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此。”
姜家聖主神色凝重，“雖然搖光表面上與我姜家和和氣氣，但背後沒有少摩擦。”
“我姜家的幾個附屬勢力，都在一些夜黑風高的晚上，被神秘力量給抹除了。”
“凶手做的很穩妥，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聖主冷笑一聲，“但也做的很不穩重，是‘神秘’極道帝兵砸出來的痕跡。”
“事後，搖光聖地連連發出公告，表示對我姜家的遭遇沉痛哀悼，並且通告整個東荒大地，警惕太古種族勢力復甦。”
“還聲明他們之所以動用帝兵北上，僅僅是為了維護北域大地的人族尊嚴和地位，共抗強敵，別無用心。”
听著姜家聖主的這番話，在座的許多活化石都笑了，笑的很滲人。
“呵……”
“搖光聖地無恥之輩，就不能用點心編造理由嗎？”
他們嗤笑。
“原來是此地無源三百斤。”姜逸飛也是莞爾，“這樣也好。”
“現在他們笑的歡，打出旗號維護和平……等太古皇族開始大規模出來走兩步了，他們別哭就好。”
少年的表情玩味。
——沒見過這麼上趕著背鍋的。
“不過也挺有意思的……一片迷霧，他們竟然也找到了我們身上？”
姜逸飛有些許好奇，“雖然我們本來也沒想過推諉，遲早要跟搖光做上一場，算計他們，成為與太古皇族摩擦的先鋒。”
“誰讓太玄門被砸了？太古種族復甦，毀了搖光的石坊，還能糊弄一二。”一個活化石接口，笑著說道，“但太玄門上，修行《吞天魔功》的鼎爐被‘殺’，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搖光沒有證據是我姜家做的好事，有也無法聲張，只能是懷疑。”
“但對我等極道聖地、世家而言……懷疑，就足夠了！”
換作一般的聖地，搖光若是懷疑，直接就請動帝兵，轟殺成渣了！
哪怕搖光理虧在先！
修煉嘛，就是為了能不講道理。
解決不了問題，還解決不了制造問題的人？
只是姜家太強，是同一個級別的勢力，讓搖光聖地只能迂回，人前大家和和氣氣，背後下手偷偷摸摸。
“這幾年來，每一個白天，北域大地上都是歌舞升平的。”
姜家聖主悠悠道，“只是到了夜晚，刀光劍影，血流成河，已是常態。”
“我姜家的附屬勢力死了人，死的值嗎？”姜逸飛目光一閃，“虧本生意，我不喜歡做。”
“還算值。”聖主頷首，“死了些良萎不齊的修士，也算給我姜家上下清理了一番，剔除了點蛀蟲。”
“而且搖光聖地那邊，也沒討到好處，我們給予的報復是對等的。”
“除了這各自的損失外，我們可是很賺的。”
姜家聖主感嘆，“我姜家有備而來，操控修煉資源與殺伐寶器的市場，高拋低吸，賺差價賺的還是挺不錯的。”
“三千多萬斤源！這還不算一些有價無市的資源。”
他豎起三根手指，很是滿意，“那些小聖地、散修，油水還是很豐富的！”
“這筆錢，他們掏的心甘情願嗎？”姜逸飛挑眉，關心東荒北域諸多修士們的身心健康發展，希望他們能對姜家這個大賣家有五分好評。
姜家聖主卻是表示，好評是必然的，且並不存在差評。
因為……
想打差評的，都死了！
軍火生意就是這樣。
武器裝備差了，百分之九十九都是被對面給弄死了，還想找軍火公司打差評？
就算能找上門……
姜家擦亮了自家的恆宇爐，讓客戶冷靜下來，重新組織自己的語言。
——親！給個好評哦！
——不給？
——老子呼死你！
“一些不上道、不識趣的小聖地、小世家，被我姜家滅了。”姜家聖主微笑，“當然了，對外發布的公告，調查結果表明，都是太古生物做下的好事嘛！”
“搖光石坊被砸，姜家附屬慘遭血洗……我們極道聖地都難以幸免，那再覆滅一群聖地世家，不也很正常嗎？”
聖主打著官腔，一听就不是什麼正派發言。
不過……
姜逸飛就喜歡這樣的家族代理人。
知道自家這麼流氓，頓時就放心了。
這輩子他什麼都能吃，就是不吃虧！
“看來，這麼用網篩一遍後，北域這片大地上留下來的勢力都會很听話。”姜逸飛指節敲了敲桌子。
“北域的小聖地被馴化的差不多了。”聖主卻搖頭，“倒是一些稍微上得台面的，明面上很老實，背後卻小動作不停。”
“可惜。”聖主嘆氣，“青帝坐化，道艱時代，成王都難，遑論出聖。”
“換作以前，如我姜家這樣的極道世家、皇朝，常有古聖坐鎮，誰人敢不服？！”
“那些聖地……呵！聖地！”
“不過是聖人開創的道統罷了，如何跟我姜家相提並論！”
聖地修士修行的盡頭，僅僅是姜家巔峰成就的中游！
只是，天斬一刀，北斗道艱。
本來姜家修士能考一百五十分的，結果卷子滿分只有六十分。
再往後想要提分不是不行，但難度一下子超綱了太多，起碼得有能證就準帝的潛質才行！
這就太⺪了。
當北斗古星的主流是大能，姜家也糾結，要認真三分，謹防被蟻多咬死象。
“時代變了啊。”姜家聖主搖頭，“暫時我姜家也不好清算干淨，姑且讓他們多蹦 幾天。”
“等逸飛你成長起來。”他眼中有殷殷期盼，“你血脈返祖，成王證聖不過舉手之勞，道艱時代攔不住你。”
這是有過前例的。
當年姜家出過帝子，守護萬族，對抗黑暗動亂……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
正是大帝坐化後的道艱時代！
不如此，怎麼會需要拿命去拼，導致最後葬在枯寂的宇宙中？
“放心，我不會讓姜家歷代先祖失望的。”姜逸飛含笑點頭，“況且，現在時代變了不假，但遲早……還會變回去的！”
“至于那些小心思多多的聖地世家。”他眸光閃爍，伸手討要，“把名單給我一份。”
“我去抹掉他們。”
“正好，我也要見見血。”
“殿下……”幾位活化石心驚，“三思，量力而行！”
“無妨。”姜逸飛爽朗一笑，“除了阿彌陀佛大帝，誰的帝路不是殺出來的？”
“遲早的事。”
“不趁現在長點經驗，以後去了星空中，難免手忙腳亂。”
“我有把握，如今等閑大能殺不了我，即使打不過也能跑，還可以召喚帝兵。”
“既然如此，就玩點刺激的。”
少年神采飛揚。
不玩命的浪，豈不是辜負了他用無上才情創造出來的聖法——千變聖訣？
搞事！
必須搞事！
“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
姜家聖主搖搖頭，列出名單。
有幻滅宮、五行殿……等等，一個個佔地為王，對姜家虛以逶迤。
“唔，很好。”
姜逸飛收好，而後突然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姜家這些年關注諸聖地，各自有沒有什麼出眾的仙苗？”
聖主聞弦歌而知雅意，“自然是有的。”
“搖光聖地，據傳有一個如同神明子嗣般的少年，漸漸脫穎而出。”
“紫府聖地，傳聞有一個少女，苦海中紫氣蒸騰，道宮中更有禪唱，神秘莫測。”
“姬家這一代的子嗣中，出了一個神體！”
……
姜家聖主詳細說著。
這的確是一個黃金大世，太多太多的仙苗出現了。
姜逸飛認真記下，這些都可以成為他的“食糧”！
他心中的魔性在涌動。
“我殺了他們，然後千變萬化，頂替進去，翻看各大聖地的古經，汲取精華，擴展視野……可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