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解決了一些事情,卻發現沒有想象中令人解脫。”
榮陽公主府的事,裴謹廷不用再去多加審訊,已經差不多拼湊出事情的原委。
“顧圓圓,你怎麼這麼關心我的事?”
剛剛從屋內出來,看到他的背影,孤寂清絕。
顧青媛微哽,也並未否認,而是問道,
“所以,你剛才到底為何在此發愣,不進屋?”
顧青媛出了廊檐,走到裴謹廷跟前,又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他今日射殺瘋狗時,那一箭可以說是快狠準。
如果沒有他,難保今日她不會出什麼狀況。
“你明明知道搶親會有許多麻煩,你還是願意幫我……”
顧青媛望著眼前的男人笑了笑,
“雖說你從前愛欺負我,如今倒是沒有了,說明你知錯能改……”
可她話音剛落,男人卻淡笑一聲,
“這個倒是說錯了。”
顧青媛茫然看他。
說錯了?哪里說錯了?她明明在夸他,他怎麼反倒不認了?
以他的性子,難道不是給竿就往上爬的嗎?
裴謹廷對上顧青媛清澈的眸子,拖腔帶調地開口,
“我昨夜……不就欺負過你嗎?”
顧青媛臉一紅。裴謹廷的笑容那樣無辜,仿佛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想起昨夜他撩撥的手段。
她羞惱地瞪他一眼,捧著手,轉身往屋內去。
裴謹廷目光追著她的背影,負著手不緊不慢追上去。
“若是你記不清了,為夫現在可以幫你回想回想……”
顧青媛從鼻子哼了一聲,“用不著。”推門進屋。
裴謹廷毫不氣餒,
“看來是為夫欺負的不夠狠,還需再用力些。”
唇角溢出的那個‘力’重重地,顧青媛也重重地被抵靠在合上的門後。
裴謹廷眼神撩逗在她嬌麗的容顏上巡梭,一手握住她的腰,一頓拉扯,反倒摟的顧青媛更緊。
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蹭了蹭,
“顧青媛,我真想……”
吻得快喘不過氣的時候,顧青媛朦朦朧朧地听見了他唇角溢出的聲音。
裴謹廷還想怎樣欺負她。
顧青媛本以為裴謹廷從公主府回來後,他們就會回別院,不曾想,竟是住了下來。
沒兩日就到了陳昭的生辰宴。
隔日清晨,看上去我見猶憐的陳昭當著裴謹廷的面給了她張生辰用的邀請帖。
“往年我愛清靜,不曾大辦過生辰,今年請人算了一卦,說我犯小人,須得借著生辰大辦一場。”
“用熱鬧的氣運將小人壓住。往後才能安穩。”
“景珩,你們既在,就不要再來回跑了。如何?不賞臉嗎?”
她的眸子定在顧青媛的臉上,好似不留下來,都是她的罪過一般。
“表姐如此深情相邀,又是這樣一件喜事……只是,我到底新入門,不知忌諱,擔心會有不妥的地方……”
顧青媛誠摯地望著陳昭,朝她微笑著。
裴謹廷竟也沒反對。
顧青媛心頭想著這人莫名其妙的情緒,果然還是為了陳昭。
生辰宴那天,綿綿春日里,竟迎來個難得的艷陽高照。
沒想到,陳昭的生辰宴,竟請了顧芸娘和阮氏。
顧芸娘穿過人群,走到顧青媛面前。
這些日子,哪怕已經暗示過許多次,陸文澤總是用許多的借口,拖著不上門迎親。
她孤獨地在家等待著良人上門迎娶不得,顧青媛卻過得如魚得水。
“你找我。是為了陸文澤嗎?他怎麼了?”
顧芸娘愕然,她沒想到顧青媛這麼快就猜到了。
顧青媛,“如今我已經不是你和陸文澤之間的障礙了。所以,不要再來惡心我。”
顧芸娘仿佛被她的話刺激到了一般,
“惡心你?到底是誰惡心?顧青媛,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才是最虛偽最下賤的那個。”
“明明你已經成了被裴三公子玩弄過的破爛貨,陸文澤為了你竟遲遲不上門迎我過府。”
她的每一個字都透著一股惡毒的意味,眼底帶著顯而易見的輕鄙,顯然是平日驕縱慣了。
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無所顧忌。
顧青媛在顧芸娘尖利的嗓子中皺起眉頭,
“芸娘,今日你是來赴宴的,不是來吵架的。你也說陸文澤還未迎你過府。”
“那你就是待嫁的貴女,還是顧及些臉面吧。”
“今日人來人往,壞了你自己的名聲不要緊,不要帶累顧家的名聲。”
顧青媛在顧芸娘的怒視里,聲音輕柔,
“畢竟,不以惡小而為之,你的女先生應該教導過你的。”
她 望著遠處正同一個貴婦閑聊的阮氏,
果然有母親的都是寶。誰叫她沒有母親呢。
顧青媛從袖兜里掏出一個荷包,笑了下,
“芸娘,我也知你的心情,好不容易我這個絆腳石挪開了,大道還走不通。”
“我也是千盼萬盼你能嫁到侯府。”
“說起來,陸文澤從前給了我一張方子,是調養身子用的。”
說了一半,她好似有些難為情地道,
“你也知,陸家和咱們家一樣,男丁凋落,故而……”她說得吞吞吐吐的。
顧芸娘听了一半,就知道她說得什麼意思,沒等顧青媛遞過來,就撲過去把荷包搶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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