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衛予安然入睡之後,蕭 泓踱著步子回到院內,解風見他出來了,立刻上前。
“主子,問出來了,是衛府的小姐衛冬蕊和衛憐雪做的,還有……”
解風躊躇了半天,沒說出那個名字。
蕭 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解風感受到他的怒氣,連忙跪下。
“請恕小的無禮。”解風滿頭大汗,思慮的半天,嘆了一口氣。
“是…六公主。”
“蕭忻忻?”蕭 泓鳳眸微狹,“可問出了什麼原因?”
解風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更小了。
“似乎……和游相有關。”
游墨𠤖?
怎麼能忘了他呢。
蕭 泓沉默了片刻,吩咐了兩件事下去。
一件是查一下游相和衛燃的關系,第二件嘛……
他嘴角彎起一絲冷冷的弧度,總要有人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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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他記在心里的游相,此刻正端坐在屋內,翻看著從南越發回的密報。剛開始時只是眉頭微皺,再往後心里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根據密報所言,南越錦衣衛使是在一次親王保衛中站住了腳跟,而當年他出現的時機,和蕭 泓消失的時間——
完全可以對的上!
現如今楚頡身死,蕭 泓卻被尋了回來,這難道是巧合?
而衛然六年前失蹤的那次,楚頡也失蹤了兩天一夜,莫非……
看完密報,雲白的身影此刻癱坐在椅子上,哪里復有平日俊秀的姿態?他閉上了眼楮,一行清淚緩緩從眼角滑落。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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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衛府。
阿蘭看著面前顫抖著的身形,眉頭一皺。
“賤婢,這點事都做不好?”
衛冬蕊忿忿的絞著手里的帕子,面上卻是不敢顯露半分。
“我也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知道是衛燃自己說要回去的。”她咬著嘴唇,“等我追到門口,哪里還有她半點影子…”
“廢物!”阿蘭憤憤的啐了一口,“你就等著公主殿下的責罰吧!”
說完,甩袖離去。
今日本來心情正好,蕭忻忻在皇宮里等了兩天都還沒消息,這才讓自己出來尋她們。
誰知,竟出了這等差錯!
想到回去就要挨罵,阿蘭臉色不禁更難看了些,坐上馬車之後也沒有立刻回宮,反而直奔小鋪子去選購些衣裳。
畢竟也不知下次出宮再是何時了。
她剛到鋪子沒多久,卻是見了一個眼生的丫鬟急沖沖的朝著她跑來,面色焦慮。
阿蘭下意識的離遠了些,皺著眉瞧她,“你是何人?”
丫鬟卻是膽小的,只說了句“衛府”,就再不肯多說什麼。
阿蘭看了看周圍,思慮了片刻,帶著她站到一旁。
“說罷。”
丫鬟小聲道,“小姐讓我告訴貴人,她想到了別的法子。”說著她看了看周圍,一字一句道,“明日傍晚,在清河宴丙號房見,有要事相商。”
說完,匆匆作揖便回去了。
阿蘭見她眼生的緊,讓人跟著那丫鬟,看是否是進了衛府。不多時,派去的人回報,的確是回衛府了,她這才安下心來。
果不其然,等她回到皇宮,蕭忻忻知道此事沒成,尖叫著摔了好些個古董瓶子,阿蘭自是知道她要氣消了才能听進去話,所以也不多言,等到她氣消了些,才繼續進言。
風平浪靜之後,阿蘭著人收拾掉地上的殘骸,輕輕道:“公主莫要氣壞了身子,此事也不能全怪罪于她,誰能想到中間出了岔子呢。”見蕭忻忻眉頭緊皺,趕緊接著道,“衛冬蕊自知壞了事,也在想法子補救呢!”
“補救?”蕭忻忻的冷笑著看著她,面容猙獰,“怎麼補救?”
阿蘭便將衛冬蕊派人與她商量此事的話告訴了蕭忻忻,蕭忻忻皺了皺眉,“為何約在那等地方?”
萬一人多被認出來了…
“奴婢估摸著,若是衛冬蕊直接來宮中,怕是讓有心之人猜到我等之間的關系,屆時可能對公主不利。”
“罷了罷了。”蕭忻忻擺擺手,“明兒我們就去吧。”
阿蘭應聲下來,著人安排明天的出行了。
第二日接近正午時分,從宮內出了一頂不起眼小轎,朝著清河宴酒樓就去了。轎內的正是蕭忻忻,為了不引人注目,她換上了雲繡金絲服,頭上帶著紗色斗笠,雖不似平常那麼氣勢逼人,卻也是一身貴氣。阿蘭則是走在轎旁,和她輕聲說著什麼。
不多時,便到了酒樓,門前的小二眼尖,連忙上前侍候著,阿蘭皺著眉頭,將房間號告訴他之後,和蕭忻忻被引領著上樓去了。
清河宴的二樓相比一樓來說安靜許多,其中每個房間都是一個小包廂,而甲乙丙丁號房是最大的幾個廂房。除了飯食之外,每間房內還設了個小包間供醉酒的客人歇息。因此清和宴一間的價格並不便宜,都是有錢的貴族少年玩樂所在。
進了丙號房,阿蘭環顧四周,發現衛冬蕊她們還未到,怕蕭忻忻耍性子,小心的說:“公主先進來歇息片刻,她們在路上,我再去派人催催。”
蕭忻忻擺擺手,讓她去了。徑自走到最內間,將斗笠取了,畢竟現在已經要夏日了,戴著這個還是有些氣悶。
阿蘭見她同意,便出門去了,走道上和身旁兩人擦肩而過,她恍然覺得有些熟悉,回過身,兩人早已走到盡頭的房間。她覺得背影有些熟悉,剛想跟上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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