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過後時間還早,兩人洗完澡一起窩在了沙發上看電視。
翻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什麼有意思的節目,天滿屋深雪隨便把電視調到了一個橫濱本地的采訪節目上。節目主要內容是隨機采訪橫濱市民對橫濱本地的熟悉程度,和各自心目中的最美風景。
看了兩個還不算無聊,天滿屋深雪放下遙控板,兩人就著電視里的采訪問答聲,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聊著。
看到中途的時候中原中也不自覺往後靠了下,後背靠在沙發上時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噗嘰”聲,腰部的位置觸踫到了一個軟綿綿的觸感,他疑惑轉過頭朝後看了看。
好像壓到了什麼?
他伸手一抓,然後從身後拔出來了一個皮卡丘抱枕。
明黃色的電氣老鼠睜著雙黑色的大眼楮,咧開嘴巴對他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身後還有一條閃電狀的尾巴在空氣里一甩一甩的,煞是萌人。
中原中也沉默地和它對視著。
沙發周圍地毯上還滾落著不少可可愛愛的抱枕,貓爪狀、花朵的、柴犬的……一個個的看起來都是萌度爆表的萌物,充滿了可愛的少女心。
都是天滿屋深雪帶過來的小玩意兒,但是卻意外地和這棟新入住的房子不相沖突,適應良好。
反而給這個居處增添了幾分陽光的生活氣息。
將電氣老鼠的抱枕拎著後頸舉在眼楮跟前晃了晃,中原中也定定地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暴起,惡向膽邊生地伸出雙手,用虎口用力捏住了電氣老鼠圓潤的臉蛋。
他表情惡狠狠的,充斥著不明顯的渴望和點點不耐,柔軟的填充棉花被擠壓出了一個圓鼓鼓的包子形狀,電氣老鼠兩團紅色的臉頰點在手指間格外顯眼。
用力揉捏了幾把,用黃色玩偶做出各種滑稽的怪動作之後,才堪堪止住了心里那種難言的癢意。
中原中也滿意的停手,準備繼續看電視,剛抬起頭就對上了天滿屋深雪直勾勾看過來的視線。
他手下頓時一個哆嗦,rua抱枕的力道一時沒有收住,再次將電氣老鼠擠壓出了一聲可憐兮兮的“噗嘰”漏氣聲。
迎著少女意味深長的視線,中原中也整個人頓時僵硬在原地,耳根肉眼可見地一點點漲紅。
他抵拳咳嗽了一聲,強自鎮定默默地移開視線轉向了電視屏幕,趁機將手悄悄從抱枕上拿了下來。
全程沒敢和她對視。
看著中原中也一系列流暢的動作,天滿屋深雪強行壓下快到喉嚨口的笑聲,也跟著把視線移向了電視。
不行,不能笑出來,忍住!
中原中也感受著沙發另一側傳來的震顫感,一時之間簡直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鈷藍色的眼楮生無可戀地望著電視,視線不自覺往旁邊飄了下,意識到之後又趕緊收了回來,想看看天滿屋深雪又不想看,整個人糾結得不行。
他想壓低帽子來遮住臉上的表情,抬起手摸了個空才發現自己是剛洗完澡的狀態。
頭發都沒扎,哪里來的帽子。
骨節分明的手指插在頭發里往後撩了撩,露出光潔的額頭,中原中也也被自己的舉動給整無奈了,坐直身體回想了下,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窘迫的心情一下子消失無蹤,他轉過頭看著和自己預料的一樣,伏在沙發上憋笑得渾身都在顫抖的少女,非常擔心她會不會笑厥過去。
“喂喂,笑夠了沒有?過分了啊。”他忍不住半月眼吐槽道。
“沒想到……中原先生,意外的有童心呢。”天滿屋深雪絲毫不覺得尷尬,手指擦了擦眼角溢出來的淚水,真誠地回望著他道“請不要害羞,非常的可愛哦。”
還請務必保持下去。
“你快閉嘴吧。”中原中也日常被她弄得語塞,無奈地以手覆眼道。
天滿屋深雪不僅沒有閉嘴,反而更加興致勃勃地說了起來,她笑眯眯地貼過來。
“中原先生可不要小瞧電氣老鼠哦,它可是橫濱的文化團寵呢,你看,真的真的很可愛吧?”
她拿起中原中也放在一旁的黃色玩偶,抓著兩個小小的前爪在手里搖了搖,歪頭眨巴著眼楮看著他。
眼楮里盛滿了亮晶晶的笑意,少女黑發如瀑,銀灰色的眼瞳在昏黃的燈光中閃爍著琥珀一般溫潤的質感,唇角的美人痣為這份難得的稚氣增添了一絲引誘。
中原中也被她看得無奈極了,面對這樣的小妻子他除了妥協還能怎麼辦,只能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哈——,是是是,真是可愛死了。”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天滿屋深雪止不住自己臉上的笑容,手上輕柔地rua了幾下黃色抱枕,她對這種可愛的東西總是沒有什麼抵抗力,所以家里各式各樣的抱枕一大堆。
“可惜今年的皮卡丘巡游活動已經結束了,下次的話,我們一起去吧,中原先生。”
听見這個提議,中原中也撐著手轉過頭來,看著她抱著電氣老鼠,下巴支在上面可可愛愛的樣子,嘴角沒忍住繃開了一點笑意。
“看在你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好了。”
他抬起下巴擺出一個傲慢的表情“對此感恩戴德吧,小姐。”
天滿屋深雪把臉埋在抱枕的棉花,“噗嗤”“噗嗤”的笑聲像漏氣的皮球一樣從後面傳出來,她斷斷續續地回著話,聲線都在顫抖。
“為您的寬宏大量,妾身感激不盡,中原大人。”
“嗯哼。”
…………
在兩人的說笑玩鬧中時間快速流逝,電視里的采訪節目即將進入尾聲。
節目最後記者來到了橫濱鶴見川附近,隨機采訪到了一位俊秀的黑發青年,從電視里傳出來青年溫柔輕佻的聲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力。
節目組的采訪記者是一位相當漂亮的女人,時尚靚麗的外表一如她所介紹的橫濱般,浪漫又多情。
她面向鏡頭笑著說道“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不錯哦,最後采訪的這位先生真是相當帥氣呢,觀眾們可以大飽眼福了。”
她將話筒遞在青年嘴邊,熱情的問道“先生您好,我們是主打介紹橫濱風物的節目組,可以耽誤您一點時間嗎。”
有些蓬松黑發的青年欣然應允“可以哦。”
“非常感謝,請問先生您怎麼稱呼呢?”
黑發青年一臉自然道“我嗎?嗯,叫我中原就行了。”
他看著記者小姐溫柔地說著,鳶色的眼楮含情脈脈。
“如此美麗的小姐願意來采訪我,作為一個合格的紳士怎麼可能不答應呢。”
女人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臉紅,正面遭受了這種頂級男色的誘惑,記者小姐還能繼續節目,不得不說是相當有職業精神了。
她點了點頭,有些驚訝“好的,中原先生是嗎?這個姓很少見呢,我還是第一次遇見這個姓氏的人。”
听到她的話,黑發青年表情浮夸道“哎,真的嗎?是很普通的姓氏吧?很普通——”
拖長的尾音配著那副表情莫名讓人感覺有些欠揍。
听到這里,坐在電視跟前的中原中也一把抓住了柴犬玩偶的後頸,用像是要捏斷某個口無遮攔的男人的脖子一樣的的力道,狠狠勒在臂彎里。
可憐的柴犬被勒成上下兩截,喘不過氣來。
他強壓著火氣,看著電視面色鐵青,恨不得立馬沖過去將人就地打死,咬牙切齒喊道“太——宰——治!!”
那個混蛋繃帶附屬品!一天到晚打著他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
遲早有一天殺了他!!
再聯想到曾經莫名其妙發來的賬單,中原中也火氣更大了,瞪著電視表情深惡痛絕。
天滿屋深雪坐在沙發旁邊,听到了他喊出來的名字之後,銀灰色的眼楮中閃過了一絲了然。
太宰治?原來是他啊。
天滿屋深雪想起這個人的資料,看向電視的眼神中不由自主帶上了一絲審視。
中原先生的前搭檔……嗎?
節目是當天直播放出來的,發生的時間在下午六點左右,在九點開始重播,而現在已經快到十點了。
即使中原中也再想沖過去暴打那個混蛋一頓,此時此刻也無濟于事。
笑死,根本抓不到人。
活像條抹了油的泥鰍,滑不溜手。
電視上的采訪還在繼續。
記者小姐和太宰治寒暄了一會兒,然後進入了正題。
“好的,那麼我現在開始提問了,中原先生是橫濱本地人?在這里居住多長時間了呢?”
“在你心里橫濱最美的風景是哪里呢?”
面對她的提問,太宰治拖著下巴慢悠悠說道“唔,我的話應該算是半個本地人吧。”
“小的時候年少不知事,在外出游玩的時候被一個黑心醫生給拐騙到了橫濱,一直到現在,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了。”
他用手摸著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自憐自哀道“我已經記不清家里父親母親的面容了,恐怕我有生之年都回不去了。”
說到最後他背對著鏡頭,雙肩忍不住瘋狂聳動起來。
哭、哭了?!
記者小姐瞬間瞪大了眼楮,義憤填膺道“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人,拐騙小孩子可是犯法的他不知道嗎?!還是一個醫生,簡直侮辱了這個神聖的職業!”
“不僅如此,他還是個蘿莉控戀童癖的變態哦∼”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好像忍受不了了一樣,尾音詭異地向上飄了一下,火上澆油道。
“什麼?”深切地熱愛著橫濱這個城市的記者小姐被徹底震驚了,難以置信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程度的人渣嗎?竟然還在橫濱!這太可怕了。”
太宰治終于轉過來了,臉色通紅眼角帶淚,清秀憂郁的外表觸動了記者小姐天性中的母性,格外憐惜地看著他。
哭吧,哭過了就過去了,中原先生真是太可憐了。
她試圖安慰太宰治“中原先生,請不要傷心了,人生要向前看,相信您這樣優秀的人一定會有更好的明天的。”
太宰治感動地托住女人白皙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個輕吻。
“就是這樣,為了更好的明天,我有一個請求,請美麗的小姐務必答應我。”他誠懇道。
對于能夠幫助到他記者小姐很高興,毫不猶豫地說道“沒問題,只要我能夠做到的請一定不要客氣!”
“在遇見小姐的那一刻,我就發現了。”太宰治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如獲珍寶般捧著她的雙手,“我活到現在的理由,就是為了和你邂逅,請和我殉情吧。”
“哎?”
記者小姐懷疑自己听力出了問題,她剛才好像听到了什麼不太正常的話?
“啊,美麗的人兒啊,在這橫濱最美麗的鶴見川,和我一起殉情吧。”
沒听錯啊!!!
記者小姐飛快地抽回了手指,痛心疾首地說道“不能放棄生命啊中原先生,為了一個人渣不值得的!”
她看著黑發青年和高挑的個子相比消瘦異常的身形,還有剛見面時就注意到了的,暴露在衣服外面纏滿肌膚的白色繃帶,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因為幼年時候的陰影所以才會有輕生自殺的傾向嗎?
真是……太讓人心疼了!
記者小姐反手抓過太宰治的雙手,正氣凜然道“請告訴我那個黑心醫生的信息,我們發動橫濱的廣大市民,一起把他送到警察局抓起來。”
“這樣的話中原先生就能繼續生活下去了吧!”她信誓旦旦。
太宰治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弄得一愣,試圖拒絕“不……只需要和我殉情就好……”
更好的明天什麼的他根本就不期待。
和他一起殉情啊!
“不不不!請務必告訴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將他繩之以法的!”
記者小姐不肯放棄,苦口婆心地勸阻著他。
場面一度陷入了混亂當中,節目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方式結束了播放,跳轉到了下一個節目里。
中原中也“……”
天滿屋深雪“……”
客廳里一時陷入了死寂,兩個人都看著電視相顧無言。
啊,雖然早就知道那個社會混混不像樣,但是距離上次審訊室見面才多久,就已經病得更加嚴重了嗎?
甚至顧不上自己的名字又被拿出去招搖撞騙,中原中也癱在沙發上,頭腦放空地望著天花板。
回憶起和太宰治搭檔的那幾年,每天中原中也都擔心自己遲早會被氣到心肌梗塞。
這種窒息感,真是久違了啊。
天滿屋深雪無言地看著開始播放美食介紹的電視,對自己剛才看到的場面感到了點點難以言喻的復雜。
啊……原來就是這樣的啊……
中原先生的前搭檔……
嗯……怎麼說呢。
以後還是少逗一點中原先生吧。
天滿屋深雪不忍心地閉了閉眼楮,對以前的中原先生充滿了深切的同情。
這和資料里的完全不符啊。
什麼“血液中充斥著黑手黨的黑”,“對于太宰的敵人來說,最大的不幸就是成為了太宰的敵人”……完全看不出來啊。
這種程度的話,已經病入膏肓了吧?
沒救了,拖走吧。
“那個該死的青花魚,丟人現眼也要有個限度啊。”
原本美好的心情因為看到了讓人厭惡的對象而大打折扣,中原中也煩躁地揉著頭發從沙發上坐起來,低聲抱怨道。
幸好那家伙叛逃了,就讓偵探社的那群人頭疼去吧。
真不知道那家伙現在的搭檔是怎麼忍受他的,中原中也想到這里。
提前為那個人默哀三秒算了。
“那位就是中原先生的前搭檔啊,真辛苦呢。”天滿屋深雪感嘆道。
聞言中原中也挑了下眉毛,不太意外地看著她“你連這個都知道啊,說說看,你有什麼是不知道的?”
他眼神調侃。
不知道的啊……
天滿屋深雪沉默了良久,還真有一個。
“港黑的首領,真的是個蘿莉控戀童癖的變態嗎?”
“哈?”
就在中原中也想自己是不是問的太突然,準備收回這句話的時候,就听到了天滿屋深雪問了這麼一句,讓他頓時僵硬在在了原地,他飛快抬起頭,和天滿屋深雪大眼瞪小眼。
重新把話在腦子里過了一遍,中原中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話里的意思。
不是,他不信對方就只有這一個是不知道的,但是最重要的竟然是這個嗎?
這有什麼好疑惑的,他看著少女純然認真的樣子,忍不住開口為自己boss辯解了一下。
“我們首領只是愛好獨特了一點而已,愛麗絲小姐和他並不是那種齷齪的關系,他只是單純的喜歡看小女孩換上漂亮衣服……”等等,中原中也倏地住嘴。
好像這就已經不能算單純了吧?
愛麗絲小姐是boss的異能力具現化,但是本身的形象性格是由boss本身設定的,具現化出一個小女孩出來陪自己玩換裝游戲?
這听起來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啊。
中原中也皺緊眉頭,陷入了沉思。
再想起港黑早年有過傳言,說是首領以前身邊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後來逃跑了,愛麗絲小姐就是照著之前那個女孩子的性格設定的。
這不是更不妙了嗎!
難道boss真的……?
中原中也大為震驚,覺得自己發現了首領某種不為人知的真相,不由陷入了自閉當中。
就算是黑手黨的首領,作為人來說,最基本的道德問題也不能犯;但是愛麗絲小姐又不是真人,自己的異能力沒關系吧?
不不不,他搖了搖頭,就算不是對著真人,在做出這種事的時候就已經被判出局了吧!
所以,到底該怎麼辦呢?
眼見著赭發青年鑽進了牛角尖里,天滿屋深雪眨了眨眼,覺得自己是不是太為難他了。
她明知道森鷗外的情況,還這樣問,就是壞心思起來了想逗逗中原先生而已。
明明是個黑手黨,有時候的道德水準卻比一般人還要高。
真是可愛。
不想讓他再這樣糾結,天滿屋深雪干脆重新問了一個問題,吸引走中原中也的注意力。
“太宰先生是被港黑首領帶到港口afia的,那中原先生呢,是因為什麼才進入港黑的?”
以前又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才是天滿屋深雪最想知道的問題。
中原中也頓了一下,緩緩轉過頭看向她,透徹的鈷藍色眼楮在燈光下蒙上了一層陰翳,他穿著寬松的居家服,盤腿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頭發披散凌亂著,明明是帶著幾分少年氣的姿態,在這一刻莫名給人以危險的感覺。
他緩緩重復了一遍少女的問話。
“我是因為什麼才進入港口afia的?”
中原中也抬眼將視線瞥向她,嘴角扯出一縷笑容,隨手將之前甩到旁邊的柴犬玩偶重新抱進懷里,放松地將頭歪靠在了沙發靠背上。
那一瞬間,他漫不經心的表情給深雪帶來了一種強烈的被鎖定感,像是被隱藏在暗處的大型野獸呲起獠牙,豎瞳盯緊的錯覺。
讓她渾身的危機預警都在叫囂著危險,危險。
再不逃的話。
會被從內到外,吃的一點不剩。
“你想知道?”
他哼笑一聲,用一種興致盎然的語氣開口,凌亂的卷發流淌在瘦削的肩頭,黃昏般飃麗的色澤踫撞著海洋的深邃,讓眼前的男人周身籠罩上了層夢幻般的光影。
超越性別的美麗。
“——也不是不可以。”
看著少女眼神悄然一亮的樣子。
抱緊柴犬玩偶,即使沒有了手套的阻擋,指尖也緩解不了掌心的癢意,中原中也告訴自己。
不要急,慢一點。
最美麗的花兒值得用最滾燙的心血澆灌,最珍貴的時間一粒一粒埋藏。
按耐住心里的焦躁,中原中也好心地給出了她一個建議。
“這樣吧,夫人。”
“我們來進行交換吧。”他爽朗地笑起來,露出了一顆小小的尖利虎牙,無害得像個少年,“我每回答一個問題,你也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直到一方完全沒有了疑問為止。”
“怎麼樣,很公平吧?”
他引誘的語氣堪稱甜蜜,卻莫名給天滿屋深雪一種不懷好意的感覺。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想要更多的了解這個人的渴望佔據了上風,她不再遲疑,鄭重地點下了頭。
在這一刻,男人緩緩掀起的眼簾,讓天滿屋深雪突然察覺到。
現在逃跑,已經來不及了。
“那麼,第一個問題。”
“你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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