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外賓住所——
衛燃回到轎攆之後,玲瓏也跟著大隊伍回來了,瞧著她似乎精神了些許,連忙就著姜茶混著麻藥給她灌進嘴里。
衛燃她——
又昏迷了。
玲瓏是屬于管殺不管埋的類型,她就像個傀儡,主子要求的吩咐她會做,卻忽略了長時間給一個人喂食迷藥類的藥品,人會產生副作用。
此時的衛燃喝完那碗藥之後,雖然在昏迷,整個人的腦海卻像是在打架似的,一會左邊痛一會右邊痛,眉頭微微皺起,玲瓏也不管,畢竟國師的要求她都照做了,所以她把衛燃送進房內之後就去吃飯了。
反正吃了迷藥,再加上門口的侍衛,你跑得了?
而玲瓏剛出去沒多久,一撥人正在慢慢靠近南越祝壽隊伍的別院,都是黑衣,尤其站在前面的這個,身形比較龐大,連黑面罩都罩不住他的大臉和胡子。
“老六,你這給我的也不合身啊!殿下的吩咐你照做了嗎?”
沒錯,正是北疆北乜塵的絡腮胡子侍衛。
“大哥,我都給你找的最大碼了!”被叫老六的身形縴瘦的男子急道,“這是東陵不是北疆,這的最大碼……哎,你就將就著穿吧!”
絡腮胡子想打人。
這能叫“合身的衣服”嗎?!
這丫就差鼻子嘴巴露在外頭了,加上他的大胡子,若是不小心被逮住,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來是他!
“大哥,我給你想了個主意。”老六嘿嘿笑道,絡腮胡子斜眼看著他,老六也不以為意,接著道“要不,你就把胡子剃了吧!”
“咚——”狠狠的腦 栗直接敲的老六腦仁痛,絡腮胡子小聲吼道。
“放n的屁!”
誰不知道他愛胡子如命,在北疆,一個男人的雄壯程度除了取決于他的武力值和身材,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胡子。
一個茂密的胡須會讓多少女人對他刮目相看,流連忘返……
當然,這都是他以為。
絡腮胡子緊了緊面罩,不再和老六斗嘴,準備潛入過去,將里面的人偷出來!
這是誰的命令?
想也知道,就是那位他最親愛的殿下!
也不知道這殿下是什麼腦回路,被人打了還要把人扛回來,直接揍一頓不就完事了嗎!
絡腮胡子在听完殿下的吩咐之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揍她一頓再扛回來,誰知殿下直接識破了他的想法,並拒絕了他的提議。
“你要把那個女人,一根毫毛不少的給我,帶,回,來!”
最後幾個字,殿下可是咬牙切齒說的。
他只能默默點頭,這不,就出現在這了。
老六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侍衛在換班,趁著這個好時機,兩人左右包抄,直接將侍衛們敲昏了拖入草叢中。
另一邊,蕭 泓架不住衛予的苦苦哀求,終于答應他,在晚上的時候潛入南越祝壽隊伍的別院,看看到底是不是娘親。
大身影護著小家伙在樹木間錯落飛升,小家伙平日自己也學習輕功,但高度都不是很高,這次一高一低的刺激度讓他非常興奮,要不是看在蕭叔叔臉色不太好的情況下他也想試試了。
“蕭叔叔,小家伙小聲道,“前邊好像就是南越的那個公主住的地方吧!”
蕭 泓習慣性的點點頭,又突然想起小家伙看不見,便小聲道“對。”
衛予感受著他寬闊的溫暖的懷抱,突然抱緊了他,臉貼著他的懷抱,悶悶的說“蕭叔叔。”
“嗯?”
“你要是我daddy就好了。”
蕭 泓微皺著眉,帶迪是什麼?小家伙看他不回應,也不管,自顧自的說道“藍水說她daddy的懷抱很溫暖,現在她感覺不到了。”小家伙突然頓住,接著道“你不知道daddy是什麼意思吧?我告訴你哦。”小家伙用很小很小的聲音說著。
“daddy是娘親教我的英語,翻譯過來的意思就是爹地,就是爹爹!”小家伙奶糯的聲音戳在懷里,擊中了蕭 泓的心,他的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但很快他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你剛剛說,英語,那是什麼?”他悶悶的溫暖的聲音在衛予的頭頂上方響起,小家伙感覺自己好像有了個傾訴的對象,慢吞吞的都告訴他了。
“英語就是一種語言。”
“那是哪個國家的?我怎麼沒听過?”
“你當然不懂了,這是娘親教我的,說這是我和她之間的秘密。”
“那你娘親老家在哪?說不定我也去過。”
“我也問過娘親,但是娘親說的,我听不懂。”
“你說說看,說不定我懂。”蕭 泓諄諄善誘。
“嗯……娘親說她的家不在這,是在一個教——哎呀,有賊!”
小家伙的聲音讓蕭 泓想探尋的心思沒有了,他也瞧見了,兩個黑衣人扛著一個麻袋狀的東西直接從窗戶邊溜走了,再看一眼門前的侍衛,全都不見了!
麻袋狀的東西……怕不是人吧!
“蕭叔叔,我聞到了娘親的氣味。”小家伙緊緊拽著蕭 泓的衣服,“就在那袋子里,快去救她!”
蕭 泓摸了摸衛予的小腦袋,路過房門時瞥了一眼空無一人的房間,將小家伙順手放在樹上,“抱緊。”說完便直奔向那兩個賊人。衛予也不敢亂動,靜靜的坐在樹上等著他。
兩個賊人正是絡腮胡子和老六,瞧著竟被人察覺,連忙兵分兩路,一路朝南,一路朝北。蕭 泓直奔著帶袋子的絡腮胡,兩個人都默契的沒有發出聲音。
瞅準時機,蕭 泓手微抬,暗器徑直射中了絡腮胡子的腳後跟,絡腮胡子吃痛,腳一歪,背上扛著的麻袋就掉下來了,蕭 泓趁機拔劍,將絡腮胡子伸出去準備拿回麻袋的手給擋了回去。
絡腮胡子趁機另一只手伸進懷里,灑出一袋粉末,借著這短暫的看不清的時間,他扛起袋子就跑,卻感覺到背後一絲涼意,下一瞬,涼意入體,刺的他背部生部生痛。
“何苦呢?”涼涼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絡腮胡子不再做困獸之斗,丟下麻袋直接溜之大吉,蕭 泓面色陰沉的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沉默的走到麻袋旁,解開了袋子。
銀白的月光剛好照在從麻袋中露出的女子潔淨的面龐上,她有著彎月眉,櫻桃小嘴,長長的睫毛微微扇動,卻就是不見醒來,眉目間的痛苦卻是清晰可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