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陳子延這毫不猶豫的回答,吳老狗是再滿意不過。
因為這代表他這個合作伙伴的頭腦還很清醒,他們的合作還可以繼續下去,同時也意味著他的前期投資不會就此白費。
如果有選擇的話,吳老狗也不想就此放棄,畢竟要是就這麼放棄,里外里算起來他可就虧慘了。
滿意的同時,吳老狗便打算說點什麼,幫陳子延堅定一下自己的想法。
但還沒等他開口,一道略顯低沉的嗓音就從碉堡外傳了進來。
“明智的選擇。”
這道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碉堡內的三人皆是一驚,不約而同看向了門口位置。
他們都能听得出來,對方此刻就在門外。
雖然三個人都是面色戒備,但要是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除了英子是單純的警惕,另外兩人的情緒都很復雜。
不過不同于陳子延眼底的玩味和驚訝,吳老狗更多是慶幸。
顯然兩人對外面那人的出現並不意外,甚至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余光掃過身旁的同伴後,陳子延直接走過去打開了門,果不其然在外面站著一個人。
這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粗獷的中年男人,他穿著一套黑色作戰服,只不過沒有頭盔,半張臉都隱藏在作戰服上有些不協調的兜帽里。
“請吧。”陳子延打量了一眼這人後,側身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不先問問我的身份來歷嗎?”這人沒有立即有所動作,而是好以整暇的看著陳子延問道。
“沒這個必要。”陳子延輕輕搖頭。
中年人掃了眼碉堡里面的情況,像是想到了什麼,恍然的笑道︰“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自信啊。”
陳子延這番作態他哪里看不出,完全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表象,眼前這個年輕人打心底里認為自己能應付一切突然情況,例如汪家……以及自己。
不過這也讓中年人明白過來,為什麼局長會力排眾議,堅持把蛇礦的管理權交付到這個年輕人手里。
他很清楚想要守住蛇礦,實力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而陳子延自從到達這里後的表現,無不證明了他具備這份能力,不管是自身的戰斗力,還是對于全局的統御力,都堪稱是極其優秀。
甚至在個別地方讓他都有些自愧不如,至少他不敢保證自己在相同的情況下,能夠以微乎其微的代價,讓汪家的精銳隊伍近乎全軍覆沒。
心思展轉間中年人邁步進了碉堡,而他剛剛進到里面,視線就立即被裝著黑毛幼蛇的容器所吸引。
如果不是這個意外發現,他絕對不會這麼早就現身。
其實黑毛幼蛇的出現,即便對他們來說也是一個突發狀況,他們壓根就沒想過,能在這里就有如此重量級的收獲。
當時在屏幕里看到陳子延從尸體里取出幼蛇時,他的表情可謂是相當精彩,也就是經過這一路的沉澱,才讓他重新做好了表情管理,恢復了以往示人的鎮定。
“不知道小兄弟如何稱呼啊?”
吳老狗自中年人現身後,就一直在暗中打量著對方,見對方進門就看向了容器,不由得笑呵呵問道。
雖然來人沒有表明身份,但不論是陳子延還是他都知道,這就是管理局派來的‘監工’。
先前雙方沒有實質性接觸也就罷了,但現在既然對方走到了明面,那就有必要了解一下了。
中年人起初有些沒反應過來,隨後才意識到吳老狗這是在跟自己說話。
雖然對這個稱呼有些不適應,但想到自己如今的模樣,也就沒有進行解釋,變相的默認了下來。
“你們叫我午馬就行。”
“午馬?”吳老狗問道︰“十二生肖里的那個午馬?”
中年人午馬微微頷首︰“沒錯,就是那個,我在管理局的代號,同時也是我如今的名字。”
得到確切的答案後,吳老狗眼底微微閃爍,但卻沒在這個話題上深究。
不過他可不會單純認為,對方報出的這個名字只是個單純的代號。
以他對國人的了解,像是這種類型的稱號,通常都不會單獨出現,再加上對方隸屬于管理局,吳老狗有理由懷疑這些稱號,可能還藏著更深層的隱秘,並非是一個稱呼那麼簡單。
就在吳老狗想要換個話題,再多套出點信息的時候,就听看著容器的午馬突然感慨道︰
“看來汪家這些年還真鼓搗了一些東西啊。”
听到他這話,陳子延的眼眸驀然一凝。
這句話很有東西啊!
看來管理局對汪家的了解很深,不光是知道他們有共生之術,甚至連得到的時間都一清二楚,不然眼前這人絕不會這樣說。
“你們早就知道黑毛蛇?”陳子延想了想,決定直接一點,所以便開門見山的問道。
雖然他看似在詢問,但實際上他心里已經確定,管理局那邊早就知道了黑毛蛇的用途,並非像他先前所想的一無所知。
“確實早就知道,這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午馬點了點頭,可能是看出了陳子延還有疑惑,他主動解釋道︰“這種生物在遠古時期並不罕見,算是一種很常規的……工具吧,你們也知道我們平時的活動範圍,所以這種信息對我們來說並不算隱秘。”
听完午馬的解釋後,陳子延立即便明白自己是鑽牛角尖了。
普通人對于古代的了解,確實是根據古籍和古墓,但管理局卻完全不在這個範疇里,要知道他們最主要的對手可是那些古神後裔,平時的活動範圍也是在地底深處,誰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下面遇到什麼時期的遺址。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在這方面的資料上面,管理局絕對是處于碾壓式領先的地位。
陳子延會認為他們不了解黑毛蛇的情況,完全是單純代入了盜筆的世界觀,忽視了這里是一個混合世界,也忽視了管理局在這方面的實力。
從對方對黑毛蛇的稱呼就可以听出,黑毛蛇在他們眼里怕是很稀松平常,屬于那種很多遺址都能見到記載的類型,不然也不會被冠以‘工具’之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