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巍飛起一腳踹掉來人手中的槍。
    兩人打起來。
    來人臉上罩著黑色面罩,穿棕色長褲灰色短t,身手還算不錯。
    但鹿巍身手明顯更勝一籌,動作快準狠,拳腳虎虎生風,哪像需要輪椅代步的人
    七八個回合後,鹿巍將那人按倒在地上。
    抽掉他腰間的皮帶,把他反手綁了。
    鹿巍扯掉他臉上的面罩,很陌生很普通的一張臉,年紀約在三四十歲左右。
    鹿巍掐著他的脖子問︰“誰派你來的”
    那人剛要開口,眼神忽然發直,下意識地朝鹿巍背後看了一眼,緊接著閉上眼楮不再吭聲。
    鹿巍迅速轉身。
    門後不知何時進來個黑衣人,手里拿著一柄黑洞洞的槍。
    那槍用衣服擋著。
    槍口正對著他的後肩。
    鹿巍噌地起身就朝他沖過去,要去奪他的槍。
    可惜已經晚了。
    下一秒,鹿巍肩頭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緊接著是麻嗖嗖的感覺。
    還未到黑衣人面前,鹿巍意識已經開始模糊。
    噗通一聲,他暈倒在地上。
    等他兩個徒弟听到動靜,穿上浴袍從隔壁房間趕過來時,鹿巍已經被帶走了。
    再醒來時,鹿巍在一處陌生的地下室里。
    身上只穿一條黑色泳褲,被五花大綁在一根大理石柱上。
    綁他的是一種軟鋼絲繩,冰冷又結實。
    不只如此,他手上還銬著手銬,腳上戴著腳鐐。
    鹿巍用力掙了掙,掙不斷。
    他沖門口方向吼道︰“誰出來!有種來明的,玩陰的算什麼本事”
    很快,地下室門被推開。
    走進來一道修長的身影,衣著考究。
    是陸璣。
    身後跟著倆手下。
    鹿巍眼楮一瞪,怒目而視,“果然是你!”
    陸璣走近,皮笑肉不笑道︰“我早就對鹿先生說過,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听不進去。我這人呢,看著好說話,實則沒你想象的那麼好惹。我不出手,不代表我慫,只是怕麻煩罷了。”
    鹿巍扯著嗓子,“快給我松綁!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陸璣笑,不緊不慢地說︰“你身上綁的是特制的鋼絲繩,任憑你身手再好,也掙不斷。帶你來時,我手下人沿途處理了所有監控,這地下室安裝了信號屏蔽器。等你徒弟找到你時,恐怕你早就被餓死了。”
    鹿巍冷笑,“你到底想做什麼“
    陸璣捻了捻拇指和中指,“我想要的很簡單,解藥。”
    鹿巍哈哈大笑,“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這麼久了,還沒找到解藥”
    陸璣閉唇不語。
    他派人去苗疆那里找來蠱師,給雲恬吃了能殺蟲的藥,也驅魔了,巫術也用了,還用特制的藥水泡了澡,可是雲恬肚子里的蟲依舊活著,怎麼都排不出來。
    去醫院,醫生給雲恬開了藥也沒用,灌腸也不行。
    醫生建議動手術,開刀清理腹內寄生蟲。
    可雲恬不想在肚子上動刀,怕留疤。
    無奈之下,他只能來找鹿巍。
    陸璣懶得再廢話,抬起下頷道︰“明人不說暗話,姓鹿的,你也別再裝,把解藥拿出來,我放你走。如果不給,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他一揮手。
    他的手下走到牆邊,拿鑰匙打開靠牆的櫃子。
    櫃子里裝著各式各樣的刑具。
    有皮鞭、刀具、絞手器、木狗子、鏈子、鑿子、電鋸和針刺等等。
    兩個手下把幾樣刑具搬到鹿巍面前。
    陸璣道︰“要麼拿出解藥,要麼吃盡苦頭。你在異能隊待過,這些刑具,你應該不陌生。”
    鹿巍眯起眼楮盯著那幾樣刑具。
    這些刑具,他以前帶隊,審訊俘虜時,曾經用過,再了解不過。
    隨便一樣都能讓人皮開肉綻。
    給雲恬下蟲卵搞她,是因為她不停糾纏秦野。
    如今秦野和鹿寧已經結婚,雲恬沒有再搞的必要。
    可是這口氣,鹿巍咽不下!
    這個仇是結下了!
    盯著陸璣的臉狠狠看了三分鐘,鹿巍咬牙道︰“解藥在我大徒弟那里,你們找他要,就說我讓給的,拿我的表做證物。”
    陸璣裝模作樣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好好的三百萬,你不要,非得逼我出此下策。”
    鹿巍一口牙差點咬碎!
    短短時間內,腦子里已經萌生出弄死陸璣的無數種方式!
    陸璣吩咐手下︰“摘了他的表,去找他徒弟拿解藥。”
    手下照做。
    鹿巍道︰“可以放人了吧”
    陸璣冷笑,“你這人詭計多端,萬一解藥是假的怎麼辦等恬恬徹底康復了,再放你出去也不遲。你放心,我不會苛待你,雖然你對我不仁過。鹿先生,就在這里好吃好喝的,多待幾天吧。”
    扔下這句話,他轉身離開。
    鹿巍盯著他的背影,一口惡氣悶在胸口,恨得胃快要出血!
    後悔輕敵。
    沒想到這個靠抱小媽大腿上位的繡花枕頭,居然也有兩把刷子!
    三個小時後。
    陸璣手下人取到解藥,拿來給雲恬。
    看著蠶豆般大小,黑乎乎的藥丸,雲恬直皺眉頭,“這藥管用嗎吃了會不會有毒我可就一條命,萬一毒死了,你就失去我這個女兒了。”
    陸璣道︰“鹿巍還在我手上,他怕死,不敢糊弄我。”
    雲恬猶豫,“你嘗嘗吧,你沒事,我再吃。”
    陸璣面露難色,“是藥三分毒,我體內沒蟲,吃了會損傷身體。”
    雲恬極為不滿,“古代越王勾踐為吳王嘗糞,漢文帝劉恆連續三年為母親嘗藥湯。讓你為親生女兒嘗個藥,你磨磨嘰嘰,一點父親的擔當都沒有。我媽當年真是瞎了眼,怎麼看上你這麼沒擔當的男人”
    陸璣被女兒埋汰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
    他深吸一口氣,吩咐手下找來一條狗。
    把解藥摻在肉末里,喂狗吃下。
    幾個小時後,見狗只是精神不振,沒有生命危險,雲恬才敢吃解藥。
    解藥要連服五顆。
    雲恬把那黑乎乎的藥丸,掰開,忍著惡心一一吃下。
    沒過多久,雲恬腹痛加劇。
    體內翻江倒海,成千上萬只蟲子在她肚中瀕死掙扎。
    雲恬疼得在床上打滾。
    後半夜,她開始上吐下瀉。
    剛開始吐出來的是晚上吃的飯,後來就是黑紅色的液體。
    液體中隱約可見細小的死蟲,細細長長,蟲身是肉紅色,最長的有一厘米。
    就這樣,反反復復,折騰了一整夜。
    天亮時,雲恬昏死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