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兩個區之間往返來回, 到也不至于收拾什麼東西。
跟史蒂夫告別之後,蒂芙尼只是回屋呆滯的坐了一會兒,隨後換了身兒輕簡的運動服, 就準備直接返回皇後區了。
“蒂芙尼, 你要離開了嗎?”
蒂芙尼扶在門把上的手, 頓了下, 隨後語氣輕松的回應對方,“是的, 埃德溫,那本就是我的家, 我也要回去看看本和梅,還有我那兩位該交房租的租客。”
其實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就是,看看夏洛克最近有沒有什麼新進展, 在她離開紐約,前往哥譚的時候,對方有沒有為了較為勾人的新案件而背叛他們倆之間的盟約。
夏洛克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嗎?
蒂芙尼不確定。
夏洛克是個好人嗎?
蒂芙尼覺得, 一半兒一半兒吧, 主要是看對誰。
夏洛克是個喜歡冒險刺激懸疑,並不惜一切代價的人嗎?
蒂芙尼覺得應該有百分之二百的可能, 回答是肯定的。
“如果說你有什麼煩惱是我可以起到幫助作用的話,請一定告知我。”
蒂芙尼一直都覺得埃德溫不僅僅是一個人工智能, 也不僅僅是一個ai管家, 即使沒有實體的軀殼, 他所帶來的問候和關懷,都讓人倍感寬慰。
但也不排除,這一切都只是完美數據的反饋式表現。
不過蒂芙尼不喜歡往這方面想,因為這一鐘讓人十分不愉悅的猜測。
“謝謝你, 埃德溫,我不是因為待在這里不快樂,所以才要走的,簡單的回個家,在正式進入學校之前,好好的休整一下。”
“我明白了,蒂芙尼。”埃德溫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後又加了一句,“這里也是你的家,歡迎你隨時回來。”
蒂芙尼本能的笑了,嘴角的弧度像是肌肉記憶,但開心的感覺,卻來的很遲緩,開口還是那句,“謝謝你,埃德溫。”
雖然有種直接離開的沖動,但鑒于現在身份敏感的原因,蒂芙尼並不想給復聯的其他人帶來困擾,就想著至少要通知其中一位成員。
只是她找的既不是托尼,也不是娜塔莎,反而是平常交際最少的班納博士。
當然,方便可能也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雖然作為復聯里兩位科技咖,托尼和班納經常就一個項目貓在實驗室里,但是班納博士的主攻領域跟托尼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所以托尼有專門在大廈設置了一件班納博士專屬的物理和生物研究的實驗室。
蒂芙尼敲了敲門,引起了班納的注意,對方在看到她的時候,本能的撇了一眼那抬起的手腕,又因為長久克制的習慣,快速將視線移開。
其實不用詳明,蒂芙尼也能猜到,這手環如果是托尼設計出品的話,其中應該也是有班納博士協助參與的,畢竟他們是復聯大廈中難得能追上對方創造思維的信息流和技術流,他們對于創造和科研的痴迷,以及對保護世界的渴望是共通的,而天才大多喜歡破除規矩的束縛,所以也不意外會有索科威亞事件的發生。
但蒂芙尼現在並不想看到那樣的事件再次上演,尤其是在她的面前。
只要索科威亞事件不發生,就不會有索科威亞協議,那麼大家也就不會
不,不是這樣的。
蒂芙尼僅用一瞬間,就再次駁回了自己這有些幼稚的想法。
雖說在眾多平行世界的時間線里,索科威亞事件帶來了117個國家簽署通過的協議,是導致復聯分崩瓦解的主要原因之一,重要的導火索。
但這不代表沒了這個協議,所有的一切都會自然而然的向著好的結局發展。
真正讓他們陷入危機的,還是力量本身,以及凡人因渺小而對力量產生的畏懼和猜忌。
“蒂芙尼,怎麼了嘛?”
班納放下手中的試管,輕聲詢問,語氣里還帶這些局促。
他不太擅長跟女性溝通,更別提青春期的少女,尤其在剛剛經歷過比較尷尬的事件之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蒂芙尼會突然來找自己,但班納心里已經思考起如果等會兒說錯話,該怎麼聯系娜塔莎求助了,畢竟他可不希望因為再讓蒂芙尼受到二次傷害。
雖然在近一段兒的相處中,他們的關系並不像其他人那般親密熱絡,但他仍是很喜歡這個在接受定期檢查時還不忘安撫別人情緒的孩子。
“我想先回一趟皇後區,怕突然離開會給大家增添麻煩,所以想來跟班納博士你說一聲。”
“怎麼會突然離開?”班納心里有些愧疚,若不是時間很緊張,又被托尼以各種先決條件勸說到暈頭轉向,班納也不是很贊同給蒂芙尼帶上手枷。
“也沒有很突然吧,本來我家就在皇後區,回去很正常,只是現在情況好像有些特殊,所以我害怕突然離開會給大家帶來麻煩。”
其實蒂芙尼這樣說也沒錯,但復聯沒有一個人會不將其聯系到委屈和受傷上,班納也不例外,他是叫班納,但為人不是真的木訥,只是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是自己沉浸在實驗室里,很少與人進行深入的溝通罷了。
來到大廈之後的生活,說實話,比他來之前想的好上許多,而班納認為,蒂芙尼和彼得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兩個鮮活有趣的孩子,給這里一群復雜的大人送來了太多的寬慰和娛樂時光。
班納沒有像史蒂夫那樣去反復安慰,希望讓蒂芙尼能釋放出來,再想辦法幫助她,而是選擇直接接受她的想法和提議。
“當然,皇後區是你的家,你可以隨時回到家里,同樣的,大廈也可以是你的家,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的快樂和安全,蒂芙尼。”
“謝謝,班納博士。”
簡單直白的感謝,是蒂芙尼現在唯一能做的,今天好像是個奇怪的節點,讓她心里裝滿的復雜紛繁的事情,卻失去了強烈的表達欲望。
蒂芙尼婉拒了班納博士聯系托尼的提議,選擇自己搭車回到皇後區。
另一邊兒,史蒂夫找到托尼,原本談判的架勢,在听過蒂芙尼的建議之後也柔和了許多,進到實驗室之後還能掛著一副笑臉的模樣,倒是讓托尼有些訝異。
“我還以為你一進門兒就叉著腰,皺著眉,先大喊一聲斯塔克呢。”
“托尼”史蒂夫無奈的嘆了口氣,感嘆斯塔克家的人,總是格外具備語言上的天賦,能讓人瞬間轉變情緒。
“你剛剛去找蒂芙尼了?”
“是的,她說雖然托尼總是看起來很任性,或是傲慢,但他真的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伙伴,所以隊長也多寵寵他吧,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的。”
托尼戰略眯眼,微微向後仰,對史蒂夫越說越開心的面容,產生了本能的警戒心,“雖然有些離奇,但想想是蒂芙尼說出來的,倒也可以理解,但隊長你千萬不用勉強自己,也不要勉強我接受這份沉重的愛意。”
史蒂夫聳了聳肩,無所謂的撇了撇嘴,“看心情吧,斯塔克先生。”
托尼放下手中小扳手,拿起一袋藍莓干,向後半坐在桌子上,“蒂芙尼還說什麼了?”
“對她來說,我們才是她的朋友,才是她的隊友,我們是朋友,也像是一個大家庭,本來就應該一致對外才是,你沒有跟她商量的原因可能有很多,但是你既然相信我會理解,那她就不能辜負你的信任,就像她本身也很信任你一樣。”史蒂夫一字不差的轉述給托尼。
托尼的表情較之剛剛舒緩很多,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翹,就像是剛吃了兩個澆了雙倍糖漿的甜甜圈,愉悅的氣息由內而外的散發了出來,如果再夸他兩句,也許他會站起來,左右扭扭來一段兒。
史蒂夫並不想毀了這個還算愉悅的氛圍,但他仍然期待以適宜的方式,來傳達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
“我明白你高興的點兒,托尼。蒂芙尼當然是很貼心很懂事,但我們也要謹防因此忽略了她的真實情緒。”
托尼微微仰頭,覺得隊長還真是三句話不離美國標桿甜心人設,剛剛還以為要轉型了,現在想想都是錯覺,也是,要是隨隨便便就被動搖了,哪還能當美國精神啊。
“我都能想到蒂芙尼被你再三詢問時無奈的表情了,作為斯塔克的粉絲,想來她的堅強自信一定是有受我影響的。”
托尼說這話時,還附贈了一個wink,只是史蒂夫無意接收。
“這只是你的臆想,托尼,我承認蒂芙尼很堅強,但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成為銅牆鐵壁,即使是你,哪怕你現在一副隨意散漫的樣子,但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很在意蒂芙尼。”
托尼放下的手中所有的事情,站起來,眼神比剛剛認真很多,“最後一句話完全是浪費時間的發言,但看在內容正確的份上,還是給你打個三星半。”
“在做這件事之前,我其實心里也有很多顧慮,但開始之後就沒辦法輕易停止了,蒂芙尼選擇接受後,我當然是松了口氣,甚至說是卸了十分之一的重石,當然不會是全部,但剩下的十分之九,我不想讓她再操心,這才是我們應該去考慮的問題。”
“將上面所有想要監控、想要進行人體|實驗的想法完全推回去,盡可能的讓蒂芙尼快速投入到正常的高中生活里,查清楚她身|體里能量可能產生的異變,無論好壞,還有就是那個什麼鬼的情花,以及那兩個到現在還找不到任何信息的神秘組織。”
史蒂夫沒辦法反駁托尼所說的問題,他也不想反駁,因為這些都是現在迫切需要解決的,但他仍然對蒂芙尼的手環無法釋懷。
“可是這真的就是最好的方法了嗎?”
托尼走近,盯著史蒂夫的眼楮,望進去,“可這就是當下最快捷最實用的。”
“如果你也覺得這個方法好,為什麼要私自行動?”
“我沒有私自行動,不是還有班納博士,娜塔莎,還有弗瑞那家伙知道嗎?”看著史蒂夫不接受的眼神,托尼抬了抬雙手,“好好好,反正這個解釋流程早晚都要來一遍兒的。”
“時間不等人,隊長,只有先一步做出能接受的讓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才能對未來的走向更有參與權。就像原先那場酒會一樣,蒂芙尼作為斯塔克集團的一份子,不是可以隨隨便便對待的,即使需要管控,也應該由我們自己來。”
典型的自家孩子,自己教育倆下,損兩句可以,外人要是想動歪腦筋,就要看看形式,掂掂分量。
“至于為什麼沒有告知你和鷹眼,我想不用詳細解釋,你也該明白的,你總對這是不是最好的方式抱有疑問,那現在是否能拿出一個更好的方案來呢?”
史蒂夫听到托尼的反問,突然就回想起自己當初剛甦醒是被監控的那段時間了,那真是很難適應的一段時光。可極度謹慎,時刻懷疑又確實是一名特工應該具備的素養,他既在保護之中,又在監督之中,只有在擺脫定時炸彈的危險之後,他才真正作為美國隊長,美國精神復出。
可是在加入復聯之前,他幾乎沒什麼事情可做,只是定期領著不算少的薪資補貼,這讓他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一個頂著頭餃的吉祥物。
所以即使一開始就和托尼吵架,後來也時常吵架,但在復聯的日子,確實比他醒來之後獨處的那段時光強太多了。
史蒂夫視線低垂下來,“對他們來說蒂芙尼是個定時炸彈,所以他們不會在乎她的過去,她的善良隱忍,她為我們做的所有努力”
“可即使我知道這很難,但仍然不想放棄這樣的想法,也許我們可以一起,一起找出更好的辦法。”
“together(一起)?”
托尼其實並不是真的討厭史蒂夫說這句話,往常懟回去只是為了口嗨罷了。
“它當然不是一個貶義詞,但也並不全然是一個褒義詞,不是所有事情都是一起做,就會有好結局,有時候人越少,反而效率越高。”
話題好像進入了比較焦灼的狀態,下一句話,應該由誰來進行推進?
為了避免雙方深陷這種尷尬的境地,埃德溫貼心的出聲。
“先生,隊長,剛剛蒂芙尼已經向班納博士告過假了,此刻正在離開大廈,返回皇後區。”
史蒂芬點點頭,“其實從哥譚回來也沒多久,中間又出了那麼多的事情,蒂芙尼確實應該好好歇息一下。”
托尼打了個響指,對此十分贊同,“我早就猜到了,以哥譚的事故高發頻率,不出事兒都是不可能的,想那布魯斯•韋恩還跟我保證,真是打臉了。”
“打臉?雖然他對于自己的城市過于自信了些,倒也不至于打臉致歉吧。”
“”
雖然無語到想笑,但至少成功的從剛剛的話題里轉出來了。
托尼先是跟史蒂夫解釋一下打臉這個時髦的網絡用語,緊接著探討起安排蒂芙尼入學的流程。
托尼從一堆零件下面抽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史蒂夫,“安保部那邊兒也會派人來給蒂芙尼做簡單的心理測評,但心理疏導和入學前的心理檢測可以由我們這邊兒自己來找社會上專業的心理醫生來進行。”
“心理醫生?”
“是啊,這個後期會由娜塔莎去和蒂芙尼協商的,一般學校里也會安排心理輔導的校醫,而現代社會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心理病,所以我們全當是給自家孩子找個心理醫生疏導一下生活中的煩悶。”
史蒂夫合上文件夾,“已經有合適的人選了嗎?”
“這件事由佩珀負責,她說是已經將範圍縮小至三個人了,再經過嚴格比對審核之後,她還會跟最後確定的人選,在允許的範圍內聊一下關于蒂芙尼的具體情況,盡量不要讓蒂芙尼產生心理上的不舒適和反抗。”
佩珀簽署完新的項目策劃書,在桌上展開三份文檔,手指慢慢的敲擊桌面,認真的審查著其中的內容,從各方面進行適配性比較。
保羅•韋斯頓,43歲,生活隨性、不拘小節的精神理療師,自身患有輕微的工作焦慮癥。
桑恩•馬奎爾,35歲,共情性很強的心理咨詢師,自身限于妻子離世的陰影中。
漢尼拔•萊克特,37歲,沉著冷靜、知識淵博的精神病醫師,在藝術方面造詣頗深,精致且有中度潔癖,是否能與病患建立親近感,有待進一步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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