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媛看著那些被她寫廢了的紙和上面的字跡,發澀而又無奈地笑了笑。
她捏著筆桿,緩緩吐了口氣。
旁邊已經疊放了好幾張廢紙,竟沒有一張完整抄寫。
那個布偶,陳昭發現她望了過去後,看到落地的布偶,仿佛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微變。
眼下這張她又從頭抄寫起來。
剛寫到第五個字,筆尖暈開了一大片墨跡。
從陳昭那處回來後,顧青媛回了房中,坐在窗邊,淨手焚香,準備抄寫經書。
他並未再往房門口走去,轉了個方向,停在了窗子外。
兩人隔著窗子,顧青媛筆下剛沾好的墨,啪嗒一下,滴落了下來,在紙上暈開一片。
身旁一只手,抽出她手中的筆扔到了一旁,一手抓住了她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就這麼一提一拽。
顧青媛“哎呀”一聲被抓住腰抱了起來,被裴謹廷從窗內劫了出來。
本能地,她攀住了跟前人的手臂,待將她放在窗欞上時,箍在她後腰上的手臂還沒收回去。
反而擠進她腿間。
兩人一艷一暗的衣裳交纏在了一起。
顧青媛被從窗子里“偷”了出來。
里頭的霜枝早就已經退到陰暗的角落去,望著上頭忙著織網的小蟲子。
“你不是被陛下罰了?出門去沒關系嗎?”顧青媛被他攬著腰,盯著看,有些不自在。
裴謹廷將手放在顧青媛的腰上,緩慢地揉捏著她縴細的腰肢,
“顧圓圓。我今日听到一樁消息。”
“嗯?”
“找到鎮國公的副將了,人雖死了,卻穿著鎮國公的衣裳……”
裴謹廷的力度適中,讓顧青媛剛剛坐著酸痛的腰肢舒服許多。
听到他說的話,顧青媛蹙眉,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議,
“他穿著父親的衣裳……也就是他是代替父親而亡,那父親他……”
“沒錯。”裴謹廷點頭,“所以你暫時想放下心來,陛下那邊又派人過去了,也讓周邊的衛所掉兵過去了……”
他不動神色地打量了番眼前的姑娘,
“顧圓圓……”
裴謹廷俯身看她,微翹的桃花眼,加上散漫的哂笑,意有所指地道了句,
“若是你想知道什麼,盡管來問為夫……無需去找什麼旁人……”
對上他散漫微翹的眼神,顧青媛緩了片晌,沒想到裴謹廷會突然說出這番話。
她看了看眼前人身上穿著的衣裳,出門見客時的樣式。
腳上的雲履帶著微微的灰塵。
想來是出門去了的。
是去幫她打探鎮國公的消息去了嗎?
之前沒被皇帝禁足前,他每日都能進宮去。
這些日子被關在府中,好似從未出過門。
顧青媛對上他的視線,覺得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醞釀著他讀不太懂的情緒。
她的指尖下意識蜷縮了下。
“從某種層面上說。我們的關系要比其他人更密切一點。你總是那麼見外,反而讓為夫不太舒坦……”
比其他人更密切一點嗎?
好像除了最初的那層合作關系。
她和裴謹廷之間又因為這場名義上的姻緣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練習。
或許。
對于裴謹廷來說,這場姻緣的持續不再只是因為當初他們的約定。
而對于她來說,裴謹廷這段時間對她的幫助,也不只是幫她拜托顧家和陸文澤的新郎。
這好像不是第一次,裴謹廷認真地對她說,可以向他求助。
顧青媛總是習慣去逃避因為依賴產生的懦弱感。
她害怕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這一刻,她眼神恍然,還未理清那點混亂的思緒,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裴謹廷,你之前說過的愛慕的人,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裴謹廷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開口,
“是個很好的人。身處逆境,依然能夠順風而上。”
“前些日子,她還在陛下面前據理力爭過。”
“陛下面前?”顧青媛秀眉微蹙,下意識攥緊指尖,“你現在……還愛慕著她嗎?”
心底的酸脹仿佛濕透的棉花,堵著。
裴謹廷清聲哂笑,撩起她的發,在手指見轉著圈,淡淡道,
“顧圓圓。上回你不是讓我不要破壞別人的姻緣嗎?”
顧青媛的眸光下意識地越過他的肩,看向西苑的位置。
“若是她和離了,你當如何?”
陳昭的和離听說是他一手促成的,又怕她被人說閑話,將別院騰給她搬了過去。
男人不可置否地道,
“我愛慕的姑娘,恐怕和離不了……”
裴謹廷的目光沉沉地看著她,情緒藏在眼底。
嗯?听到這,顧青媛不知為何,好似松了口氣,濕濕的棉花,瞬間輕飄起來,好似有個雀兒在心頭啄著。
她抬眸看他,笑了笑,聲音也輕快了些,
“裴謹廷。你能再和我說些打听到的,關于父親的消息嗎?”
裴謹廷散漫揚眉,吊兒郎當,意味深長地來了句,
“顧圓圓。你倒是很有長進。”
對上男人醞著戲虐的眼神,顧青媛頓時有些無奈。
不過還是忽略了他那點端強拿調的態度,余光在他身上輕落。
扯了扯他的袖擺,見他不為所動,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下嗓子,極輕地拉了一下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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