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靜言听著程離澆下來的這盆冷水,神色淡然道︰“你也說那是十年之後的事情,我何必去杞人憂天?
若真的有一日他移情別戀了,那我也不是非要賴在後宮之中不走的。
若真負了我,我甦家權勢也不怕他,大不了就……”
甦靜言朝著程離比了一個手勢。
程離笑道︰“見你還是如此通透我就放心了。
原本還怕你這顆心全在小皇帝身上了,受了委屈也只能默默忍受。”
甦靜言說著︰“我怎會是那種願意隱忍的脾氣呢?”
程離小聲的說道︰“我在嶺南認識幾個南洋的巨賈,屆時若是小皇帝真負了你,我便帶你遠渡南洋……”
甦靜言輕輕一笑︰“你陪我遠渡南洋,能舍得你家顧南與孩子嗎?”
程離道︰“一聲姐妹大于天,姐妹如手足,夫君如衣服,為了義氣夫君又算什麼?”
甦靜言輕輕一笑,“好,若是小皇帝真的有一天有負于我,我們就前去南洋。”
內殿的蕭翊將外邊的話听得一清二楚。
見程離要拐走阿言,蕭翊也並不怪程離,因他明白自己絕不會有負阿言的,絕不會給阿言去南洋的機會。
阿言能有如此大膽為她所慮的姐妹,蕭翊甚是替她開心。
甦靜言許久沒見程離,听得程離說起嶺南的趣事來。
甦靜言听著也甚是向往,便道︰“等蕭廷一黨除去後,四海升平之時,我定要去嶺南瞧瞧的。”
程離道︰“說起蕭廷來,我來時听聞蕭廷的側妃昨夜里死了。”
甦靜言道︰“什麼?歲穗死了?”
梁歲穗雖然對甦靜言做了不少無腦之事。
可到底是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妹妹,沒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罪不至死。
程離道︰“不是歲穗,是賀知敏,昨兒個夜里攝政王府後院起了大火,把賀知敏給燒死了。
因著昨日是陛下的生辰,此事想必攝政王府都不會聲張。”
甦靜言更是一驚,“她年紀還這麼小,就這麼沒了性命,著實太可惜了。”
程離道︰“幸好你沒有嫁給蕭廷,看來蕭廷他是命中克妻,多少女子因蕭廷而死了?”
甦靜言摸了摸肚子道︰“女子嫁對郎真的要緊,就是可憐了賀知敏了。”
程離又道︰“對了,你舉薦給洛陽書院的馮青,我去看了他的文章。
要走明經科科考得功名甚難,若是今年走秀才科科考,許能有個功名。
不過,我怎見他與你家三嫂住在一起?”
甦靜言想起來還沒有將此事告知給程離,便長話短說地將三哥三嫂之事與程離講了一遍。
程離听到滿是氣惱道︰“這蕭廷果真該罪該萬死!
三哥三嫂原先這麼恩愛,都怪蕭廷如今讓他們落得妻離子散。
不過你確定你三嫂與馮青後來成親了嗎?
我方才去的時候可是見到了在學院里教書的張先生的女兒與馮青糾纏不休。
見我去書院看馮青的文章,張秀秀還一直夸獎著馮青,大有一種喜歡馮青的意思。”
甦靜言稍愣,“今日除夕,我也許久沒有見三嫂了,正巧去見見她,看看馮青到底怎麼回事?”
甦靜言讓迎春去內殿找蕭翊。
蕭翊在內殿待了兩個多時辰,他著實是不明白,她們兩姐妹哪里來的這麼多話好聊的。
竟能一刻不停說這麼久?阿言平日里和自己從未有這麼多話說。
見著甦靜言來找自個兒,蕭翊便連出去道︰“阿言,你尋朕有事?”
甦靜言道︰“我許久沒有見三嫂了,我想等會午後與你去一趟三嫂那給幸兒送壓歲銀子過去。
然後再回一趟甦家見見三哥,我好幾個月未見三哥了。”
蕭翊道︰“好,朕這就讓方圓去準備馬車侍衛,你多穿點衣裳。”
甦靜言點點頭。
程離等蕭翊走後,目瞪口呆地看著甦靜言,小聲在甦靜言問道︰“方才陛下就躲在內殿里這麼久不出來?還有你說出宮就出宮?他竟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