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翰見梁歲柔如此傷心，等她平復了情緒道︰“歲柔，你與皇後姐妹情深，但我們也不得不為霖兒所慮一番。”
梁歲柔用帕子擦了擦淚水，望著蕭翰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陛下尸骨未寒，你也要效仿蕭廷謀逆不成？”
蕭翰眉間微蹙道︰“正因為陛下尸骨未寒所以你我要早做打算，這陛下無皇子，皇位多少也要從霖兒這一輩的皇親之中挑選……”
已經三歲多了的小霖兒甚是聰慧，他見著梁歲柔在哭泣，忙不迭地跑過來，撅著小嘴對著蕭翰道︰“爹爹，你不準欺負娘親。”
梁歲柔將小霖兒抱在懷中，對著蕭翰道︰“不管如何，我听阿言的，阿言若想過繼霖兒，那邊就讓霖兒去走那條路，若阿言選擇他人過繼我也不會去強求阿言。”
蕭翰道︰“歲柔，那個位置宗親都盯著！”
梁歲柔看出了蕭翰眼中的野心，便問道︰“所以你也想要那個位置？”
蕭翰道︰“若是蕭翊未曾駕崩，我本就不會想九五之位，可如今蕭翊駕崩，這天下不可一日無主，與其讓其他宗親登上九五之位，倒不如是我……
若我得了九五之位也必將善待甦靜言與小公主母女二人，若是別的宗親繼位，還不知年年有沒有命活呢！”
梁歲柔抱著懷中的霖兒，摸了摸霖兒的小腦袋，蕭翰說得不無道理。
只是如今的梁歲柔根本就不想考慮這些，她只想早日見到阿言。
……
九月初十，西征大軍回朝，本該是萬民相迎的盛況卻是全城縞素。
洛陽城的城門大匾之上也是掛著高高的白綾，入目所及皆是一片素色。
甦靜言坐在馬車上見著熟悉又甚是陌生的洛陽城，心如刀絞。
甦靜言手中握緊著蕭翊送她的玉佩，啞聲道︰“陛下，回洛陽了，我們回家了。”
眼淚滴落在玉佩之上，甦靜言強迫著自己忍回去淚水，听到外邊群臣的行禮之聲，她便擦干眼淚出了馬車。
甦靜言出了馬車，見著地上所跪著的群臣都穿著白布麻衣，百官為首之中的宣國公與甦錚都抬起頭來滿是擔憂地打量著甦靜言。
甦靜言扶著迎春的手從馬車上下來道︰“眾愛卿平身。”
眾臣紛紛起身，退居兩旁，宮內也早已是一片素色，甦靜言隨著靈柩步步進入皇宮，每走一步都是萬分的艱難。
陛下的靈柩是放在大殿之上，早已等待多時的嬪妃們一身素縞見著靈柩進來便是哭喊出聲。
各宗親宗婦命婦也都跪在殿外守靈，護國寺之中的大師們也紛紛念起了往生經。
甦靜言見著大殿之上的這一幕幕，不得不逼著自己相信，蕭翊真的是離她而去了，她再也忍不住悲傷的靠在靈柩上猛哭起來。
過了許久，謝依依前來道︰“娘娘，太後尋您。”
甦靜言見著謝依依靠在謝依依的懷中痛哭道︰“嫂子，你說上蒼是不是見我前半生太過于順遂，才給我這般痛徹心扉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