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莊嚴而肅穆的大門,不知何時已被人敞開一身華麗宮裝,面色保養的十分好的女人,在幾個嬤嬤的促使下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放肆!你是哪里來的野女人?竟然敢登堂入室……”
“你又算是哪根蔥啊?”景西絲毫沒有畏懼的揚起了下巴,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二皇妃,無論做什麼一舉一動代表著都是二殿下的顏面,可是非同小可。
“你!你竟然敢對康妃娘娘不敬!”
一旁伺候的一個小宮女仗著膽子說了出來,景西不管三七二十一,甩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將那個丫頭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听著,本妃是二皇子妃,這里是二皇子的府邸,我不管你是什麼端妃,莊妃,康妃,祥妃的,帶著你的人麻溜兒滾蛋!至于什麼敬與不敬的,你在我面前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目無尊長,不把本妃放在眼里!還驚擾司徒將軍府邸!你!”
康妃這些年在宮里頭一直享有盛寵,從來沒有人敢跟其叫板,如今從天而降一個野丫頭壓她一頭,她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更何況什麼二皇子她都沒有放在眼里,即便是忌憚那幾分。
一個景西,這樣沒有出生的野丫頭,在她眼里,也一樣是可以拿捏的。
景西高傲的揚起了頭,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每個人的心頭上,走了過去,停在了康妃的面前,嚇得那女人立刻往後退縮著。
“你,你想干什麼?”
康妃沒來頭的只覺著心里涌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
她總覺得這個野女人長得有幾分眼熟,可是自己又可以確定,絕對是沒有見過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野女人到底是誰?
“干什麼?”景西嘴角浮起一抹十分張揚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未到眼底便散開了。
“本妃是二皇子,親自接過來,到這府中是這府中的女主人,你一個小小的妃子,就在我面前如此放肆,我要是饒了你日後豈不是這宮里誰都可以爬到我的頭上……”
“啊……”
景西雙手搭在康妃的肩膀上,狠狠一推,只這麼一下,那女人立刻癱倒在地,趴在了地上,整個人灰頭土臉,樣子狼狽不堪。
景西不但沒有任何收斂,還坐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翹起了二郎腿,看著那些圍觀的親眷們,和整個院子里跪在地上的奴才,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這些人都給本妃听好了,誰敢欺負本妃,這位就是下場!”
那帶著三分鄭重而莊嚴的聲音,狠狠的敲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這些人心驚膽戰的連頭都不敢抬一下,有個小丫頭被嚇的直接就暈了,過去院子里的氣氛十分詭異。
春日里花花草草的幼芽們倒是綠油油的,生長的十分茂盛。
“你!你給我等著,本宮要進宮面聖,把今日發生的事情告訴陛下……啊……”康妃掙扎著想要抬起頭,卻沒想到被景西一把扳住了發髻,狠狠的一揪,昂起了她的下巴。
“康妃,听說你容貌傾城,有黎國第一美人之稱,只可惜這張臉我沒有看出來有任何美的含義,正好我隨身帶了一些小玩意,配你這張小臉蛋兒甚好!”
景西拿出了貼身的小瓶子,把里面的綠色的膏體涂抹在了康妃的臉上。
“啊啊啊,放開我,放開我……”
康妃竭盡全力的掙扎著,只可惜被人坐在身下根本就動彈不得。
她恍然之間,心頭涌起了一抹從未有過的害怕和畏懼。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一旁的奴才想要上前勸解,景西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撲通撲通地跪在了地上,沒一個敢上前過來的。
這些奴才們雖然說身份低賤,可又有幾個敢拿自己的命和這位相提並論,沒有人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哈哈哈,去趟膳房,準備午飯,本妃今日要與這些美人開懷暢飲,蘭兒該輪到你獻舞了。”
景西柔美的嗓音如同天籟,可說出來的話卻像是如同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不輕。
司徒蘭兒早已經沒有了剛才那樣大的膽子,立刻抱著自己的琴坐了下來。
只是那雙眼狠狠瞪著景西,恨不得要戳出來一個窟窿。
眸子里閃過一抹不易被人察覺的眼神,只可惜再多的掩飾,在景西面前不過都是虛無罷了。
悠揚的琴聲響起,如山谷幽澗,溪水湍流,別有幾分韻味,只可惜听琴的人卻並沒有這樣的興致。
那一雙冷冽的眸子一直留在司徒蘭兒的身上,明明是三月的春風拂面,卻讓眾人只覺如身墜于冰窖之內寒冷。
一曲罷了,司徒蘭兒一改剛才那貞潔烈女的樣子笑語盈盈地迎了上來,只是才一伸手,一柄短短的匕首立刻刺了過來。
景西輕輕一躲,那匕首劃破了康妃的臉蛋兒被扎在了地上。
她一把捏緊了司徒蘭兒的脖子,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害怕,卻多了幾分探究和嘲諷的眼神。
“五年前,海棠花樹下,曾有一女子,引得我哥哥差一點把魂魄都留在了黎國,完那女子琴藝之高超,劍舞之優美,我畢生都難見第二次,我哥哥九死一生,用積累下來的戰功求陛下賜婚卻沒想到沒過多久,我哥哥就死在了戰場上,有外人算計,也有自己人的內鬼,那司徒小姐對我哥哥的這一番情意,究竟是誘敵深入還是情深緣淺啊?”
司徒蘭兒瞳仁中爆發了一抹從未有過的畏懼和恐慌。
她絕對想不到時隔多年竟然會有人提起這件事,明明都已經是沒人會發現的秘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記著!
她感覺到了那種深入靈魂,骨子里的害怕和畏懼,就仿佛是有一個人將你的致命的把柄攥在手心里,可你又不知道即便是死,又會如何死!
“你……你是景……”
她恍然之間立刻想起了一個人,可是這麼多年了,那個只會撒嬌的小姑娘又怎麼可能是眼前的這個呢?
她不敢置信的拼了命的搖頭,眼神中帶滿了奢望和祈求,只是在看到景西眼中的那一抹殺意後,立刻變絕望了。
是她!真的是她!
是景西!
不,她還不願意就這樣死掉!
司徒蘭兒想要反抗的瞬間,一個聲響,穿破了所有人的耳朵。
“ 。”景西沒有任何猶豫一把直接捏斷了她的脖子,速度之快,根本讓人來不及反應。
那淺淺一笑的唇角,仿佛天真無邪,一般人說出來的話卻仿佛從地獄里跑出來的惡魔。
“沒錯,我哥哥還在黃泉之下等你,至于這二皇子還是我替你照顧著吧……司徒蘭兒……”
不過是頃刻之間,一具冰涼的尸體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幾乎沒有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就那樣的迅速而果斷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刷新了對眼前這位的認識,這簡直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景西可不管這些人如何想,因為自己要的便是今天。
她願意留在黎燁的身邊,可絕不是白來的!
“啊啊啊……殺人了!”
康妃到底是宮里面的妃嬪,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陣仗,便立刻叫喊了起來。
此時已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如何,她只想保命要緊,她有預感這個惡魔也會殺掉他她,就像剛才殺掉司徒蘭兒一樣可怕。
她拼了命的掙扎立刻引起了景西的不,景西起身抬腳直接踩在了她的腦袋上。
盯著那雙極盡嫵媚,如今卻充滿了十分畏懼的雙眼。
“听說康妃娘娘這些年在宮里一手遮天,自己已經有滔天的權勢,還嫌不夠,還想要把自己的妹妹司徒蘭兒,嫁給二皇子,鞏固自己的權利,自己日後做人上人啊……”
“不不不,我沒有,我沒有,你放開我……那件事和我沒有關系,真的沒有關系,你要相信我,我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知道你是誰了!你是……景西!
時隔多年,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司徒康兒這時候哪里還有一個做妃子的氣勢,眼前這位乃是景西啊!
當年她做的孽,原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人知道,前幾天還剛剛傳來了景大人已經去世的消息,她還以為馬上就要萬無一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怎麼今日這麼快一切都報復上來了?
康妃拼盡全力去叫喊,卻發現逐漸已經發不出來聲音。
她驚恐的想要往外爬,景西卻並沒有阻攔。
在場的侍衛早就已經被嚇得全都跪在地上,這樣大的場面,這些人即便是在皇宮里也少見誰,不希望趕緊保住自己的命,又怎麼可能會淌一灘渾水?
此時康妃的那一張臉上已經起滿了像癩蛤蟆一樣的綠色的膿包……
那樣惡心的樣子叫人難以入目……
“本妃餓了,剛剛去傳膳的呢?”
景西只是輕輕一皺眉,一旁跪著的幾個小太監,屁股尿流的爬了出去,趕緊去叫人準備,二皇子府上上下下的這些奴才們,這輩子都沒有受過這麼大的驚嚇……
早已經嚇得如魂飛魄散一般,如今眼前的這個女人說什麼便是什麼,哪有任何給人回嘴和辯駁的機會。
黎燁下了早朝回到府中,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如同妖怪一般的女人,臉上已經全部是坑坑窪窪的,如癩蛤蟆一般的膿包和水泡。
寂靜的院子里,景西淡定地用著午膳,桌子上的飯菜熱氣騰騰看著山珍海味面前,地上跪了一大群的奴才,還有一灘鮮血和一具尸體!
用膳的人並沒有忌諱,她自顧自的吃著。
院子里寂靜的,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見。
“黎燁,你回來了,我實在悶得慌,不小心殺了個人,你不會介意吧?”
景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楮帶著幾分可愛與稚氣,抬起頭時萌萌的樣子,讓人舍不得怪罪,那一閃一閃的一雙眸子,就仿佛是從天而降的天使一般,柔和可愛而天真。
黎燁腳下一滑,險些有一點站不穩。
司徒蘭兒,康妃……
他不過是上了個早朝的功夫,這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已經說了我是你的二皇妃,只可惜有的人不給我這個面子,有的人還想要騎在我頭上……黎燁,我記得你說過,只要是在這個府里我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如今這些人惹了我不開心,你說該怎麼辦?”
景西陰冷的眉角卷起一陣巨大的風暴,勾起的紅唇帶著一抹弧度。
她在等一個答復。
黎燁迅速的反應了過來,這就是自己看重的女人,他不會輕易的放棄,不過是幾條人命而已,算不得什麼。
“自然,我說的話一言九鼎,怎麼可能會失言呢?西兒,既然這些人惹了你不開心,殺了便是!”
他大手一揮,整個院子的奴才有不少都嚇破了膽直接暈死過去。
剩下的幾個也不過是強撐著,就在那些近衛馬上要動手之時,景西卻按住了他的手。
“有你這句話,那便夠了,饒了這些人吧。
黎燁,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對嗎?”景西抬起頭,帶著幾分無辜與小心翼翼的探究,黎燁自知這丫頭的本事和能耐,眼下完全不過是演戲而已,卻不由得被她眼中的那一抹柔情和嫵媚所打動。
“對,西兒,我都听你的。”黎燁認真的眼神仿佛在對待的是生命攸關的決策,溫柔的眸子里倒映出了他心尖上的女人整個輪廓。
景西,這便是你對我的報復嗎?只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什麼樣的報復我都可以接受!
“喔,可是康妃娘娘要到陛下面前告狀,我好害怕呀。”景西小鳥依人的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故作擔憂的捂緊了胸口,那害怕的神情倒是演的十分逼真。
黎燁皺了皺眉,司徒康乃是父皇心上的人,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只怕一番責備是逃脫不掉了。
他橫刀一把瞬間劃破了自己的手臂。
“來人,回宮稟報陛下,二皇子妃年幼不懂事,不小心傷了康妃娘娘的臉,還請父皇恕罪,兒臣已劃破了手臂,替其受罰。”
“是!”
“殿下,請用午膳。”
景西特意盛了一碗血紅色的桂圓紅棗烏雞粥,端了過去,黎燁幾乎是沒有任何懷疑的,一飲而盡。
初春的嫩綠的草芽依然是那麼茂盛,只是在春風中伺候的奴才們,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黎國皇宮。
收到消息的帝君一拂袖子打翻了整個書案上的奏折!
“為色所迷!這個逆子,去查,這個不清不楚的女人是二殿下從何處帶過來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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