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厲正南快馬趕回了京城,王府里,追風正指揮著下人們栽種梅花。
見到厲正南回來,追風喜出望外,急忙迎上前,拱手行禮詢問著︰
“王爺你可算回來了?”
厲正南這一走就是近三個月,如今終于回府,作為貼身隨從追風自然高興。
“嗯!”
厲正南冷哼,片刻之後,一指梅花喝道︰
“你們在干什麼?”
追風茫然︰
“王爺你忘記了嗎?臨走的時候,你不是吩咐屬下,有空便將花壇修葺一番,說種上梅花,等你將顏大夫接回來,讓她在府里居住,你說女人都會喜歡這個,不是嗎?”
厲正南蹙了蹙眉,疑惑詢問著︰
“本王說過這樣的話嗎?”
追風重重點頭,很肯定地說著︰
“說過啊!只不過屬下前段時間因為受傷,一直有心無力,後來又尋找與王爺長的像的那倆個孩子,至今一直沒騰出手來,這不雲起回來了,屬下便將找人的事,交給他,這才開始著手,讓人買了樹苗栽種。”
追風說完,左右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顏玉的身影,不由疑惑詢問著。
“對了,顏大夫呢?她沒有跟王爺你,一起回來嗎?”
厲正南一听追風提起顏玉,雙拳緊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可追風卻神經大條般沒有看到,恍然大悟般點了點頭︰
“哦!顏大夫與那四個小子,定是去了“愛心之家”對不對?
賈六他們曾多次來打听顏大夫的消息,屬下跟他們說,等顏大夫回來,便會告知他們,是不是回京的時候,遇到了“愛心之家”的人?顏大夫與四個小子便先行去了那里。”
墨雲眉頭緊蹙,在一旁擠眉弄眼,暗示追風不要再多說了,可追風卻沒看懂,甚至還關切詢問著︰
“墨雲兄弟,你怎麼了?是不是眼楮里進沙子了?春天風大,小心點。”
墨雲︰“……”
他徹底無語了。
“她不會再回來了。”
厲正南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了聲音,說了一句。
“啊?”
追風沒有听清,他濃眉挑了挑,只听一個幽冷的聲音說道︰
“將這些梅花,全部燒了?不用再栽種了,本王不想看到它們。”
“啊?燒了?這……”
追風有些不解,墨雲忍不住說道︰
“王爺讓你燒了,你就趕緊燒了,哪里來的那麼多廢話。”
追風︰“……”
難道顏大夫她不打算回來住了?
話音剛落,便感覺一道鋒利的寒芒,射了過來,追風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急忙說道︰
“是,屬下遵命。”
說完,一指府里的下人喝道︰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將這些梅花燒了?”
就在追風指揮下人們焚燒梅花的時候,小丫鬟月牙走了過來。
她手里拿著幾件疊的整整齊齊的衣衫,給厲正南行了一個禮︰
“王爺,你可回來了?太好了,這是小少爺們的衣衫,你看該怎麼處理?要不要差個人給他們送去?”
這些衣衫是四個小家伙的,如今他們不告而別,月牙也很想他們,便將他們的衣衫折疊的整整齊齊,想等他們回來。
可誰知他們這一走,竟然就是近三個月。
從冬天到了春天,這些衣衫眼瞅著穿不上了,月牙很著急。
見厲正南回來,便拿了過來,請示著。
望著月牙手里的衣衫,厲正南一陣恍惚,他想起了四個小家伙剛認自己做干爹那會,很開心地喚自己爹爹,那個女人吃味的表情︰
“一個假爹爹而已,至于這麼開心嗎?”
厲正南眼眸里多了一絲暖意,不由勾了勾嘴角。
月牙得不到厲正南的回答,不由又喚了倆聲︰
“王爺,王爺……”
“燒了吧!”
厲正南眼眸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意,性感的嘴唇里,吐出了三個字。
“啊?”
這一句“燒了吧!”,不光月牙震驚了,追風也懵了,怎麼什麼都燒?
“啊什麼啊?都耳朵不好嗎?本王讓你們把它們燒了,你們沒有听到嗎?”
厲正南突然瘋了一般大吼,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月牙更是直接跪倒在地,磕頭說道︰
“是,是,是,奴婢這就去燒。王爺息怒,王爺息怒。”
追風終于後知後覺發現了厲正南的不對勁,見厲正南心情不好,不想蹙他眉頭,走到月牙身邊說道︰
“來,將衣衫給我吧!”
“是。”
月牙答應一聲,將衣衫如同燙手山芋般遞給了追風,追風接過衣衫,再次請示︰
“王爺你確定不再保存了嗎?”
厲正南森寒的眸光,掃了他一眼,追風點頭揚手丟進了焚燒梅花的火堆里。
梅花的枝干是濕的,不怎麼愛著,可衣服不一樣,它是干的,遇火速燃,熊熊大火仿佛將厲正南的心,也給燒了,一瞬間他仿佛瘋了一般,撲向了火堆,大吼︰
“誰讓你們燒本王義子的衣衫了?你們好大的膽子。”
追風傻眼,眾人呆愣。
只見厲正南發瘋般地將衣衫從火里搶救了出來,拼命拍打著上面的火。
“王爺,小心,別燙傷手。”
追風驚恐大叫,可厲正南置若未聞,只顧撲滅衣衫上的火。
怕厲正南受傷,追風不得不急忙上前幫忙,其他下人也紛紛上前,這才將衣衫上的火撲滅。
“王爺,你沒事吧?”
追風小心翼翼,關切詢問著。
厲正南沒有回答追風的話,而是將衣衫遞給他說道︰
“找個人,將這些衣衫修復好,也許有一天他們還會與她一起回來。”
追風︰“……”
他傻眼,王爺這是何抄作?先是讓人燒,又讓人補,這不是為難人嗎?
厲正南可不管追風怎麼想,他交代完,便落寞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追風︰“……”
見厲正南走遠,他這才小聲向墨雲詢問著︰
“王爺他這是怎麼了?你與王爺出去的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何事?”
“咳!”
墨雲嘆了一口氣,松了松肩膀,只吐出四個字︰
“一言難盡。”
這讓他怎麼說?顏大夫有四位夫君,是四方諸侯,王爺吃味?這話說出來,恐怕誰都會罵顏大夫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一路走來,墨雲很清楚,他的主子厲正南是動了真感情的。所以他不能說,不能讓任何人罵顏大夫,因為他的主子厲正南,不會允許任何人罵她。
厲正南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只見桌子上有一張字條,那是顏玉那個女人離開京城的時候,給自己留下的,上面有治療“血魔之毒”的方子。
還有曾經那個女人,提到過的藥浴。
“藥浴”讓厲正南腦海里浮現出他與顏玉接吻的一幕,那是他洗藥浴的時候,四個小家伙將那個女人推了進去。
那個女人腳一滑,他想去扶她,卻不想倆人一起摔倒,嘴唇踫撞在一起的情景。
她的唇好甜,好美,宛如清冽的甘甜一般,讓他吻過之後,便欲罷不能,為此心也丟了。
厲正南捂住自己的胸口,那里錐心般的疼痛。
就在此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勉強拉回了一點思緒,有氣無力地說了一句︰
“進來。”
追風帶著大夫走了進來,因為厲正南被燙傷了手。
望著細心給自己包扎的大夫,厲正南腦海里竟然浮現出顏玉給他包扎的情形,那個女人曾經說道︰
“小傷若是不妥善處理,便會變成大傷。”
不知道是不是心病的作用,他竟然將那個大夫看成了顏玉,一把推開了那個大夫,厲聲喝道︰
“滾,滾開,本王不要你故作好心,本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就算死了,也管你的事。”
那個大夫被厲正南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以為是自己弄痛了他,嚇得急忙跪倒在地,磕頭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小的該死,小的弄痛了王爺,是小的不好,王爺息怒……”
追風搖了搖頭,向那個大夫揮了揮手說道︰
“你先退下吧!”
“是,是,是,小的告退,小的告退。”
那個大夫如獲大赦,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王爺不會是真的愛上顏大夫了吧?”
見房間只有他與厲正南倆人,追風不由詢問了一句。
“胡說八道,本王怎麼可能愛上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厲正南想也沒想便說道。
說完,命令追風拿酒,說他自己想喝酒,追風無奈只能取來。
一杯又一杯,一壇又一壇辛辣的酒,順著厲正南食道進入胃里,本以為會壓下對顏玉的思念,可厲正南卻發現,顏玉的影像越加清晰。
那雙瀲灩紅光的眼眸,如同盈盈秋水,宛如清弘,總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
為了證明自己根本不愛顏玉,他砸了所有酒壇,跌跌撞撞地向顏婷所在的偏殿而去。
既然他與顏婷那個女人拜過堂,那麼再發生點什麼,也是理所當然,他也是時候履行諾言為她負責了。
厲正南眼角滑落一滴不易察覺的淚水,既然倆人都長著同一張臉,她一定可以壓下他心中對那個女人的思念。
如此想著,厲正南推開了顏婷房間的門。
顏婷本來在梳妝,如今她被禁足,也無所事事,便只能在屋里打扮自己,一聲巨響,將她嚇了一跳,她猛地從梳妝台站了起來,見到厲正南正跌跌撞撞向她走來,急忙福身,結結巴巴地喚了一聲︰
“王……王爺。”
話音剛落,便被厲正南一把扯過,推到在了床榻上。
“王……王爺,你……”
“別……別說話,你……你不是一直想與本王上……上床嗎?今……今日本王便……便成全你。”
厲正南醉醺醺地說著。
顏婷一听,立刻喜上眉梢,瞬間停止掙扎,她終于可以如願以償了。
看來她的綢繆都是對的,只要過了今晚,她便可以翻身做敬宣王府的女主人了,如此想著,顏婷主動攀上了厲正南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