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笑著制止了老頭的吹噓，“這我知道，所以我問問價錢。”
輕輕放下手上的金剛，“說個價格，合適咱們就談談，不合適就算了。”
老頭一張嘴道︰“800，你全拿走。”
海川搖頭道︰“高了，不值這個價。
四大天王、八大金剛、十八羅漢，你只有八個金剛。
說破天也超不過300塊錢。
更何況你看這根降魔杵，頭上都斷了。
你這八個金剛，重新說個價。”
老頭道︰“這是古董，上千年的東西，有點破損太正常了。”
海川仍然搖頭，“我不在乎是不是古董，我只求個好兆頭。如果你有全套的，我給你出600。
沒有的話，就是200。我猜你收來的價格是這個！”
他伸出一個巴掌。
老頭搖頭道︰“小伙子，你真心要，給我添點。”
海川沉吟道︰“250不好听，240吧。但是你得給我個添頭。”
這時趙曉曼牽著的一小只問道︰“什麼是添頭？”
海川笑著說道︰“就是我買這個，老爺爺送給我一個別的東西，不要錢的。”
小丫頭點點頭，睜大了眼楮看著他和老頭。
老頭盯著他看了看，點頭道︰“你先挑東西再說，合適了添給你，不合適再說。”
旁邊攤位的幾個攤主，看著他們兩人，沒人插嘴也沒人圍觀。
海川看了看老頭，低頭看著攤子上的別的東西，“大爺，你就說可以添的包括哪些吧，別我挑個貴的你舍不得！”
老頭伸手指著攤子上的東西，在前面畫了一條線道︰“這一條線，前面的，你隨便挑。
合適我送給你當個添頭，不合適的話再談。”
海川伸出手把郵票旁邊的一個塑料袋裝的兩顆雞蛋大小的雨花石拿起來看了看放下，又拿起郵票看了看放下，對比了一下，掏出錢來給老頭數了240塊錢。
隨手把郵票塞進口袋，抬頭趙曉曼說道︰“把包給我。”
趙曉曼趕忙把他的那個綠色的軍用旅行包拎起來給他送過去。
轉身又牽著兩小只，看著海川在這邊交易。
她也是上過高中的，對這些東西雖然知道一些，但也僅限于知道這是佛家的東西，至于有沒有效果，天曉得。
海川把衣服拿出來開始包裹金剛，嘴里說道︰“這就等于是給團團和圓圓尋個保護神吧……”
老頭笑呵呵地點頭道︰“這雙胞胎長得好！”
海川收好東西之後隨口問道︰“四大天王和十八羅漢有沒有？”
老頭點頭道︰“有是有，不過在家里，你明天來吧。”
海川停下腳步問道︰“是和這個一套的嗎？”
老頭肯定地點點頭道︰“是一起收來的。”
海川做出一副思考的樣子，“您家要是不遠的話，能不能麻煩您回去拿一趟，我們一家人過一會兒就坐車走了。”
老頭有些猶豫，似乎是舍不得這個攤位。
海川道︰“您把凳子留下東西先收起來。
我幫您佔著這個位置，就在這兒等您回來。
您看行不行？”
這時兩邊攤位上的人才插嘴道︰“老劉頭，生意上門哪有往外推的道理，騎車回去拿去。
地方我們幫你盯著！”
老頭點了點頭，開始往一個冰棍箱子那麼大的木箱里收東西。
海川補了一句，“您家里要是還有什麼好東西，都可以拿來我看看。”
老頭果真把小板凳留下了，騎上自行車走了。
海川讓趙曉曼坐在凳子上，摟著兩個孩子，從包里拿出兩瓶水遞給她。
包就放在她腳下，“我去旁邊轉轉，不走遠。”
他站起身來向前走去，每一個攤位他都蹲下來仔細看一遍。
剛才他砍價之後掏錢的爽快，這些攤主都看到听到了，所以也都不吭聲，只希望他能看上自己的貨。
海川一邊看一邊跟麥兜說話。
“猴票，現在啥行情？”
小奶狗舔著爪子道︰“大城市里30吧，這邊不知道。
那邊是1986年集郵就不火了，現在應該是低谷期。”
海川心里有數了。
果然他在過去第二個攤位見到兩張四方聯和幾個單張的郵票。
他直接問道︰“老板，你這猴票怎麼賣？”
攤主是個中年人，看上去穿的還挺好。
“四方聯100，單張20。”
海川搖頭道︰“你這價格要是前兩年還行，現在這個價有點高了。便宜點我考慮一下。”
趙曉曼一邊照看孩子一邊盯著他的動靜。
屬實她也擔心這家伙亂花錢。
雖然知道是去京城，可她身上除了那天買雞剩下的一塊多錢，真的就沒錢了。
如果他再把錢亂花掉了，她真的擔心到了京城吃什麼，住哪兒……
她一臉的擔心，看著海川在那邊跟攤主聊了好一會兒，給人付了錢，把一個小的透明塑料袋塞進了口袋。
她不理解的是，現在兩人都沒有任何收入，他花這麼多錢，為啥臉上還笑嘻嘻的。
很明顯，他認為買到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但是，這些東西能當飯吃嗎？
而且，一會兒這攤位的老頭回來，他肯定還要花錢。
想到這里她更發愁了，她又是個有事兒悶在心里的性子……
海川滿意地收了幾張猴票，尤其一張還帶著廠名，這一章就要貴很多了。
這會兒就算是攤主後悔都沒用。這行的規矩就是交易成功之後絕無反悔的余地。
口袋里還有900多塊錢，他打算一會兒讓麥兜吃掉所有的黃金，然後把空殼子在潘家園賣掉。
一整套天王金剛和羅漢的話，怎麼也能賣個萬把塊。
他走過來看著趙曉曼臉上的神情，心知她在擔心。
笑著對她搖了搖頭道︰“不用擔心，我心里有數。”
趙曉曼便不再關注了。
既然男人說了，那就听著好了。
露宿街頭也沒什麼，只是苦了兩個女兒，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摟緊了兩個女兒。
“麥兜，這佛像是哪個朝代的？”
“干嘛，你想賣掉？”
“不，你不是要升級麼？
能吃掉里面的黃金麼？
留個殼子，如果能賣掉最好。”
小奶狗流著口水，一臉的懷疑。
“你……你舍得給我？
你不是開玩笑逗我開心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