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要玩的只不過是“徙木立信”的把戲。先取得這些烏合之眾的信任,讓他們親眼看到,手上一旦沾了人命,是真的可以獲得寶貴的自由!這個瘋子說話算數!反正,他們那簡單的頭腦也不會想到,即便是逃離了這個恐怖地下室,也暫時無法逃脫這座孤島。
到時候,方宇同樣有辦法對他們進行獵殺。
眼巴巴看著陳茉莉從那個惡魔身邊跑了出去,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羊群”們眼里無不透出一抹嫉妒地火焰。
為什麼不是我?憑什麼是她?那個賤人!在我們面前裝得楚楚可憐的樣子,想不到這麼歹毒!
賈麗芳手里握著一截塑料水管,突然顫顫巍巍走到方宇跟前,顫抖著煞白的嘴唇,嘴里“阿巴阿巴”地半天蹦不出一個字來。
方宇非常善解人意地湊上去,伸手摸了摸賈麗芳的頭,摸得她渾身一抖,險些背過氣去。
“噓,別怕”
方宇溫柔的安慰著她,“你一向都很乖,我不會傷害你的”
賈麗芳聞言,身子一震,就好像落水的人猛然間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想去握住方宇的手,可剛抬起胳膊,又畏縮了。
因為她注意到,對方的手上,全是人血。
她朝方宇哭訴道:“嗚嗚嗚求,求求你了!大兄弟你,你就放過我吧嗚嗚嗚我我給你跪了”
面對賈麗芳歇斯底里地哭訴求饒,甚至是下跪,方宇卻並不正面回應,而是伸手將那根帶血的鋼管遞到她面前,努了努嘴,怪笑道:
“喏,用這個,這個好用”
賈麗芳嚇得“哇啦”一嚎,整個人頓時癱軟在地!她一臉驚恐地瞪著那根凶器,腦子里突然有個聲音隱隱傳來:快接,你傻啊?快接住它呀!就憑你手里的塑料管子,怎麼殺人?況且就算你心善,不想殺人,可別人呢?別人會對你心慈手軟嗎?
賈麗芳感覺到了,腦子里有兩個聲音在相互拉扯。一個在勸她接過凶器,然後去“羊群”里挑個最弱小的下手。
另一個聲音卻在阻撓著她,說你怎麼能殺人呢?殺人是犯法的呀!
不過最後,還是那個宛如魔鬼般黑暗陰險的聲音佔據了上風。
賈麗芳終于屈服于內心的魔鬼,伸手接過了方宇遞到她面前的帶血凶器。
她握住這根曾敲碎過兩顆頭顱的鋼管,目光陰冷地掃視了一遍眾人,最後驀地停留在一名個頭最小的女孩身上。
賈麗芳手握凶器,苦著臉朝那女孩走去,嚇得後者連連往後跌退。
“不,你,你要干什麼你不要,不要過來”
那可憐的姑娘,本來是和自己同學一塊來的,可是眼下,她的那位同學,已經躲在一邊,瑟瑟發抖,根本不敢站出來幫她。
賈麗芳一言不發,很快就走到了女孩面前,那女孩已經縮到牆角,退無可退,手里攥著一截木棍,身體卻早已抖如糠篩。
她1米5幾的個頭,又十分瘦弱,面對手持鋼管,身高足有1米7多,體重起碼180斤的中年壯婦賈麗芳,哪有反抗的余地?
“劉 !救我!”
她不得不求助于同學劉 ,至少對方平時經常健身,身高也有1米65,倆人合力,不至于對付不了賈麗芳。
可遺憾的是,劉 雖說眼睜睜看她被逼入牆角,滿臉不忍的樣子,身體卻很誠實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別開玩笑了!我過去救你,萬一被打中怎麼辦?太危險了,對不起小莉,不是我不肯救你
“不,不要啊!救命!”
小莉仍在呼救,這個時候,賈麗芳卻已經動手了。
她面無表情地舉起手中帶血的鋼管,像個屠夫似的迎頭砸向小莉,後者下意識往旁邊躲閃,頭雖然驚險躲了過去,可肩膀卻扎扎實實挨了一記,痛得她臉都扭曲了,縮在一邊哀叫連連。
這姑娘也真夠傻,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知道逃命重要,還在那傻愣著。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二下已經對準她的腦瓜子劈了過去。
小莉本能地伸手去擋,“ 當”一聲,那鋼管隨即抽打在她的手肘上,打得她手一軟,唯一的棍子也脫手掉落了。
這一下直接把她的小臂打骨折,小莉扭曲著臉,痛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聲尖叫起來。
“啊!”
可是這會,賈麗芳已完全喪失了理智,她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把這小姑娘給打死,她自己才能活命!
為了活命,迫不得已如此,這事不能怪她!要怪只能怪逼她的人,那個瘋子!他才是罪魁禍首!所有的罪孽,都應該算在他頭上!
“到時候去警察那里說明情況,他們應該可以理解我的苦衷”
“我是被迫的,不是自願的被迫殺人不犯法”
賈麗芳這麼一想,更加堅定了決心,手中的鋼管又一次用力地朝小莉頭上揮打。
砰!
一下,兩下,三下!
賈麗芳揮舞著手中的鋼管,雨點般擊打著女孩的頭顱。小莉很快承受不住,倒了下去,但賈麗芳還不罷手,又俯下身補了幾鋼管。直把人顱骨都打碎了,血漿流了一臉,人已經動彈不得,她這才罷手。
哈?我,我殺人了?
望著地上面目全非的尸體,賈麗芳有點愣神。
造孽啊!
我怎麼會怎麼會這麼歹毒?真是造孽啊!
手中的凶器當即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地響聲。賈麗芳茫然四顧,整個人完全傻眼了。
她感覺自己置身地獄,身邊充斥著恐怖的鬼怪,和凶神惡煞的閻羅地藏。
就在這個時候,掌聲響起來了。
那個瘋子!那個惡魔!又和先前一樣,對敢于舉起屠刀的人給予了掌聲!那究竟是嘲諷,還是贊賞?賈麗芳已分不清楚。
“精彩!”
方宇沖呆若木雞的賈麗芳喊道,“恭喜,你獲得了自由!”
“自由?”
賈麗芳看了一眼地上的尸體,突然面帶淒苦地笑了起來。
“呵呵!”
是哦,身體是獲得了自由。可是心卻永遠地套上了枷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