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好消息！”秦濤剛剛結束了首都之行，回到明州，提前一步回來的趙玲就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咱們生產的039b潛艇出名了！”
出名？秦濤也有些好奇︰“怎麼出名了？”
“在和美國航母編隊的聯合軍事演習里，這款潛艇成功地突破了對方的重重防御，一直沖到了美國航母的跟前然後上浮，把他們嚇了一大跳！”趙玲興奮地說道︰“現在，國際上都在傳這件事，目前只有咱們的潛艇能做到，其他的潛艇根本就無法和美國航母對抗。”
“那是當然。”秦濤說道︰“咱們明州集團生產的每一樣武器裝備，都是最先進的。都能在未來的海戰中發揮巨大的作用！趁著這次機會，咱們也好好宣傳一波。”
039b原本就是外貿潛艇，趁著這次東風，再賣一波，絕對會讓己方的訂單繼續增加的啊。看來，明州集團在國內的第三個造船廠也該籌建了。
在國內原本只有明州本土的造船廠，後來和三行重工聯合搞了個造船廠，現在三行重工退股，那華亭的造船廠就成了明州集團獨資的了，之後那里主力生產液化氣船，而這邊的船台空出來造其他的船只，尤其是軍艦。
但是現在，船台上到處都是電弧的火花，訂單依舊排得滿滿的了，以後要承接大量的外貿訂單，己方這里還真可能生產不過來。
“是啊，秦總，咱們是該好好宣傳一番，我們已經做出來了宣傳方案，您給看看？”趙玲說道。
既然當了明州集團秦總的秘書，她就要盡力做好，尤其是在秦濤不在的時候，她更是要顯示出來自己的能干才行。
現在，听到了她的話，秦濤滿意地接過來宣傳方案。
報紙，電視，尤其是張忠說節目，還有網絡等媒體，會一起宣傳，具體的內容也都編纂出來了，只不過，秦濤看著這些宣傳方案，皺起來了眉頭。
“怎麼，秦總，這方案不合適？”趙玲有些擔心地看著秦濤。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才是最合適的宣傳策略。”秦濤說道︰“反正也不是我們公開宣傳，都是其他人在宣傳，不妨把這些數據定得更高一些。”
說起忽悠人來，趙玲還是有些下不去手啊。
“比如說，潛艇使用的鋼材方面，完全可以宣傳咱們用的是屈服度100兆帕的先進鋼材，世界第一。”秦濤說道。
屈服度100兆帕？趙玲睜大了眼楮︰“這個會不會太高？畢竟，美國最先進的鋼材屈服度還不到100兆帕。”
“怎麼就高了？在追求先進材料的道路上，我們一直都在前進，不能故步自封嘛，以後還能有兩千兆帕以上的鋼材，現在這點算什麼？完全可以交給軍事評論家去分析，我們的潛艇能接近美國的潛艇，是因為下潛到了六百米的深度，利用海洋來遮蓋了自身的噪音，對了，演習那片海域有六百米的深度吧？”
趙玲點頭。
“還有，我們的鋼材不僅僅屈服度高，而且焊接性能優秀。”秦濤繼續說道︰“不需要預熱，或者只需要簡單預熱，就能進行焊接，在鋼材的強度和鋼材的使用方面，都達到了世界最先進的水平。”
在幾十年前，主流的鋼材還是鋼，屈服度只有三四百兆帕，到了五十年代之後，美國就開始大量使用馬氏體相變強化型熱處理鋼，也就是hy系列鋼材，這些鋼材強度高，低溫韌性好，但是焊接性能不太好，需要提前預熱，美國的大型軍艦，尤其是航母，還有潛艇之類的，都采用hy系列鋼材。
現在，秦濤就是想要讓外界知道，說起造船用的鋼材來，己方才是世界第一！己方鋼材的性能遠遠地超過了美國的鋼材。
然後呢？就讓美國人繼續追趕超越吧，看看他們能不能研制出來同樣性能的鋼材。
趙玲已經明白秦濤的想法了，她點點頭︰“好的，我會安排下去的。”
“鋼材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很多子系統，比如說，在水下靜音性能方面，我們也很強，我們已經從七葉大側斜螺旋槳向泵噴推進器過渡，我們的水下噪音可以降低到90分貝，完全融入到海洋的背景噪音里面去，在aip性能上，我們也很強，我們已經有了新一代動力更強勁的斯特林發動機，我們還在計劃使用鋰電池替換掉現有的鉛酸電池。”
趙玲認真地思考了起來︰“鋰電池的能量密度更大，如果真的用鋰電池來替換鉛酸電池的話，那還真的有可能讓潛艇的水下續航力提升不少。”
秦濤說這些話的意思，是忽悠外界，讓別人走錯路，現在，這個鋰電池的技術路線，看上去好像是正確的啊。
“沒錯，如果鉛酸電池能讓潛艇低速續航四天的話，那鋰電池就能讓潛艇低速續航十五天以上，但是，你別忘記了，鋰是一種化學性質非常活潑的元素。”
現在，鋰離子電池的能量密度已經達到100wh/kg的數量級，遠遠地超過了鉛酸電池兩三倍，同等重量下，鋰離子電池的能量更多，而且充放電特性還好，除了不能大電流放電之外，其他的方面全面超越。
到了後世，這個數值更是達到了兩三百，這也是電動汽車續航力不斷提升的主要因素，還有某些特殊的電池，已經達到了四五百。
但是，鋰電池的缺陷也是顯而易見的︰這東西更容易爆炸！一旦內部某個電池受到擠壓破損，或者是某個電池電路故障被短路等等，都會導致鋰電池燃燒，然後整個電池組全部被引燃，只要腦補一下，就能想到那畫面是多麼的壯麗了。
趙玲心中一陣惡寒，秦濤的目標居然是這個，是要讓那些被忽悠的潛艇制造商們的潛艇變成隨時燃燒的雞肋啊。
許正陽在一旁不語，秦總早就把這個消息放出去了，島國人已經上當了，而現在，只不過是繼續為這種路線搖旗吶喊而已。
“等等，既然鋰電池這麼危險，那你提出的電動汽車路線，怎麼還在用鋰電池？”趙玲好奇地看向秦濤，這不科學啊。
“數量越大，危險性當然越大，一艘潛艇搭載的鋰電池數量，是電動汽車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秦濤說道︰“而且，我們也沒有立刻就推出這種產品，而是在不斷地研究電池組的管理技術，研制特殊的芯片來監控電池，盡可能地讓電池組的安全性更高，而且，我們還在研制個頭更大的鋰電池，提高單體電量，降低電池組的電池個數。”
趙玲點點頭，秦濤的考慮肯定是非常完善的，自己就不用杞人憂天了。
“對了，最近在我們造船廠外面，出現了一些非常可疑的人，估計他們是想要打探消息，為了避免泄密，最近這段時間我已經下達了命令，我們造船的工人沒有特殊的事情，盡量不要出門，就是在造船廠的船台、食堂和家屬院宿舍之間活動。”趙玲說道。
間諜一直都有，一直都在滲透，這個防不了，還是以加強船員自身素質為主，但是最近隨著039b出名，外面活動的人多了，有國外的情報人員，也有媒體等等，他們都想要尋找更多的信息。
“嗯，你的做法是合適的，不過，禁足令又不能一直持續，總是得放開的，倒不如安排一些人，把我們剛剛說的這些宣傳出去，那些人拿了足夠的消息，就會離開了。”秦濤說道。
趙玲眼前一亮，沒錯，把這些假情報傳遞出去，而且事後還不能怪到明州集團頭上，畢竟這些資料是媒體披露的，和他們集團沒關系！
一舉兩得，完美解決問題啊。
就在此時，許正陽收到了新的消息，他耐心地等待秦濤和趙玲說完了這些事情，然後開口道︰“秦總，剛剛收到消息，老巴想要來我們這里考察039b柴電潛艇。”
“老巴？當然歡迎了！”秦濤說道︰“老巴是我們真正的朋友，他們如果要來訂購039b，我們可以提供最優異的價格。”
“如果老巴要求得更多呢？”趙玲問道。
秦濤贊許地看了妻子一眼，妻子的思維是越來越靈活了，直接就能想到其中可能發生的事情︰“老巴最多也就是要求在他們造船廠開工建造，我們也可以答應！”
當然了，這也符合老巴的作風，畢竟老巴的手頭資金有限，想要少花錢辦大事，而且還能提升自己的工業實力和就業率，那當然要自己造了。
空軍的梟龍戰機，陸軍的哈立德坦克，海軍的護衛艦，他們都能自己造，自然也包括潛艇，但是，這種先進的潛艇技術直接出口給老巴，合適嗎？
趙玲和許正陽都驚訝了，這也能答應？
“這也是符合國際慣例的，老巴必須要訂購足夠多的數量，至少五艘以上，前幾艘在我們這里生產，後幾艘在他們那邊生產，等到他們能生產的時候，已經是五年之後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有了更加先進的潛艇了，所以，就算是交給老巴生產，也沒什麼，而且，老巴自己生產，既能提高工業水平，也能降低造價，他們有更多的潛艇來對抗阿三，對我們也是有利的。我們又沒有核潛艇租借給老巴，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提升老巴的實力了。”
听到了秦濤的話，趙玲和許正陽點頭，沒錯，這樣考慮的話，還真是雙贏的結果。
這不是第一次和老巴打交道了，就拿造船來說，當明州集團開發出來先進的護衛艦之後，就出口給了老巴，只不過上面的防空導彈從紅旗-16變成了施基利，當然了，那只是第一艘而已，後來老巴再訂購的導彈，就都是ade&nbp;&nbp;a了，兩款導彈完全通用，火控系統都不用修改。
現在，老巴又要來訂購潛艇了！這次帶隊前來的，依舊是秦濤以前就認識的馬哈茂德。曾經主導了護衛艦訂購的老朋友，再次見到秦濤，馬哈茂德也非常高興。
“秦總，見到您很高興。”馬哈茂德伸出了手來︰“我們感謝東方，也感謝明州集團，在你們的幫助下，我們實現了軍艦的現代化，我們的護衛艦使用得很不錯，現在已經是我們海軍的主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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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阿三一艘接一艘的搞航母，但是老巴沒錢，無法支撐起來那種級別的海軍來，在他們的裝備序列里，明州集團建造的護衛艦已經是排水量最大，最先進的戰斗艦了，剩下的就是老掉牙的佩里級了。他們靠著小而精悍的海軍，維護著他們的海洋權益。
“我們也很高興。”秦濤說道︰“期待我們在潛艇方面有更多的合作，現在，先請貴方我們的潛艇生產線上看一看。”
和造船不同，潛艇是在封閉的車間里面建造的，當進入到車間之後，馬哈茂德和他帶來的軍官一起，看著巨大的廠房愣住了。
“秦總，建造潛艇需要在這麼大的封閉廠房里嗎？”馬哈茂德問道。
“露天也能建造，但是為了避免被空中偵查發現，也為了避免鋼材生銹，一般的潛艇生產都是在封閉車間內部的。”秦濤說道。
他知道老巴在擔心什麼，這車間里建造潛艇，太耗費了啊，想要造潛艇，就得先蓋廠房，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看到他們擔憂的眼神，秦濤說道︰“當然了，如果想要節省成本的話，也可以搭建簡易棚。”秦濤說道︰“目前我們明州集團有專門的簡易棚建築方案，相比鋼筋混凝土的廠房，投資節省一半，時間也節省一半，而且以後不用了，還可以拆下來賣廢鐵。”
馬哈茂德眼前一亮，還有這種方式？不過，秦總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已經決定輸出生產線給我們了嗎？我還沒有提呢啊！
“秦總，我們這幾年來，水下的威脅越來越大，阿三海軍已經再次從大毛租借核潛艇了，我們也需要先進的潛艇和他們對抗，所以，得知了貴方039b潛艇的先進性能之後，我們終于下定決定，從貴方這里采購了。”馬哈茂德也在開誠布公了。
“嗯，以前你們沒有過來，是猶豫不決吧？”
馬哈茂德沒有隱瞞︰“是的，前些年，我們從法國進口了四艘桂樹神級常規潛艇，也就是我們的漢果級潛艇，在第三次印巴戰爭中，這款潛艇大放異彩，奇襲阿三西海岸，擊沉阿三海軍一艘反潛護衛艦並且在阿三海軍反潛追捕中全身而退，所以，我們對法國貨很滿意，後來，我們又購買了兩艘阿戈斯塔70型潛艇，感覺也不錯。這幾年來，我們一直都在考察法國的潛艇，想要購買它的進一步改進型號，也就是阿戈斯塔90型。”
武器銷售是有慣性的，一旦習慣了之後，客戶就會繼續選擇。
當初的桂樹神級潛艇，是老巴主動采購的，但是這種阿戈斯塔70型，就有些運氣了，在77年的時候，彩虹國因為國內政策被制裁，從法國訂購的這種潛艇無法交付，于是老巴就給撿漏了，兩艘潛艇分別在79年和80年交貨。
老巴一直都在用法國潛艇，所以也就習慣了法國潛艇，這次如果沒有意外，肯定還會繼續選擇法國潛艇的，法國人早就認為這是自己的生意了，畢竟，這種阿戈斯塔90潛艇，就是給老巴量身定做的，雖然他們也積極地向其他國家推銷，但是最終用戶就是老巴。
可惜，事情有些變化。
老巴看上了東方的04護衛艦，訂購了幾艘，這樣下來，海軍就沒錢了，所以並沒有在94年的時候就購買這種潛艇，而且是繼續在考慮，這一考慮，幾年的時間就過去了，法國人等來等去，等到了老巴去東方采購潛艇的消息，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你們的選擇是正確的，我們的這種039b潛艇，在各方面的性能都力壓阿戈斯塔90型潛艇。”秦濤說道︰“法國人給你們推銷的時候，一直都在炫耀他們的aip系統吧？實際上，他們的這種系統是非常危險的。除了需要使用液氧之外，他們還需要專門的乙醇作為燃料，乙醇是容易揮發的，一旦在潛艇內出現乙醇，很可能導致火災甚至是爆炸。”
需要給別人潑髒水的時候，秦濤是絕對不會手軟的。而且，他也沒有說錯。
想要提升潛艇的水下續航時間，就需要專門的不依賴空氣的動力系統，明州集團使用的是斯特林發動機，它需要一個額外的液氧罐來提供氧化劑，但是燃料只要潛艇攜帶的柴油就可以了。這已經是一種成熟的aip系統了。
但是，一向都喜歡追求浪漫的法國人，在潛艇上也要搞特立獨行，阿戈斯塔90相比阿戈斯塔70，最大的改進就是加入了一個九米長的aip艙段，這個艙段里裝備了以閉式“蘭金”循環發動機為基礎研制的閉式循環汽輪機aip系。
這種系統和斯特林發動機的原理不同，它也是外燃機，但是用的是汽輪機的方案，具體來說，把液氧氣化之後，進入燃燒室和乙醇進行燃燒，高溫燃氣通過蒸汽發生器冷卻，重新回到燃燒室，而這個蒸汽發生器在洗手熱量之後變成高溫高壓蒸汽，推動汽輪機做功，帶動發電機產生電力。
這種方式的唯一優點就是噪音低，但是缺點是體積龐大，經濟性差。而且，最關鍵的是，它還需要使用乙醇作為燃料！
如果用戶是老毛子，那秦濤肯定會說，這東西不能用，否則出海之後，乙醇還沒有用，就都被喝光了，而在老巴這里，喝酒是不可能的，但是意外失火是可能的。
當然了，更危險的還是德國的燃料電池，不僅僅有液氧，還有液氫，這玩意兒要是炸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听到秦濤這樣說，馬哈茂德點頭︰“是啊，額外攜帶乙醇是個大問題，不過，法國人的誠意還是不錯的，他們不僅僅出口給我們整艘潛艇，還承諾可以讓我們自己生產。”
法國人在推銷方面也是不遺余力的，計劃三艘潛艇，第一艘在法國d公司瑟堡船廠建造，第二艘就變成來件組裝了，由法國提供部件，在卡拉奇造船廠裝配，第三艘就成了老巴海軍自行建造，這樣三艘下來，老巴就有建造能力了。
秦濤點頭︰“法國人允許你們自己建造，我們當然也可以，但是，你們得考慮清楚，如果建造的數量太少，那可不一定會比采購劃算。”
“為什麼？”
“因為你們缺乏相關設備。”秦濤說道︰“想要造潛艇，就得有卷板機，你們有嗎？”
這個老巴當然沒有了！
“你想想，你們要是從法國人那里得到了潛艇的設計圖，然後在你們的造船廠開工建造，到了那個時候，你們發現自己沒有卷板機，是不是得找法國人去采購？”
馬哈茂德點頭，這個是自然。
“法國人到時候給你們報一個高的離譜的價格，你們是買，還是不買？”
買的話，價格太貴，老巴太吃虧，不買的話，沒有卷板機，自己怎麼生產先進的潛艇？到時候肯定會左右為難的啊。
馬哈茂德心中頓時一驚，幸虧這幾年搞04護衛艦項目，沒有和法國人合作采購潛艇，如果采購的話，絕對會掉坑里去啊！
到時候騎虎難下，肯定得讓法國人宰一筆！
想到這里，他後背上的汗水都冒了出來，還好，東方的039b潛艇出彩了，他們決定來東方考察，順帶和秦總交流，才知道里面的水有多深。
“秦總，如果我們要自己造的話，貴方能提供卷板機嗎？價格如何？”馬哈茂德向秦濤問道。
現在，他們來東方采購，其實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的，他們想要利用法國的承諾來和東方討價還價，法國人承諾我們可以自己建造，你們呢？你們給不給我們這個機會？
“當然可以，我們能提供的還是全自動卷板機，性能比法國貨還好，價格只有他們的一半，不過，你們確定要嗎？”秦濤開始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