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天雅的畫,總是讓人有一種徒有其表的感覺,而盛雲妝的則不一樣了,靈氣四溢,活靈活現。
蘭漣漪暗暗低嘆一聲,可惜了!盛雲妝的命不太好,她可是她蘭漣漪帶過的比較有靈氣的一個女孩子,只是怎麼就突然去了呢。
她緩步在周圍走著,突然看見雲妝的畫,眼神微微一愣,這畫,比方才盛天雅的,要好太多!而且,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蘭漣漪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雲妝垂眸,“回老師,我姓陳,名雲妝。”
“雲妝?”蘭漣漪輕輕一笑,“這倒是巧了,我之前也曾經有個學生,也叫做雲妝。”
盛天雅身子一僵,抬頭望去,見是一個陌生的容顏,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重名的呀!
蘭漣漪繼續緩聲道︰“她的畫也是極有靈氣的,倒是可惜了。”
周圍的人表面上不動聲色,紛紛豎著耳朵听著,有高一級的知情者,免不了想起那個冷清的女子——盛雲妝。
盛天雅低頭,貝齒咬了咬嘴唇,抬起頭來,眼中已然滿是哀怨,淚珠滾落,她掩面哭泣,嗚嗚咽咽道︰“是姐姐的命苦……”
有好事者已經是開始悄悄的打听。
蘭漣漪暗暗點頭,這盛天雅倒是極重親情的。
雲妝暗暗呸了一聲,以前她跟自己撕破臉皮的時候,怎麼沒有這般好的演技,若說是柳氏乃是一個笑面虎,那麼這盛天雅簡直就是遺傳了柳氏的精髓!
岳 低聲道︰“若是真是有心,以前的時候怎麼不見她神色哀痛,偏偏這個時候?”
雲妝微微一挑眉,喲,少女,你的直覺怎麼這麼準?
岳 嘿嘿兩聲,繼續道︰“回頭我細細跟你說說這事。”
畫完的紫瑾,宣紙上留下姓名,然後就上交了上去,岳 正準備拉著雲妝離開。
“等一下!”盛天雅身姿搖曳的向她們走過來。
她眉眼彎彎,將雲妝上下打量了幾番,“你叫雲妝?”
即便盛天雅掩飾的很好,雲妝也能夠在她的眼里看出濃濃的鄙夷的興味,“倒是跟我那個苦命的大姐重名了,只可惜,她沒有你好運。”
雲妝不甘示弱,定眼望她,輕輕一笑,“承蒙夸贊。”
然後轉身拉著岳 離開。
盛天雅眼中閃過微怒,她可是不是在夸她!果真是土包子!但是一听見雲妝這名字,她心中就忍不住的發怒,往事被盛雲妝打壓的一幕幕全部涌現出來,氣得她胸口發悶,臉色微怒。
雲妝唇角冷冷勾起,很好,柳氏的兒女,她如今在帝都學院倒是見了一個遍了!
盛天雅,倒是一個棘手的對手!
岳 並肩與雲妝同行,她小聲道︰“之前我們跟你說過的那苦命的盛大小姐,你可還記得?她叫盛雲妝,而方才那人是盛天雅,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有了後娘,就有後爹,想想就知道這盛雲妝有多慘了。”
岳 惋惜的搖搖頭,“苦命的人兒啊。”
雲妝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上揚,“沒錯,听你這麼一說,她的確是一個苦命的人。”
岳 擺手,“走,不說這些,咱們去膳食殿吃飯。”
……
眼前的糖醋魚,嬌嫩的魚肉上,澆著發著絲絲甜味的湯汁,剁的碎碎的蔥花撒在魚身上,一股甜而不膩的香味撲面而來。
雲妝食欲大動,她疑惑道︰“奇怪,今日怎麼沒有看見瀟瀟?”
岳 搖頭,“不清楚,可能她今日有事。”
她們二人正說著話,就見眼窩微微有一些發紅的甦瀟瀟走了過來,她神色怏怏,整個人頹廢了不少。
甦瀟瀟端著飯菜,有氣無力的扒拉了幾口。
雲妝疑惑的望了她幾眼,想要開口說話,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岳 很明顯也是欲言又止,她終于忍不住,“瀟瀟,你怎麼了?”
甦瀟瀟眼窩微紅,“昨日的時候,我娘因為不合嫡母一點心意,被罰跪了一天,結果整個人變得昏昏沉沉的,總是說一些胡話,今早的時候,她精神似乎是好一些了,將我趕來上課,可我實在是放心不下,這才著急。”
雲妝輕聲道︰“沒有找大夫嗎?”
甦瀟瀟擦了擦眼淚,“找了,一點用都沒有。這個臉慘白還有一點發青,說著胡話,也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實在是……”
岳 皺了皺眉,“這個喝點安神藥唄,可能是受了驚嚇了吧。”
甦瀟瀟皺眉,“回頭,我去藥鋪里買一點。我娘總是說什麼魂歸來兮之類的胡話,我也听不懂,只覺得她變得神神道道,有一點怪,不像是我以前的娘親了。今早的時候,她的意識還比較的清醒,稀里糊涂的說了幾句。”
雲妝神色一緊,“那還有什麼征兆?可是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點精神都沒有。而且一會兒這樣,一會兒那樣。就像是兩個人一般。”
甦瀟瀟急忙點頭,“是啊,她一會叫我瀟瀟,一會叫我二小姐,稀里糊涂的。而且我娘的眼神一會是慈愛,一會又是凶狠,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雲妝眼神一凜,“邪氣入體!”
甦瀟瀟一哆嗦,“啊?這、這是什麼意思?”
岳 滿心疑惑,同甦瀟瀟一般,望著雲妝。
雲妝抬頭,望著甦瀟瀟印堂之上的母星的位置,光芒越發的黯淡,不由的一驚,“昨天什麼時候發作的!”
甦瀟瀟眼楮通紅,“大概是子時的時候,那時我已經睡下了,是嬤嬤把我叫起來的。”
雲妝丟下飯,拉著甦瀟瀟,朝著外面奔去,“還有救!”
岳 望著遠去的二人,風中凌亂……
雲妝的力氣不小,拉著甦瀟瀟腳步飛快。
甦瀟瀟跑的氣喘吁吁,“雲妝,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娘邪氣入體了?”
雲妝正色道︰“我知道你不信……”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甦瀟瀟打斷,“我信!不瞞你說,我住在甦府總覺得有一些怪怪的,尤其是晚上陰森森的,根本就不敢出門。我那嫡母打殺了不少的下人以及妾室,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唯恐把小命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