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世海對此在旁插上一聲輕松的笑聲說︰“看來，郭醫生的立場和我們有一致的地方。都想知道穆爺身上發生的車禍是怎麼回事。”
“你不是說過嗎？他能答應我們來，是不是該說出乎了你的意料？”穆景南摸了摸自己的眼楮，總覺得剛才和楚青曼對話後那種奇怪的幻覺時不時冒出來的樣子。
“郭醫生是不愛錢的人，穆爺您說的對，他能答應我發出的邀請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為什麼答應是一個值得思索的問題。現在，好像可以得知部分答案了。”黎世海點頭。
對面的直播在繼續。
黎世海叫人調試的信號有了效果，視頻畫面被準確傳送過來了。從視頻中可以看到現場三個人與眾不同的表情。
中年女病人表情像只老鼠，時而躲著想找地方藏起來的模樣，明顯是想避而不答。說明人是十足清醒的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郭敏瑞右手拿著听診器的手好像握得有有些度用力，明明不是被盤問的對象，為何貌似比他們更緊張？
莫鋼自始自終是主導這次審訊的人，當然顯得比較鎮定。一早他們有所準備，知道一次盤問可能出不了結果，因而不是非常急迫。
“行吧，不說是吧？不說我們這樣。郭醫生，把她老公的藥先斷掉。”莫鋼道。
“別！”女患者從病床上跳了起來，“我說我說。我真的說！”
“你想說什麼快點說，我們沒有這個精力和你白費功夫。郭醫生也很忙的，有其他病人需要救。你們死了就死了，我們老板也不覺得差什麼。”
听見莫鋼這番話，郭敏瑞目露詫異，這些人費盡力氣把他找來把人救活，現在突然說讓這兩人死了沒關系，這——
望著視頻中郭敏瑞這幅表情，黎世海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頦，再望望對面自己老板那張不顯露任何跡象的俊臉︰都是醫生，這個郭敏瑞顯而易見只是個技術工，他老板才真的是個可怕的家伙。
不用說，郭敏瑞純粹反應的表情更好地刺激到了女病人。原先這個女病人還想著這些人不會真的讓她和她老公死的。現在醫生都這麼想會讓他們夫妻倆死了。女病人受不住了，喊道︰“我真的說出來。我只看到我老公收了一大筆錢，誰給他轉的帳我不知道，他也不讓我知道。第二天，他帶我一起開車出去，說是收了筆運費要跑一趟運輸，結果半路出了車禍。當時我都覺得我倆必死無疑了。現在能被救過來——”
“應該先感謝我們老板。”莫鋼接上她的話。
“是，你們是我們夫妻倆的救命恩人。”女病人在病床上磕頭。
“你之前支支吾吾為什麼不敢說？”莫鋼繼續問。
“是這樣的，我老公和我說過，叫我不要問，說問了有人要殺死我們。”女病人說著哭哭啼啼起來，“早知道，我不要他收這筆錢。賺這個黑心錢做什麼，還不如老老實實干活。”
突然間，穆景南按下了與對面直播現場通話的按鍵︰“這女人在撒謊。不是她老公收的錢，是她自己收的錢。”
“誰的聲音？！”女病人抬起頭如同見到鬼一樣驚恐萬狀。
郭敏瑞和莫鋼清楚地看到她臉上那兩抹淚痕快干到像是演戲。
隔空望著這一幕的黎世海也是一樣有些驚訝，說道︰“穆爺，您看的真準！”
看一個人是不是撒謊，只要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了。眼球拼命地轉動肯定是在撒謊。而這個女人，為了掩飾這點從一開始已經在低頭躲避所有人的視線和攝像頭。
“是你收的錢，是你老公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那個受害者，被你害了。所以你口口聲聲不想你老公沒命，實際上是恨不得他早點死了，好不用醒來後對著你興師問罪，把你掐死！”莫鋼的手指出去，放在了那女人的臉上，好像一把斬刀隨時 嚓。
女病人青白著臉搖頭著︰“不，絕對不是！我如果要他死，怎麼會剛才拼命攔著你們？”
“因為只有這樣做了，才顯得你說的話好像是真的，你真能演戲。”莫鋼道。
郭敏瑞站在一旁愣著，這里頭貌似只有他一個人是傻子。接著，他忽然好像才回想起剛才揭穿這一切陰謀的那個聲音，是那樣的像他同學尚宇。
是尚宇嗎？真的是尚宇嗎？
“既然只有你知道真相，那麼十分簡單了。”莫鋼向後吼一聲，“郭醫生，給她斷藥，讓她死掉算了。這麼一個惡毒的女人，到最後還不忘記陷害所有人。留著她在世間做什麼？”
“不，別讓我死——”那女人嚇得要發瘋了，兩只手使命地抓住莫鋼，“救救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
“你不會說的，但是我們會把你老公救活過來，從他口里得到你的一些真實信息包括你的真實身份，估計，我們可以知道真相了。”
這話才是最後的一錘重擊，那女人突然兩眼白一翻，死了過去。
郭敏瑞一見大駭跑上前做檢查，掰開那女人的嘴巴發現那女人直接咬斷了自己的舌頭。
“把她老公救活。”穆景南道。
黎世海和對面通話︰“郭醫生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人身上了。趕緊去救她老公。”
郭敏瑞喘著大氣，好像一時半會兒沒有能從夢里醒過來似的。
莫鋼只得把他拉開，直到拉出病房的門。
“她或許還能救一救。”郭敏瑞自言自語道。
啪！莫鋼直接給他臉上打上一巴︰“你醒了沒有，郭醫生。”
郭敏瑞猛地抬頭，眸子里有些忿然︰“你剛才明知道你那樣說她會找死，你為什麼要逼她死？她好不容易活了過來。”
莫鋼晃晃自己的拳頭︰“她很壞，也沒想著活著回頭做個好人。殺了她會髒污我的手，她自尋死路對誰都好。我不是醫生，而且，你要知道，你不是在救人，你是在幫一個壞人做壞事——”
听到對方這話，郭敏瑞額頭上爆出青筋。
莫鋼才不管這麼一個書生醫生生氣不生氣憤怒不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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