姿態一如尋常松緩閑適。
顧青媛正坐在梳妝台前通發,听到響聲,不用回頭,銅鏡中清晰倒映著他的身影。
好似自從那天得知她小日子來了,除去頓頓不落的湯藥,並未見過他的人影。
人特別的奇怪。
裴瑾廷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總想著趕他走。
一旦日子不見,她腦海里又總會突然浮現起他的身影。
這些日子,身上總提不起精神,今早用飯都有些無精打采。
好像突然間,裴瑾廷規矩的仿佛一個正人君子,說不打擾她,就真的不打擾她。
裴瑾廷走到顧青媛身邊,攬著她的肩膀,坐在她的身側。
顧青媛想了想,道,
“這些日子我有好好的喝藥,多謝你……”
那些湯藥喝下去,她確實感覺舒坦不少,不會和從前一樣疼痛難忍。
裴瑾廷將匣子放在梳妝台上,手指曲著在上頭敲了敲,
“你是我的妻子,對你好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你的身體好起來,我們才能孕育子嗣,不是嗎?”
裴瑾廷試探地看著顧青媛的臉色。
顧青媛卻在這話中,眼眸垂了下去,側過頭去。
“你很想要子嗣?”
裴瑾廷看著她點頭。
顧青媛抿了抿唇,想要張口,卻沒有說下去。
自從知道阮氏那張藥方後,她已經不曾用過那個藥包。
可是……
裴瑾廷看著她問,
“圓圓,想說什麼?”
屋內的紅燭燒到底,燈芯搖晃,室內幽暗下來。
“沒什麼。”
顧青媛搖了搖頭。
裴瑾廷放在她肩頭的手,緊握了起來。
心頭徹底沉了下去。
這些日子,他不是不知道鎮國公的意思。
要讓顧青媛同他徹底分開。
否則也不會有世家貴族之間流傳著鎮國公要相看郎婿的消息。
至于顧青媛……
自從他們在一起後,顧青媛對他似乎沒有什麼戒備,也不抵觸他的親近,生米煮成了熟飯。
除了起初生澀有些放不開外,漸漸的二人之間也非常的和諧。
起初裴瑾廷也是有種得償所願之感,覺得自己已經徹底擁有了她。
可是慢慢的,裴瑾廷總覺得兩人之間好像是差點了什麼,卻又一時又品酌不出來。
直到那日,他發現那個藥包。
他終于領悟出了差的這點意思是什麼。
這個女人,一直都游離在他們這段姻緣之外。
隨時都想要離開他。
為了印證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他剛剛出口試探。
裴瑾廷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她如此,是因為從來就對他沒有一點喜歡吧。
裴瑾廷看著側過頭的顧青媛,半晌沒有說話。
“天色很晚了,你快走吧。”顧青媛將梳子放下,起身要往內室而去。
她這話落了地,就听到裴瑾廷笑了一下,笑得極淡,問了她一句,
“顧圓圓。是不是巴不得我永遠不要出現在你的面前?”
這話一出,顧青媛驚訝地回身看了他一眼。
她不曉得他這是什麼意思,她站在那里,一時沒有回應這話。
裴瑾廷拿著梳妝台上的匣子,又道了一句,
“你去了邊疆還回來嗎?不回來了是吧?”
他說著,點了點頭,嗓音低了下來,
“好歹我們夫妻一場,臨別前,總要送點什麼……”
他的唇角勾起一絲諷意,彎腰將那匣子放在床前的矮櫃上,打開。
顧青媛一見到里面的東西,目光疑惑地往向床前面色不善的男人。
裴瑾廷哼笑一聲,傾身將顧青媛撈到懷里。
隨後,就見裴瑾廷拿起匣子里的一個東西,撩開她的衣擺。
顧青媛雙眼瞪圓,掙扎著要從他的懷里退出來。
“裴景珩,你干什麼!”
裴瑾廷淡淡地看她,指尖不容反抗地滑過。
“你想要全身而退是不是?你說了算嗎?”
他捏緊顧青媛的手,拉近她,
“你看清楚自己在和誰做交易,你撞到我的手里,還想讓本公子放你走?”
“可以。但你必須陪本公子睡一覺。雖然如今是夏末,那本公子就做一回種晚稻的農夫。”
顧青媛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不斷阻止裴瑾廷拉扯她的手,愕然地望著他。
裴瑾廷眼神陰鷙,
“本公子倒要試一試,看看你究竟想不想要我留下。”
冰冰涼涼的,顧青媛想要說的話,哽在了喉嚨里,雙手捶打在裴瑾廷的身上。
“混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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