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和鹿寧幾乎同時出手!
    眨眼間一個飛刀在手!
    一個槍已到右手!
    齊齊朝藺鷙發動進攻!
    藺鷙偏頭躲開鹿寧的子彈,手一伸夾住秦野的飛刀。
    子彈擦著藺鷙的頭發,射到牆壁上,在那里留了個黑  的彈孔。
    秦野手一揚,飛刀再次射出!
    藺鷙反手夾住,手腕一轉,將兩柄飛刀朝秦野和鹿寧射過去!
    兩人身形迅速往旁邊一閃,避開。
    鹿寧再次開槍,對準藺鷙的眼楮,扣動扳機。
    加了消音器,槍聲還是很響。
    藺鷙腳下輕滑,瘦硬的身子忽然變得靈巧起來,如風擺柳,輕輕一側身,避開子彈。
    鹿寧槍法向來百分百中。
    沒想到在藺鷙這里卻接連吃癟。
    不由得暗暗責怪父親,好大喜功,應該多帶些人手來幫忙的。
    天色漸暗,燈未開。
    室內一片灰暗。
    鹿寧雖然眼楮能夜視,卻不敢再戀戰,輕咳一聲。
    秦野秒懂。
    兩人肩並肩,步伐一致,以防御的姿勢,朝門口方向迅速退去。
    鹿寧忽然嗅到空氣中一股奇異的香氣。
    是混合了曼陀羅的香。
    她知道是父親來了!
    鹿寧剛要出手,忽見藺鷙身形一晃,縱身朝窗口沖過去!
    “ 嚓!”
    窗口玻璃碎了。
    藺鷙的手從碎玻璃中穿過去,一把掐住窗外鹿巍的喉嚨!
    “砰!”
    鹿寧趁機開槍!
    秦野手中的飛刀瞬間甩出去!
    他眼楮不能夜視,受限制,但是架不住刀多。
    十指間夾著數把柳葉般的鋒利飛刀,如天花散花般射出去!
    藺鷙躲開了鹿寧的子彈,卻沒躲開秦野的飛刀。
    後背肩胛骨劇烈一痛!
    藺鷙掐著鹿巍喉嚨的手臂力氣頓時減半。
    鹿巍瞅準機會,對準他的肩頭就是一槍!
    疼痛瞬間入骨!
    鮮血四濺!
    藺鷙怒極,用另一只手抓著鹿巍的肩頭,猛地一揚,將他摔到十米開外!
    鹿巍倒在地上,新傷加舊傷,疼得他呲牙咧嘴!
    電光石火間!
    鹿寧縱身上前!
    說時遲那時快!
    她手中的槍眨眼間頂到了藺鷙的後腦勺上!
    “ !”
    與此同時,鹿寧左手一甩,迅速將銀色手銬銬到藺鷙的雙腕上。
    秦野指間的飛刀趁機甩出去,朝藺鷙後背和大腿上扎過去!
    連中數刀加一槍,還有迷香加持,藺鷙戰斗力明顯減弱。
    鹿寧冷聲道︰“我是異能隊的,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藺鷙冷笑,“異能隊的居然也用這麼卑鄙的方式,連失傳已久的曼陀羅香都拿出來用,下作!”
    嘴上這麼說,實則暗自運功,恢復內力。
    指間的牙簽也在悄然轉動,試圖撬開手銬。
    屋外的鹿巍忽然手掌撐地,一躍而起!
    一把推開窗戶,從外面跳進來!
    他一腳踹到藺鷙腿上,一下接一下,一次比一次狠,邊踹邊罵︰“說誰下作呢有你下作嗎你送個死人頭,來惡心阿野,又派人裝神弄鬼嚇唬阿野!下作!無恥!卑鄙!”
    藺鷙忽然哈哈大笑,
    緊接著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膨脹。
    突然他大喝一聲!
    身上的飛刀唰唰唰掉落到地上!
    三人被他沖撞到三米開外!
    藺鷙趁機朝門口沖去!
    鹿寧和秦野拔腿就追!
    鹿巍道︰“別追了,他跑不了三十米遠的。那香里不只有曼陀羅,我還配了其他成分。他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有血有肉就躲不過。”
    果然。
    藺鷙沖到三十米外開,咚地一聲摔倒在地上,雙眼緊閉,牙關咬緊。
    鹿巍揉揉手腕,朝他走過去,拿腳踢踢他的腿,語氣輕蔑,“不是很能耐嗎還不是落在我鹿巍手里。老虎不發威,真拿我當病貓了想當年,我鹿巍也是異能隊里紅極一時的人,別人解決不了的問題,我一出手,立馬迎刃而解。要不是我風頭太盛,招人嫉妒,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秦野覺得他被老顧帶壞了。
    也學會忽悠了。
    瞧瞧這洋洋得意、自吹自擂的模樣。
    和老顧翹辮子時,有一拼。
    秦野道︰“別浪費時間了,快送他去警局吧。遲了,他的手下會趕過來。”
    鹿巍哼笑一聲,“你以為,你倆進屋去對付他的功夫,我去玩了我把他的手下全迷暈了。沒有我的解藥,他們起碼暈個三天三夜,才能清醒過來。”
    秦野有點佩服,但更多的是忌憚。
    這樣的人要是心正還好。
    心術不正,是大忌!
    秦野彎腰拽著藺鷙的手臂,想把他弄出門去。
    可藺鷙人是昏迷的,身體直愣愣的,走不了路。
    秦野抓住他兩條手臂,猛一提氣,朝肩上扔去,打算把他扛出去。
    誰知鹿寧忽然沖過來,用力將他往旁邊一推!
    秦野被推到一邊,不由得納悶,“小鹿怎麼了”
    鹿寧也不說話,手在右臂上輕輕一拔,緊接著飛起一腳,一下踹到藺鷙嘴上!
    藺鷙嘔地吐出一灘鮮血!
    頭一歪,他徹底暈過去!
    鹿寧從褲袋里掏出一塊白色的小毛巾,塞進他嘴里,堵上。
    她這才朝秦野攤開掌心,“藺鷙剛才沒有完全昏迷,卻裝暈,嘴里有根針,要暗算你。”
    秦野借著外面透過來的路燈燈光,看到鹿寧掌心一枚銀針。
    比平時的縫衣針要長,要細。
    要是眼神不好,壓根就注意不到。
    讓人奇怪的是,銀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黑。
    秦野剛要開口。
    鹿巍忽叫一聲,“不好!”
    他一把撞開秦野,沖到鹿寧面前,抄起她的右手臂,用食指和中指在她右手肘位置連點幾下,又從褲兜中掏出繩子用力勒住。
    鹿巍對秦野說︰“針有毒,你快幫寧寧吸出來!”
    鹿寧面色比剛才蒼白。
    她沖秦野道︰“別吸,快送我去醫院吧,用嘴吸毒,你也會中毒……”
    她話未說完,秦野一個箭步上前,嘶一聲扯開鹿寧的袖子,嘴貼上去。
    鹿寧吃力地往後抽手臂。
    秦野大力抓住她的手臂,不讓她抽,使勁吸出一口血,吐到地上。
    吐出的血是黑的!
    秦野腦子像要炸了似的,兩眼直發蒙!
    他深吸一口氣,湊到鹿巍手臂上,猛吸!
    不停地吸,不停地吐!
    他的手在抖。
    鹿寧笑笑地望著他,笑中帶淚。
    這個人,沒愛錯。
    即使現在死去,也值了。
    等到秦野吐出來的血不再發黑,鹿巍催促道︰“可以了,快去醫院!快!”
    說罷他拖著藺鷙朝大門外走去。
    秦野彎腰將鹿寧抱進懷里,把她貼在心口上。
    鹿寧眼楮閉著,睫毛輕顫,臉色蒼白得像天山上的雪。
    秦野心如刀割,疼得難以言說,抱著她大步如飛,朝車子跑去。
    上車將她放到後座上,他俯身,把臉貼到她臉上,低聲說︰“小鹿,不管以後是合是分,你都是我唯一的妻,別撇下我一個人。”
    鹿寧額頭冷汗直流,咬牙強笑說︰“別擔心,我會沒事。”
    秦野摸摸她的臉,上了駕駛座。
    發動車子,一腳油門,車子轟地一聲竄出去!
    再抬眸,他紅了眼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