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禁尉是自己的本職,待了一年,就算是由千戶變成副指揮,也沒覺得有什麼。
只是這個刑部主事。自己從來沒搞過相關方面的事。
或許是皇帝認為軍者對于處理案子的事情比較擅長,才把賈薔給弄到刑部去。
就那些個刑罰一定很適合賈薔去做。
第二天,賈薔便去了刑部報道。
領取了官服印綬。
所有的人對賈薔都非常的客氣。
“賈大人,這兒就是您的位置。第一天辦公的話,&nbp;&nbp;您先瞧瞧這邊的環境。”
另一名主事在給賈薔做著介紹。
雖然是同級,看上去非常尊重賈薔。
他的年齡已經超過四十了,還是主事,看上去要往上升應該很難,而賈薔不一樣,想著大好關系。
賈薔初來乍到是新人,因此也十分謙恭,&nbp;&nbp;先和這些個同事相處好一點,&nbp;&nbp;自己以後也能更輕松點。
待了一兩個時辰,賈薔手頭上根本沒啥事。
有些耗費光陰的感覺。
賈薔問道︰“可有些別的事情交由我,不然這朝廷俸祿拿的心虛。”
“賈探花既然有這樣的念頭,這些個案牘您瞧瞧。都是以前的一些案子,看看判的有沒有錯漏的地方。”
給賈薔搬來了厚厚的一摞︰“隨便看看就好了,其中不少還是些陳年舊案,還有些無頭公案。”
把這些案件給賈薔看,也不是說想叫他破案,而是給他看看學習下該怎麼處理案情。
刑部的人,剛進來的時候,前面幾天都是看以往的案件去學習。
賈薔接過手之後,就開始看著。
差不多是京城一年的案子,還有外地的,大多集中在北方。
全都是些大案,不然也不會送交到刑部來,&nbp;&nbp;留案底。
過目不忘的能力,一目十行,&nbp;&nbp;一盞茶的功夫就看了小半。
腦子里快速的分析著。
幾十上百樁案件到了自己的腦子中。
分析著最後的處理結果,合適與否。
旁邊的主事看到賈薔這般作態,&nbp;&nbp;搖搖頭。覺得他太敷衍了一點。
就算是自己,看一張也要好些時間。可賈薔一下就翻了過去。
賈青天的名聲最近他也听說了點,但是看著如今的情況,實在好奇賈薔的名氣是怎麼來的。
小半天的時間,幾百份案件被賈薔看了一遍。
其中很多判的得當,但還有著些很明顯被包庇了。
起碼有著十分之一的錯案。
就比如有一樁,城外貧戶張三,被薛五打死之事。判的是張三不小心自己跌倒就這麼死掉了。太過于輕描淡寫肯定有問題。
看完了一摞,賈薔停了下來。
旁邊的主事好奇的問著︰“賈大人休息一會兒,這些都是陳年舊案,堆積的太多了,您初來乍到,難免沒有頭緒。”
賈薔隨意的說著︰“我已經看完了。”
然後跟他說著好一摞里頭好幾樁不靠譜的案子。
挑了四五件跟他說了一下。
“賈大人真是慧眼如炬。這幾樁我也注意到了,確實跟您說的一樣。”
賈薔︰“這一樁,張三失足,很明顯的強詞奪理。我想重判此案。”
賈青天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nbp;&nbp;賈薔想著的就是趁熱打鐵徹底坐實了這個名頭。
最好的法子,就是辦幾件棘手的案子。
“賈大人,&nbp;&nbp;此案已經結了,再翻案的話,是不是不太好。被告薛五是中書科中書的兒子。”
翻案要付出的人力物力更大,除非真的是緊要的案子,不然感覺不太值得。
並且死了這個人,只不過是個平常百姓而已。
一家鋪子老板之子,頂多算是個小富戶,死了也起不了什麼波瀾。
倒是他的家里人常常來鳴冤叫屈,不過沒人受理。
賈薔堅定的說著︰“就重審此案。”
既然賈薔堅持,他也沒有反對。
中書科中書不過七品而已,賈薔的身份要料理這樣人再輕松不過。
當天立馬審案。
賈薔吩咐著人,“去傳張氏和薛五,速速到刑部來。”
賈薔準備以最快的速度,迅速辦下幾樁要案。
這樁案子不算疑難。
很快把張氏請了過來。
張氏一下跪倒在賈薔面前︰“求青天大老爺做主。小的的男人叫張大,南鄉里住,在十八年前死了。只剩下了一個兒子,喚張三,可是在半年前被人毆打致死。民婦家里無權無勢,多次鳴冤都無濟于事,求青天大老爺做主。”
看上去非常可憐的樣子。
賈薔繼續問著情況︰“當天的情況,你還知道哪些都說與我听,要真有冤情,我定會為你做主。”
張氏沒了兒子,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把要說的都說出來︰“殺死我兒的就是薛五。被他用棍子打中了額頭,血流不止,可當初的縣官竟判了我兒是摔倒致死。求大老爺申冤,民婦就這一個兒子了。”
過了好一會兒,薛五被帶了過來。
一眼看到了張氏,嚇了一跳。
心里卻是在想著,這事情不是已經了結了嗎,怎麼還拿。
當初可是花了幾千兩銀子才把這事擺平。
賈薔喝了一聲︰“大膽薛五,張氏說你殺了她兒子,你認罪嗎。”
“大人,你別信這無知的婦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張三。”
賈薔︰“我可說過她兒子叫張三。跪下答話。”
很明朗的案情,人就是薛五殺的,只是過去了半年,再想取證的話有些難。
賈薔︰“張三在酒樓死的,那一天你也在。酒樓的人很多,相信能有不少的人證。所以你也用不著狡辯,我只要找到個當天看到了情況的人,你的罪名就算成立了。”
繼續說道︰“查查半年前,那處酒樓有過多少人在,去傳人證。”
賈薔非得把這樁案子給處理了。
薛五害怕的很。
確實要處理的話,很簡單。
當時候正好是飯點,酒樓的人挺多的,死了人,看戲的人也挺多的。
要找出幾個人證來是件很簡單的事。
他自己都沒想到,時隔半年,竟然還會找上自己來。
賈薔︰“怎麼還不願說?我調查過仵作的報告,尸身無傷。只有腦門上骨脆破裂,明顯是被人開瓢了。摔倒哪能造成這樣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