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身神智已經趨于毀滅化，但毀滅之泉終究還是沒有徹底暴亂失控。
這個家伙還謹存著一點本心。
這也是它能繼續留在次元戰場上的主要原因。
如果它真的徹底暴走下去，開始進行無差別殺戮與毀滅化汲取，恐怕目前在次元戰場上已經佔據壓倒性優勢的魔潮文明，會首先考慮怎麼清除它。
就算不好直接干掉毀滅之泉，也會把它踢出次元戰場，別干擾到魔潮文明接下來的戰爭進程。
謹存一點本心的毀滅之泉，顯然是想達到更高境界。
目前還能跟毀滅之泉有一定交流的，除了那些毀滅系主宰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萬泉世界群的幾位泉主了。
尤其是幻之泉，可能因為一直以來，跟毀滅之泉這位哥哥走的最近，關系也最好的緣故，她一般在來到毀滅之泉面前時，都能讓它的情緒短暫恢復幾分清明。
除了幻之泉之外，萬泉世界群的其它幾名主宰級泉主，也能多多少少跟毀滅之泉說幾句話，只是沒有幻之泉能待的時間更久就是了。
也是通過與毀滅之泉的溝通，幻之泉等萬泉世界群的其它泉主，大概都知曉了，毀滅之泉為什麼要這麼不顧一切的繼續在次元戰場上汲取毀滅之力。
為了自身的超脫？又或者是為了滿足自己不斷高漲的毀滅欲望？
這或許都有吧！
但毀滅之泉趁著自己意識清明時，又跟萬泉世界群的其它主宰，提到了另一點。
“我想要推動萬泉世界群，晉升頂級文明。”毀滅之泉說道。
“這是我們父親泉祖的遺願，他沒做到的事情，我來替他完成！”毀滅之泉凝聲說道。
當時的毀滅之泉，氣息已經無比狂暴混亂，但在提到泉祖時，它久違的平靜下來了許多。
包括它凝聚出來的漆黑色毀滅之眼，都在微微顫動，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其實泉祖是因為毀滅之泉而隕落的。
如果不是當初毀滅之泉一意孤行，非要介入巫師文明的對外戰爭，並且還叫上了自己的妹妹幻之泉，以及其它一大批麾下的次級子泉。
泉祖後來也不會介入與魔潮文明的戰爭中。
當然，魔潮文明當初造成的威脅，是針對整個星界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以泉祖的性格，就算一開始毀滅之泉沒有出手，它後面也應該會響應星界意志的訴求，開赴文明戰場前線。
就像白雲流拓世界的那些元素生物們一樣。
但用馬後炮的論調與角度來說，其實萬泉世界群假如什麼都不干，一直龜縮在自己的母星域沒有出來……不論是魔潮戰爭，還是其它什麼戰爭，都不會波及到它們。
截止現在，萬泉世界群本土，都沒遭到任何域外敵對勢力的入侵。
毀滅之泉一直對泉祖的死亡，耿耿于懷。
包括塞恩在掌握收集主宰真靈的能力，在泉祖隕落的戰場上轉了一圈，最後並沒有找到對方的真靈之光殘留時。
毀滅之泉得知，泉祖在隕落的那一刻，沒有絲毫的執念。
他走的很灑脫。
或者說，他認為自己死得其所。
這讓毀滅之泉的內心情緒，不由更加沉重難受了幾分。
既是為了自己，同樣也是為了自己身後的文明，毀滅之泉必須這麼做。
……
毀滅之泉繼續在流光回溯世界戰場上汲取毀滅因子，讓塞恩不由感慨頗深。
其實就算次元戰場上已經沒有了戰斗，但流光回溯世界現在仍舊擁有海量的毀滅因子。
毀滅之泉壓根就不可能把那麼多的毀滅因子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徹底吸收完畢。
並且，毀滅之泉能夠維持自己的靈台還有些許清明，也與他自己也在盡量克制有關。
如果連毀滅之泉自己都不顧一切的狂吸，它可能早就廢了。
流光回溯世界，次元戰爭的激烈程度，相比于之前，已經有所降溫。
但毀滅之泉的成長，卻絲毫沒有減慢。
半九之後，仍是一個較大的成長空間。亦不知道，毀滅之泉究竟能否達到那一步？
除了毀滅之泉的情況外，塞恩又通過素，了解了一下流光回溯世界的其它情況。
巫師文明所在1200萬年後的物質星界那邊，素就知道的不多了，她也不可能跨時空，去過多了解未來發生的事。
已經晉升九級有七十多萬年，且擔任星界監察者的素，要比人想象中，更加克制、冷靜多了。
“喂喂喂，你別什麼事都問我啊。”
“有什麼事，自己回去慢慢了解不好嗎？”
“近期物質星界的煩心事越來越多了，我的工作也越來越重，我還指望你能在之後幫幫我呢。”素不禁抱怨的說道。
“怎麼幫？”塞恩問道。
“盡快結束這場戰爭！”素回答道。
……
素已經返回監察者空間，包括物質星界與流光回溯世界這段時間，也的確發生了很多事，塞恩也該從這里離開了。
長達五千多年的安靜研究時光就這麼結束，塞恩心里還略有些不舍。
盡管以物質星界的時間流速來看，不論是破敗時空，還是現時空，都只是過去了兩百多年而已。
但兩百多年時間，仍舊能讓很多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譬如塞恩自己……
當塞恩招呼道格拉斯大師等人，先行進入魔方空間，然後再隨他一並離開監察者空間時。
剛剛隨素走出監察者空間的塞恩，便感受到了極大的變化，與來自于體內的規則異動。
“這是？”塞恩低頭看向自己的主宰之軀。
由于這幾千年來，海量知識的積累，與真理奧義的不斷探索，塞恩個人的生命層次，也終于在離開監察者空間之後，返回物質星界的第一時間，就迎來蛻變！
這種情況，也可以算作是來自星界規則的“反哺”。
之前的監察者空間，可能不適合于突破。
因此塞恩身處于其中時，始終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
但他現在一返回物質星界，那感覺就來了！
這是即將突破至半九境界的征兆。
“這麼快？”塞恩自己都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