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看完鳥,听完曲,許裳依方才收到西岳王上的旨意,隨大夫一同去太醫院,廣布醫治瘟疫的方法,楚蕭然留在王上身旁,接著觀賞西岳皇宮的風采。
許裳依回頭看了眼和王上散步的楚蕭然,慶幸自己提前離開了。
“使者來西岳,不是為了救吾的百姓吧?”西岳王上抬首望著比自己高兩個頭的男人,嘴角噙著的笑已蕩然無存,眼神犀利而鋒芒。
這句話直擊要害,楚蕭然雖做好準備,也未曾想到西岳王上如此心直口快,不加遮掩。
“王上多慮了,天下百姓皆一家,我雖天嵐城民,也不忍見西岳百姓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西岳王上見楚蕭然侃侃而談,說得倒是一嘴漂亮話,可未必是真心實意,他可不想與他拐彎抹角,搖搖頭,語氣萬分感慨︰“西岳的局勢,使者想必是知道的,吾深知天嵐之困,西岳又何嘗不是,吾實在是有余心而力不足。”
借兵一事只字未提,西岳王上已將丑話說在前頭,表明了他不想幫助天嵐,你救助他國百姓可以,那是你自願的,可幫不幫你他沒有義務。
眼前的漂亮男人,心思可沒他的臉好。
楚蕭然轉著手上的扳指,話是堵在了喉嚨里,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西岳王上見他無話可說的模樣,笑道︰“使者難得來一趟西岳,自然是不會白來。你看看西岳可有你感興趣的,盡管帶回天嵐賞玩。西岳最不缺的就是這些花啊,鳥啊,什麼的。”
楚蕭然想象了一下自己帶著一車花和鳥回天嵐,再將這些玩意帶上戰場,場面簡直不忍直視。
“西岳在外貿上與他國交易頻繁,在其他方面,理應一樣,交易最重要的一點是互利互惠,今日得西岳相助,他日定當盡犬馬之力,天嵐非不講理的街頭混混,王上只管放下心來。”楚蕭然向男人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
“哎。”西岳王上趕緊伸手將其扶起︰“使者話重了哈,不是吾不願意幫,吾實在是沒這個能力,一場瘟疫,西岳實在沒有,哎~”男人眉頭緊鎖,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場瘟疫倒是成了好的借口。楚蕭然可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接著道︰“王上,非此刻所需,待西岳恢復元氣之時便可,我有信心,不會讓西岳吃一點虧。”
西岳王上看著楚蕭然鏗鏘道來的姿態,字字句句都充滿著堅定與必勝的語義。膽識和勇氣很讓人欣賞,但紙上談兵終歸搬不上戰場︰“兵器車馬火藥都不成問題。”他可以幫助天嵐,但他不願意冒險,陸水他不敢去冒犯,唯有此是最謹慎的方法,該幫的都幫了,他也不欠天嵐的此次援助,免得自己被傳成白眼狼。
楚蕭然牙關一緊,得知多說無益,只好拱手相謝。
*
辦完事了自然就去下一個目的地,楚蕭然做事向來講究利索,許裳依同樣如此,兩人在這一點上,倒是共性很強。
離開西岳時,瘟疫還未完全散去,但城中比來時是繁華了不少。蔡婉兒坐在馬車里,伸著頭看外面的熱鬧街景,她現在特想跳下馬車四處奔跑,來了西岳,整天都被蒙在客棧里,她的蕭然哥哥還莫名沒了蹤影,人都要憋瘋了,好不容易熬出頭,又要趕著去下一個地方。
最讓人莫名其妙的是,許裳依怎麼被封了一個神醫的名號,人們舉著旗幟滿大街地為她歡呼,又送水果又送鮮花的,她可從未听說過許府小姐學過醫術,這倒不算啥,重要的是,蕭然哥哥來了西岳後,就像被她施了迷魂咒一般,見到她就笑。
“蕭然哥哥,這幾天你們去哪兒了,婉兒可是擔心死了。”蔡婉兒咬著嘴唇,一臉委屈地扯著楚蕭然的衣袖。
“沒去什麼地方。”楚蕭然不帶一點感情地回復道。
蔡婉兒輕輕哼了一聲,低下頭瞪了眼許裳依,蕭然哥哥從來都不會這樣敷衍她的,都怪許裳依,定是對蕭然哥哥做了什麼。
“王妃姐姐,你是和蕭然哥哥一起出去的嗎?”她偏偏要問出結果。
“嗯。”
“王妃姐姐,你們是去干嘛了呀?王妃姐姐這個神醫稱號,婉兒可是迫切想知道緣由。”
許裳依看著蔡婉兒那渴望的小眼神,不忍心看到她失望的樣子,道︰“西岳瘟疫四溢,我與王爺去查看病情,我歪打正著弄出的藥方治好了瘟疫,才得吃稱號。”
歪打正著。蔡婉兒看許裳依故作聖賢的模樣,心里特來氣,當自己是蠢蛋嗎?剛來時疫情如此可怖,你瞎弄都能配對方子,鬼信!怕是不知道從哪里不擇手段得來的藥方。你真實的模樣遲早會被蕭然哥哥看穿,等著吧,看你到時候還能這麼悠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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