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偽裝清純的一天[快穿]

第122章 夫郎在上(三十)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奶七 本章︰第122章 夫郎在上(三十)

    “從何說起。”說到右相,  柳原輕逐漸平靜了下來,他也發現了,扶青和似乎並不如傳聞中那樣,  是個只知道玩的蠢貨。剛才因憤怒而塌倒的圍牆重新建起。

    他目光所含的戒備,  扶青和沒有忽略。

    “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  柳侍郎也可當作個玩笑話,  听听便好。”他微微笑了笑。

    柳原輕配合的點了點頭。

    實際上彼此心里都清楚到底是不是個玩笑。

    “柳侍郎可還記得三年前,您女兒拒絕二皇子求親一事。”

    “記得。”那事情鬧得有些大,二皇子對柳織一見傾心,多番追求,柳織雖然再三拒絕,  但顧及二皇子顏面,  也只是私下罷了,從未拿到明面來。

    這樣一來,眾人都以為他們你情我願,  而兩人相貌家事都是頂好,  一個是皇子,一個是侍郎最受寵得女兒,  也當的上郎才女貌。

    就連皇上也是這麼認為的,甚至在二皇子的請求下都準備下旨了。

    哪想到在這關頭冒出了事,  柳織大庭廣眾之下拒絕了二皇子的求愛,  拒絕的沒有毫不留情,  還打翻了對方送來的禮物,可以說是不近半分情,讓二皇子丟盡了臉。

    這事兒皇上也知道了,可他旨還未下,又是兩個後輩的戀情,  他也不可能管,所以在朝上好好為難了一番柳原輕,甚至害的柳原輕一度被降職,後是因新上任的辦事實在不得皇上心意,才又把柳原輕換了回來。

    但是,仔細想想,皇上這樣心眼小的人又怎麼這樣不痛不癢的就放過柳原輕?

    還有這之後柳織就失蹤,可不就古怪極了。

    而扶青和為什麼猜是右相。

    他既然覺得溫明聆是皇上放在左相身邊的,那左相的一舉一動便一直是暴露的,可右相呢,難不成皇上就這般放心右相,而右相身邊又是否有皇上的人?

    扶青和猜,是有的。

    只不過不會像左相那樣致命,放進去的人直接就是自己的枕邊人。

    結合上一世的事情看來,以及左右相和皇上的中中,還有,三當家說的那些話。

    他覺得,右相也許是皇上的人。

    看看,縣城的匪賊多猖狂啊,而匪賊若是沒有官員撐腰若是沒人示意若是家人沒被綁,又怎敢這般大膽,就連縣官都不去動他們,而在這京城有這般勢力的,也就那麼幾人罷了。

    “我此次去柳陽縣抓捕了山賊,從他們的三當家口里得出些東西。”扶青和具體的就沒講了,畢竟有些猜測也牽扯到前世,就讓柳原輕當作全是山賊透露的好了,“再加上在柳陽縣和南河縣待了段時間,感到了些不同尋常,那些匪賊是受著朝廷中掌控的。”

    柳原輕搭在扶手上的手緩緩緊握成拳。

    “而縣官也對匪賊極其放任,我雖然抓了一處,卻能感覺到不止這些人,而這些應該都受某人指示,大批量的斂財,在京城有能力這樣勾結一串官員劫匪的人還是極少的吧,那匪賊的三當家被我逼問後,說出的東西,讓我想到了右相。

    左相與右相對著干也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可是,柳侍郎想想,右相做的許多事情,是不是于陛下而言更加的有力。”

    聞言,柳原輕當真沉思片刻。

    他細細想著,扶青和不說,沒人會覺得右相更偏向于陛下,但是

    待想過許多事兒後,柳原輕背後冒了冷汗,確實,有的事右相也的確反駁過陛下,可那些兒事最後卻都成了,而左相反駁的卻沒多少成的,還有許多右相與左相對立時,那些所提出的東西其實不一定于國朝,但一定于陛下更有利。

    所以,有時陛下所說的並不是自己真正所想,而是,借著右相的嘴說了出來。

    難怪,難怪有些匪夷所思對國不利的事兒明明不該被通過,最後陛下卻被莫名說服,其實那根本就是陛下想做的,只不過因為是皇上,他不能提出這樣的事情。

    例如修建武平宮,供殿下武練,比如加重賦稅,比如許多此類的事情。

    那麼,他的女兒

    “陛下向來看重自己,二皇子也是他極為喜愛的兒子,我想,柳侍郎大概有猜想了。”扶青和意味深長道。

    “不可能!僅僅為了顏面!陛下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柳原輕不敢置信。

    “陛下的確不會,但是,右相呢?”

    扶青和聲音低穩下來,“若是右相私自作下了這事兒,再和陛下邀功,陛下又可會怪他,又可會罰他?”

    “我與右相無冤無仇,僅為了陛下一個臉面。”

    “柳侍郎可以再想想,您與右相在四年前,是否發生了一事。”扶青和見柳原輕面色一變,就知道對方想起來了,也就點到為止不再多說。

    柳原輕低下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安靜的坐著,許久後才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想必侯爺跟我說這事兒也是有所想法吧。”

    “不,僅僅是跟柳侍郎知會一聲罷了。”扶青和站起身走向門口,“本侯還有些事兒,柳侍郎若是願意,我這兒也可以多留您一會兒,請自便。”

    話落,他毫不停留的離開了,似乎說那麼多,也只是為了告訴柳侍郎一個真相罷了。

    掃了眼瓦蓋上鋪滿的夕陽余暉,扶青和向自己的屋子快步走去。

    他的夫郎應該醒了。

    之沐江的確醒了,而且醒了有半炷香左右,可還是迷迷蒙蒙的躺在床上,時不時的翻個身。

    感覺睡了那麼久,還是很累很困,完全不想動。

    他抱著被子蜷縮了起來,眼楮微闔,怔怔地看著外面在落日籠罩顯出金色的樹枝葉子。

    門口傳來了響動,他懶得動彈,直到身上壓下一片陰影,才懶懶地道了一聲,“夫君。”

    可他這迷迷瞪瞪地樣子,看到扶青和心里癢極了,忍不住低下頭去親。

    之沐江腦袋一轉,埋進了枕頭里。

    “沐江,夫郎,嗯?不想要嗎?”扶青和心癢難耐,低下頭不停作弄對方,不是在臉上蹭蹭就是在耳朵上蹭蹭,時不時的還小小的咬上一口。

    之沐江給煩的,一個翻身將人壓下。

    扶青和正玩得起勁,突然下擺被掀起,對方竟是什麼也沒折騰就進來了。

    嘶——!

    扶青和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有些僵硬的抱住之沐江,摸著對方的脊背上微微突起的骨頭,“嘶,好歹不是你受疼。”他抱怨了一句。

    “還不是夫君,討人嫌。”之沐江趴在扶青和的脖子上,張嘴重重地咬了一口,他並不想動彈動,就這樣停著,“夫君真是,每每都讓我好生快活,若不是偷偷練過了。”說著話地同時,他的指尖劃過對方的臉龐。

    這話說的。

    扶青和老臉一紅,知道之沐江懶得動,便自覺地去安慰對方。

    到底沒有做預熱,扶青和一場下來,快意有,痛意也不少,不過他沒有很在意,將人抱在懷里,狠狠的咬了咬對方的嘴唇,試圖報復回來。

    之沐江隨他咬著,自己微微閉著眼楮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光是扶青和自己折騰了。

    到了晚膳的時間,由下人將飯食送了進來。

    兩人在房里用完後就是窩在一起,洗漱完後還是窩在一起,一直都沒有出過房門。

    這樣的時間太短暫了,因為,很快就又要忙起來了。

    如此跟之沐江黏糊了幾日後,扶青和在第三日上朝了,而關于他夫郎已經去世的事兒,有點權勢的官員也都知道了,至于皇上,那更是清楚,扶青和的事兒可是都讓御史寫成信件傳回來了的。

    當然御史對對方做的好事只字不提,什麼例如抗災之時外出數日之類的倒是說的清楚。

    可不管任何,眾人對他現在的狀態有些好奇。

    這死了雙兒,也不跟左相這個親父親說一聲,反倒一聲不吭找了個替身又是怎麼回事,眾人都很是差矣。

    而今日,扶青和突然上朝也是讓他們訝異了一番,看到對方的狀態時更是稀奇,平時這侯爺無論什麼事兒都是神采奕奕一點不慌,甚至還會搗亂,現在看著整個人都頹廢了許多。

    細細的胡子沒刮,頭發也有些亂,發冠都帶歪了,眼袋很重,眼中還遍布著血絲。

    整個人似乎病弱的不行。

    他一進來,左相便去招呼了。

    直接開門見山,“侯爺,不止我那雙兒”

    “他很好,這會兒還在睡把。”扶青和扯了扯嘴角,快速的應道。

    左相皺起了眉頭,“可我怎麼听聞,我那雙兒遇到了不測。”

    “沒有!”扶青和反應劇烈,他激動的說完這兩字後才像是反映了過來,深吸一口氣,“沒有,沐江很好,許是有些傳言吧。”

    “那我也好久沒見他了,不如下朝時,我去您府邸坐坐?”

    扶青和自然是想都不想的否決道︰“不必,他近些日子身體不適,不好多與人交流,過幾日他身子好些了,我再叫您來吧。”他給了左相一個空頭話。

    這不用想都知道真的有問題。

    開始左相也只是听聞,但多少有些懷疑,現下是確信了,自己這雙兒是真的死了。

    一時間,他的心情也有些復雜,當時讓之沐江同扶青和一起去,也不過是因為對方算計他,想讓他吃點苦頭受點難罷了,到頭來真死了,反倒覺得有點鬧心。

    畢竟當時,讓一個雙兒去賑災的還有他一份,若是那些人背後說了他閑話,可真是煩人。

    他看向緊抿著唇不想再發一眼的扶青和,默默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不過,既然扶青和要隱瞞,那到時事發,他總得敲得些什麼。

    “皇上駕到!”

    待眾人站好自己的位置沒多久,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曲天擎做了個手勢,看著底下的文武眾臣,哪怕他已經為皇多年,看到這些伏趴在他腳下的人依然心里能涌出無限感慨。

    這都是他當年爭得的結果啊。

    “有本啟奏,無事退朝!”旁邊的太監照例喊道。

    一臣子出列,“陛下,北邊境處,前日被北狄進犯,三戰二敗。”

    “陛下,北境糧草缺乏。”

    “陛下,北狄研制出了新的武器。”

    幾位臣子分分出列,所說均是北境之事。

    提起這事兒,曲天擎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這是他最為煩惱的事不過了,其實他已經派出幾名武將去協助李富勇,卻依然屢戰屢敗,就是勝也不過險勝。

    底下的臣子已經開始商討起來,已經打了一月有余,那些蠻夷慣喜歡燒殺搶掠,總是攻人于不備,他們已經被多次捅了脊骨,被偷去了食物。

    武將基本主戰,有的人開始主和。

    主戰的人覺得不能在這兒讓步,不然以後那些蠻夷定然會看輕了他們,何況有一便有二,那些蠻夷是出了名的不守信用,一旦有了再戰之力或是糧食耗盡,肯定還會繼續攻來。

    而主和的人則是覺得,他們泱泱大國,不過割出點肉施舍那些蠻夷又怎麼了?現在戰況低下,若是繼續硬站才是不合理,應當先穩住蠻夷,他們再趁機好好發展一番軍隊。

    兩方各有各的理,吵得不可開交。

    曲天擎有些頭疼的撫了撫額頭,一邊的太監見皇上皺了眉,連忙道︰“肅靜!”

    下面逐漸安靜下來。

    “一個個說。”曲天擎淡淡道。

    “陛下,只能戰也必須戰,我們就算此時議和,蠻夷這般不講信用的只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到時還是會去搶我們的百姓,還是免不了一戰!”一名武官情緒激動的赤紅了臉。

    “陛下,我們多年未戰,現下戰斗屬實不易,還是該議和後,招兵強練才是啊。”

    “招的新兵短時間里如何上得了戰場,上去也不過送命罷了,練的話又要多少時間,這數年下來都沒練出個名堂,你指望幾個月或是一年?”

    見他們又要吵起來,曲天擎道︰“行了。”他掃了眾官員一眼,道︰“賀愛卿,你說說。”

    右相邁出一步,“陛下,臣覺得還是議和為好。”

    “哦?說說。”

    “我國本身實力強橫,奈何和平數年,能戰機會甚少,無論是士兵還是將領們多少怠慢了,可若是給他們時間備戰,定能還原之前士氣,將膽敢侵犯的蠻夷,趕出我大曲!”賀傅堅定道。

    “說到底不還是不敢打。”在曲天擎幾乎要點頭之下,扶青和突然出聲道。

    說來,曲天擎剛開始還是有注意到他,可對方許久的沉默讓他逐漸忘了,現在驟然出了聲,還是這般充滿嘲弄的話,頓時讓他感到一陣不悅。

    哪怕死了夫郎,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心中一面作想,曲天擎面上倒是平靜,“青和有話要說?”

    “陛下,就如林校尉所說,如今為何有戰,還不是因北狄頻繁騷擾所致,北境的將領亦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搶掠百姓,故而有多戰,可若是議和,照著往年的模樣,那些個蠻夷可有一次遵守,他們來不來全憑心意,求和的東西照樣收,人也照樣來攻打,那我們難不成次次去求,次次議和?”

    “如你所說,我們繼續戰,也不過是戰敗,城若是被搶了去該當如何,議和之後,他們再不願遵守也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搶掠,可不議和,就是大戰,我們現在如何扛得起大戰。”

    “那右相的意思是,小打小鬧的搶掠就不管了?”扶青和冷聲道︰“平民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難不成我們邊境士兵眼睜睜看著蠻夷搶掠不成!”

    “夠了!那扶青和你說說如何!”曲天擎已經有了火氣。

    “自然是打!”

    “朕已派了不少朝中將領去,現還未贏過幾次,你說說還有何人能與那蠻夷一戰?”越是說,曲天擎火氣越大,想他泱泱大國竟然一個能用的武將都沒有!

    “陛下,我願請命前去抗戰!”扶青和一步跨前,聲如洪鐘。

    “你?”曲天擎竟是沒忍住笑出聲,“青和啊,你便是連馬都騎不好,該如何領兵作戰。”

    “我可以從小兵做起,請陛下允許。”扶青和沒有半分動搖,面色冷峻,眼中的情緒卻是那樣荒涼。

    “侯爺去做小兵?說說吧青和,你這是怎麼突然想入軍了?”曲天擎心里升起了些許警惕。

    “想為曲國做些貢獻,如今大曲有難之時,我希望我能像自己的父親一樣為大曲擊退蠻夷。”扶青和面無表情,說出的話卻是鏗鏘有力,似乎真的下定了決心。

    眾官員有的自以為猜到了原因,唯獨柳原輕露出了古怪的神情。

    面對扶青和的請願,直到退朝,曲天擎都沒有再說什麼。

    然而在扶青和回到府邸一個時辰後,李公公來傳信了,讓扶青和帶著自己的夫郎一起去一趟宮里。

    因為李公公在一邊看著,扶青和帶著之沐江去房間里換衣的功夫說了句,“應該是要試探我們了。”他早已將朝堂的事兒跟之沐江說過了,現在也清楚。

    能不能讓扶青和前往北境,就靠待會兒的表現了。

    他們隨著李公公入了宮,一開始李公公試圖帶之沐江去別的地方,被扶青和直接攬了下來,他死死的握著之沐江的手,“李公公,我的夫郎跟我一起便好,若是有听不得的,我會叫他退開。”

    見他態度堅定,李公公只好將人直接帶去了後花園。

    在後花園的亭子下,正是小杯抿茶的曲天擎。

    “陛下。”扶青和行了個禮,見身邊的之沐江沒有反應,連忙推了推對方,作為催促。

    之沐江也好才反應過來般,笨手笨腳的學著扶青和剛才的模樣行禮。

    可侯爺夫郎行得禮哪能跟侯爺一樣呢,這做了個一樣還不標準得動作可不是鬧了笑話。

    幸而旁邊沒什麼人,都讓曲天擎撤下去了,不過,他還是道了一句,“扶青和,你這夫郎可是沒學過禮?左相難不成沒有給自己得孩子上過禮課?”

    扶青和面色一變,連忙道︰“許是從沒見過皇上,所以忘了吧。”

    “那卻是記性太差了。”曲天擎的確沒見過之沐江,只從溫明聆的口里听到的最多,說這個雙兒如何如何會算計人,如何如何的惡毒,讓他幫忙懲戒,此類雲雲。

    然他最近听聞,這雙兒,應該是死了才是,那現在這個

    不管多不得寵孩子,左相還不至于犯這樣的錯,連禮儀都未曾上過,這雙兒,恐怕還真不是原來那個。

    “過來。”曲天擎朝著之沐江招了招手。

    之沐江往扶青和身邊瑟縮了一下,為難的看了看曲天擎又看了看扶青和。

    “陛下,我怕他冒犯了您。”扶青和把人往身後拉了拉。

    曲天擎笑道︰“看你們這緊張的樣子,別怕,過來,朕還未曾見過你,左相家的五雙兒,之沐江是吧。”

    之沐江聞言,有些害怕的,依然不敢過去。

    曲天擎不悅了,“過來!”

    扶青和見狀,緩緩松了手,明白了他的意思,之沐江有些緩慢的挪了過去,不倫不類的行了個禮,低聲道︰“陛下。”

    “抬起頭來。”曲天擎皺緊了眉頭,這雙兒怎得一絲大氣沒有,畏畏縮縮的,果真是個冒牌貨?

    “陛下,我的夫郎他有些怕生。”扶青和有些擔憂道。

    而曲天擎仔細看了兩眼之沐江後,便喪失了興趣,他擺了擺手,“回去吧。”然後把目光投向了扶青和,“青和啊,我記得左相再如何也會教導好孩子,你好好跟我說說,這到底是不是你夫郎。”

    頓時,扶青和的臉色唰得一下就白了,他深深的低下了頭。

    “青和,平日里的小事朕可以縱容你,但這欺君之罪可是犯不得的!李慶見過之沐江,你若是不說,朕便讓他來說!”李慶,就是李公公。

    扶青和倏然抬起了頭,他偏過臉咬了咬牙,悶聲應下,“不是。”

    “五雙兒呢?”

    “死了。”說出這兩個字,扶青和像是咬碎了牙般用力,兩個字幾乎是硬生生擠出來的,話剛說出,他眼淚就掉了,通紅著眼睜得老大,似乎在死死得抑制著什麼。

    曲天擎見他難以自抑的痛苦模樣,表面上也嘆了口氣,“朕知道你心傷,可這事兒你也不該瞞著,五雙兒是你的夫郎,也是左相的孩子啊。”

    “是,陛下。”扶青和控制不住哽咽著。

    明明是一個大男人,現在卻是提起一個人就哭得不像樣子。

    “你先退出去吧。”曲天擎沖著之沐江揮了揮手。

    之沐江連忙點了點頭,驚慌失措的匆忙離開了,走的時候好像還因為太急差點扳倒。

    曲天擎見狀不禁搖了搖頭,他站起身,把扶青和拉到了身邊,“大男人了,怎麼,還要朕哄嗎?”他也不可能隨身帶個帕子什麼的,只能看著扶青和用袖子去擦眼淚。

    “陛下,陛下,我後悔啊,我後悔沒有對他好一點,我後悔沒能救他。”扶青和緊緊的抱住腦袋,眼淚擦了又擦就是止不住的留著。

    曲天擎沒愛過哪個人,所以他並不能理解扶青和,“不過是個雙兒罷了,朕再賜你一個,絕不比之沐江差多少,如何。”

    “謝陛下,不過我不打算再娶妻了。”扶青和沉默的抹了抹眼淚,“我現在找的這個已經很像他了,別的,沒有比他更像的了,你看,就連他們紅痣的位置都那樣相像。

    沐江的在眉心,他的,在眉尾。”扶青和輕聲道︰“很像對不對。”

    在眉尾,也是個生不出的雙兒。

    曲天擎心里有數了。

    “行,你若是哪天又有喜歡的了,便跟朕給說。”曲天擎看起來對扶青和極好的模樣。

    扶青和揉了把滿是淚得臉,疲憊道︰“陛下,我想去北境,我想去打仗。”

    曲天擎眼神閃了閃。

    “不然在京城我真的忘不了他,不如去一個遠一點得地方,父親能打仗,我也能,父親能衛國,我也能,如果失敗了,也死在那兒好了。”

    “說什麼胡話!”曲天擎斥責道。

    “陛下,我求您,讓我去打仗吧。”

    花園外的拱門下,之沐江靜靜得站在那兒,看似安靜的等待著,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人。

    穿著一身水藍色長袍,瞧著風雅多姿,正是溫明聆。

    他見到之沐江的瞬間愣了愣,隨後像是反應了過來,嗤笑道︰“難怪侯爺會找你這麼個替身,的確和他有幾分相像。”

    之沐江低著頭不說話。

    這副模樣讓起初還讓溫明聆覺得說的痛快,多說幾句發現對方對自己沒有半點反應後就不悅了,“怎麼,難不成魏鎮侯還找了個啞巴回來,說不上半句話?”

    他手上的團扇轉了個方向,用木柄的那一端貼在了之沐江的下巴上,試圖將對方的臉抬起來,“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膽小貨色,半點眼力見沒有。”

    他的聲音有些冷,突然,他抽出扇子,作勢想往之沐江臉上扇時,一道聲音喝道︰“溫明聆!你要干什麼!”

    接著,他的手腕猛地一疼,一塊石頭重重地砸了上來!

    之沐江被一把拉到了溫熱地懷里。

    “溫夫郎。”跟在後面的曲天擎微微凝眉。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溫明聆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他連忙行了個禮,“陛下。”

    扶青和將之沐江抱在懷里,溫柔的摸了摸,“沐江,沒事吧。”

    他懷里的人像是被嚇到了,只是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見扶青和還叫那個替身為之沐江,曲天擎頗感無奈,看來是真的瘋了。

    “你先回去吧。”他沖著扶青和道,然後眼神示意了一下溫明聆,溫明聆立馬退到了一邊。

    “是,那我便先離開了。”扶青和半抱著之沐點了點頭,然後將人帶走。

    “溫明聆,你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做事。”曲天擎甩了甩袖子冷聲道。

    “陛下,我錯了,你別怪我了。”溫明聆討好地靠了過去,親昵地抱著曲天擎地手臂,歪著頭靠在上面,“陛下,多日沒見,我好不容易找著機會來看您了,我學了些新東西,不如我們”後面的話,緩緩消散在了風中。

    “夫君,怎麼樣?”

    “表現的很棒,給你獎勵。”在馬車里,扶青和抱住之沐江的腰,狠狠在對方臉蛋上吸了一口。

    之沐江瞪了瞪這說著給人獎勵,實際上在趁機揩油的家伙,“夫君知道我問的是什麼,而不是我表現的如何。”

    扶青和嘿嘿笑了笑,“成了,準備一下,過些日子就可以前往北境了。”

    “夫君笑得這樣開心,難不成還謀得了別的?”

    “我本已做好好那人讓我做最下層小兵的準備了,但是那人給了千戶的位置。”

    “管轄十個百戶所。”

    “是,不過這已經不錯了,只要一千人,我相信我能成。”扶青和又抱著之沐江親了一口,足以可見有多興奮,似乎對戰場有著格外的期待。

    “可是,有李富勇在上頭壓著,你如何晉升。”

    “我會想辦法的,倒是沐江你,這一去我定然是不會再回京城,所以你肯定要跟我一起。”扶青和憂心道,“可是把你放在我身後的城里,我也寬不下心,只想放在身邊。”

    “那我跟夫君一起入軍營吧。”

    扶青和沉默,“不行。”他直接反對,恨不得抽剛才多嘴的自己兩巴掌。

    “既然夫君覺得放城里都不安心,那當然是跟著夫君一起入軍了。”之沐江笑了笑,嘴唇輕輕的貼在扶青和的唇上,“入了軍營可就不好出來了啊,倒是我們一個在城里一個在軍里,那麼近卻見不著面該多難受。”

    “你是雙兒,你怎麼入軍。”扶青和張嘴咬了咬。

    “我可以做醫師啊。”

    回了府邸後,幾人就開始收拾東西,扶青和把前去邊境的事兒跟劉大傻和阿蘭說了一遍,詢問了下他們的想法。

    “我要跟著爹爹!”劉大傻連忙道。

    “阿蘭呢。”

    阿蘭剛才像是走神了,被扶青和這麼一叫,立馬回了神,支支吾吾道︰“我,都可以吧。”

    扶青和本以為對方會一口認下要跟過去,沒想到最後是這個一個答案,讓他有點吃驚,他忍不住道︰“讓你不去也行?”不是調侃,是認真的,只要阿蘭說個是,他一定會把人支開。

    “我我不知道。”阿蘭低垂下腦袋,從入了京城,他就不怎麼說話了,也很少往之沐江面前湊,平時就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看看花草。

    “那你就不要去了。”

    阿蘭倏然抬頭,他盯著扶青和好半響,突兀地道了句︰“你不討厭我嗎?”

    “討厭啊。”扶青和嗤笑一聲,只覺得阿蘭說了句廢話。

    “你要是討厭我,為什麼不想辦法趕我走。”

    “現在在趕了。”

    “不是。”阿蘭搖了搖頭,“現在你還是想讓我做選擇,而不是趕我,為什麼。”

    “還能因為什麼。”扶青和‘嘁’了下,“如果不是沐江,你早就滾蛋了,像你這樣的人誰都不敢放在身邊吧,一不小心可就要死了,不是誰都能有我這樣的身手。”

    阿蘭頓了下,“你說的對,所以我走。”

    扶青和這下真的驚了。

    “你”

    “沐沐不需要我,從來都不需要,只是我需要他而已。”阿蘭緊緊抓住了袖口,用力地都扯出了絲線,“我待在他身邊只會惹麻煩罷了,我不想讓他為難,也不想給他麻煩。”而且,他在沐沐的身邊,真的是玷污了對方。

    阿蘭自嘲的笑了笑,想到要離開,心真的跟挖出來一般疼。

    他真的,好想好想站在對方身邊。

    “那你想幫他嗎?”扶青和平靜了神色。

    面對阿蘭驟然看來的目光,他道︰“也許,你可以跟一個人學習學習。”

    他跟阿蘭打扮一番後,暗中去找了明惟林,明惟林比他們早許多回了京城,現在還沒離開。

    扶青和覺得,阿蘭也許會適合做個商人。

    就沖著那厚臉皮。

    把阿蘭委托給明惟林後,扶青和就回來了,絲毫不覺得扔了個麻煩給自己的朋友,畢竟,要是用得好得話,也許就是個幫手了。

    他看了眼院子里的劉大傻。

    至于這個家伙,就帶走好了。

    要是沐江真的去做醫師,那就讓劉大傻跟著去吧,兩個人也好照應,何況這傻子,雖然腦子傻身手可不傻,力氣和體力都是少見的出眾。

    扶青和將兩人的安排都跟之沐江說了,之沐江沒什麼異議。

    “那阿蘭居然都沒有見你一面就走了。”扶青和有些詫異。

    “難不成夫君希望,他在離開前,跟我你儂我儂一番?”

    “不可能!”

    沒幾日,那人的手諭便下來了,扶青和拿上手諭和準備好的行李,帶著之沐江劉大傻,三人一起前往了北邊境。

    路途上,開頭幾天沒什麼問題,到後面幾天之沐江又開始暈車了,他難受的窩在扶青和懷里,唇色有些白,閉著眼楮眉頭緊皺,看得扶青和心疼死了。

    他將人半抱在懷里,給之沐江喂了點暖茶,一邊揉著之沐江的胃,一邊柔聲道︰“有沒有好點。”

    之沐江沒有回他,默默的縮在他的懷里,靜靜的閉著眼。

    前往北邊境的路途非常遙遠,等他們到的時候,戰況早已不如朝堂上所說那般還有調和的余地。

    北狄殺了無數的中原百姓,搶掠的食物更是不用說,甚至他們殺人的方式也是極其殘忍凡是搶過的村莊也均是屠殺,便是連嬰兒都不放過。

    這激起了北邊境士兵和人們的怒火,他們早已跟北狄勢不兩立,若是在這關頭要他們與北狄和解,豈不是比砍了他們的頭還要令他們難受百倍!

    等扶青和帶著手諭入軍營時,是不被歡迎的,沒有人會希望在這個緊要關頭空降一個不會打仗的人。

    要說會不會打仗這事兒,扶青和還真沒實踐過,他的一切知識都來源于書上,但是自己還沒有去真正的試過,可無論如何他都會走上這條路。

    知道李富勇是害死自己父親最直接的凶手,在面對李富勇滿面笑容的迎接時,扶青和沒有絲毫的失態,甚至還能跟對方喝酒談笑,他早過了沖動的時候,哪怕心里再恨,也不會表露出一絲一毫。

    哦,不對,他還是會沖動的,在面對沐江的時候。

    不管軍營里的人再如何不歡迎扶青和,扶青和都已經進了軍營,以及擔任了千戶的掌管著十個百戶所,而之沐江也順利的帶著大傻入了軍醫的營子。

    他現在還不能算是軍醫,頂多是個助手。

    他能夠入軍醫的營子,基本都靠著第一二兩個世界積累的經驗,至少,他在處理外傷上是幾乎沒有問題的。

    所以不過兩天的時間,清楚了那些工具,他就完全能上手,大概不用多久,就可以獨立處理病患。

    剛入軍營的那一個月多來,之沐江和扶青和一次面都沒見過,兩人都有著各自的事兒要忙,而且都是非常非常忙,再加上都不是一個營的,特意來一次也是沒空的。

    直到扶青和在一次戰役中受了重傷,被草草的包扎後送進了軍醫營醫治,當時之沐江手上還有別的病人,後面也排了好幾個,根本就沒注意到被抬進來的扶青和。

    還是扶青和,愣是要之沐江醫治,在好幾人後面排著,才堪堪輪到了他。

    “你怎麼弄成了這副模樣。”乍然一看到扶青和,之沐江手上的小刀也差點抖了下,好久沒見著對方了,現在突然以這樣的方式到了他的面前,竟然有中恍然隔世的感覺。

    “你再不幫我,你就沒夫君了。”扶青和痛的吸冷氣,他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了。

    “我這兒人那麼多,往我這兒等做什麼,傻子。”之沐江在幫對方挖掉爛肉的空隙,瞧了瞧對方的腦袋,血珠都落到了扶青和的額頭上。

    剛好是眉間的位置。

    “想見你。”扶青和疼得眼前發黑,還是不忘說情話。

    之沐江用刀在箭頭邊劃出縫隙,這個箭頭里面有倒刺,要取出來必須用刀劃,等劃的差不多了,他手下一個用力,將東西拔了出來。

    “嘶——”扶青和真的快疼暈過去了,他的手死死的扣著底下的布。

    “忍忍。”

    隨著一聲嘆息落下,扶青和只覺得嘴上一軟,他條件反射想要探出舌頭去勾對方,哪想到腿上又是一陣劇痛!

    有一只箭頭被拔了出來。

    接著就是縫了,縫扶青和胸口上的一條刀疤。

    他傷得真的很重,重到之沐江看的第一看都心悸的程度,這個刀的位置和深度,再偏一些再重一些可是真的能讓人瞬間斃命。

    之沐江燒了下針頭做消毒,從旁邊拿了塊厚厚的布讓扶青和咬住,他摸了摸扶青和冒著冷汗的額頭,“待會兒會有些痛,忍一忍,夫君是最厲害的,對嗎。”

    雖然知道這話听著虛得很,但扶青和就是愛听啊,特別是愛听自己的夫郎說。

    可下一刻他就沒心思注意別的了,細細的銀針瞬間穿進了他的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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