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胡非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該怎麼走。”
前院正廳。
胡非笑了笑,淡淡的說道,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還有,從今往後,與太子殿下和燕王之間的關系,你要慎之又慎,絕對不能牽扯到黨爭之中,否則陛下絕不會姑息。”
公主府。
胡惟庸拱了拱手,緩緩說道。
“用過晚膳再走吧?”
安慶公主遲疑著問道。
“不必了,老夫還有事,改日吧。”
胡惟庸搖了搖頭,徑直走出了正廳,向大門口走去。
見胡惟庸如此執意,安慶公主也沒有再說什麼。
胡非緩緩來到了正廳門口,看著逐漸遠去的胡惟庸背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那個蒼老的背影有些孤獨。
“胡相好像有心事啊?”
安慶公主扭頭看了胡非一眼,緩緩說道。
“等忙過這段時間,跟我回相府住一段時間吧,這老頭子最近好像瘦了。”
胡非目送著胡惟庸離開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
“好。”
安慶公主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轉頭看著胡非,笑著應道,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隨即,二人便結伴向偏廳走去,晚膳已經備好。
...
次日一早。
胡非又一次早早的被安慶公主叫醒,聲稱東宮派人來傳了話,朱標要見他。
于是,胡非只能無奈的從被窩中爬出,簡單洗漱了一下,然後隨口吃了一點早膳之後,便離開了公主府,直奔皇宮而去。
成為錦衣衛指揮使之後,胡非每次出行身邊除了春蝶和金騎十三衛,還多了十幾名錦衣衛校尉守護,比以前排場更大。
所過之處,城中百姓紛紛避讓行禮,無不恭敬。
東宮。
大殿之中。
肖琦快步走入,恭敬行禮。
“啟稟太子殿下,九安侯到了。”
肖琦一邊行禮,一邊急忙說道。
“請他進來吧。”
朱標立刻點著頭說道。
很快,胡非跟在肖琦的身後便走進了大殿,來到了朱標的近前。
“新晉錦衣衛指揮使,參見太子殿下!”
胡非拱手一禮,大聲說道。
听到胡非的話,朱標愣了一下,緊接著白了胡非一眼,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
“在本宮面前,不必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往日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別是升了官,反倒和本宮變得生疏了吧?”
朱標看著胡非,佯裝不滿的說道。
“豈敢豈敢,皇兄誤會了。”
听了朱標的話,胡非連忙擠出了滿臉的憨笑,擺著手說道。
“沒有就好,坐吧。”
朱標點著頭,示意肖琦為胡非搬了一把椅子。
胡非也不客氣,直接坐了下來。
看著胡非的動作,朱標抿嘴一笑,眼神中閃過了一絲異樣。
“怎麼樣,錦衣衛初建,一切事宜是否進展順利?”
朱標頓了一下,緩緩問道。
“一切正常。”
胡非點著頭說道。
“那就好,既然決心為朝廷盡一份力,從今往後自當竭盡所能,不要讓父皇失望。”
朱標滿意的說道。
“那是自然,皇兄盡可放心。”
胡非笑著答道。
“你與韓江之間的關系,可有不妥之處,需不需要本宮從中調停?”
朱標遲疑了一下,突然話鋒一轉,緩緩問道。
“不用,我與韓副指揮使之間,並無不妥之處。”
胡非搖著頭說道。
“你對他做你副手之事,可有意見?”
朱標頓了一下,看著胡非,再次問道。
“沒有。”
胡非搖了搖頭,不假思索的說道。
“那就好。”
“雖然檢校現已裁撤,可是韓江畢竟跟隨父皇多年,功績頗多,父皇安排他做你的副手,也是希望錦衣衛能盡快完善,發揮作用。”
朱標笑著說道。
“我明白,皇兄放心,我與韓江之間並無仇怨,即便他因檢校裁撤一事記恨于我,我也不會在意,一定跟他搞好關系。”
“再說,韓副指揮使經營檢校多年,各方面自然比我有經驗,有他協助,凡事必定事半功倍,父皇應該也是不想我太辛苦,所以才如此安排。”
胡非笑著解釋道。
“你能這麼想,本宮很欣慰。”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去做吧,不要令本宮失望。”
朱標滿意的點了點頭,贊許著說道。
胡非笑著答應了一聲,乖巧的像是一個听話的孩子。
“傷勢怎麼樣了?痊愈了嗎?”
緊接著,朱標換了話題,關切的打量著胡非問道。
“多謝皇兄掛念,已經痊愈了。”
“說到此事,還要感謝皇兄,如果不是皇兄送給我的金絲軟甲,恐怕上次在雞鳴山我就回不來了。”
胡非點了點頭,感激的說道。
“那是你吉人自有天相,命不該絕,不過現如今你已得罪了春秋堂,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務必多加小心,不要給敵人可乘之機。”
朱標擺了擺手,關切的叮囑道。
“皇兄放心吧,現在我身邊的侍衛,快比公主府的下人都多了,他們最好別來,只要敢來,絕無活著離開京師的可能。”
胡非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你現在可是朝廷的寶貝疙瘩,可千萬不能出事,本宮還等著看你為大明建功立業呢。”
朱標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听了朱標的話,胡非忍不住撓著頭憨笑了起來。
二人又寒暄了良久之後,胡非這才告別了朱標,離開了東宮,向錦衣衛衛所而去。
從朱標的口中,他還知道了朱元璋因為裁撤檢校,成立錦衣衛的事詢問過朱標的事,不由得對朱標心存感激。
不過也僅僅只是心存感激而已,因為他心里很清楚,他與朱標之間,只不過各取所需而已,都有自己的目的。
...
宮門外。
錦衣衛衛所。
剛一走進指揮使職所,韓江便出現在了門外。
“卑職參見指揮使大人。”
韓江一邊行禮,一邊恭敬地說道。
自從成為了胡非的副手之後,韓江整個人變得越來越恭敬了。
“有事?”
胡非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淡淡的問道。
對于韓江的卑躬屈膝,他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為他知道,那只不過是韓江的求生之道而已,為的就是消除自己的殺心...
正在這時,听聞胡非已經回到府中的安慶公主正好趕來,踫到了打算離開的胡惟庸。
“胡相要走?”
安慶公主愣了一下,向胡惟庸作揖問道。
胡惟庸點著頭,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起身。
“這就要走?”
胡非答應了一聲,看著起身想要離開的胡惟庸問道。
“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胡惟庸點了點頭,背負著雙手,一邊說著,一邊向外走去。
“既然你都明白,那老夫就放心了,只望你以後更加謹言慎行,雖然權力越來越大,但切不可樹敵太多,一切三思而後行。”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再次說道,眉宇之間滿是擔憂。
“公主殿下。”
“時候不早了,該回去了。”
“雖然你已成為錦衣衛指揮使,官階再升兩級,可是老夫的心中卻越發的有些莫名的擔心。”
“如你所願,你並未進入六部之中當值,可是錦衣衛如今的地位,與當初的檢校無異,在陛下的身邊做事,你必須要收斂一下你的性子了。”
“在想什麼?”
胡非一邊為胡惟庸倒了一杯茶,一邊淡淡的問道。
“否則一旦出了什麼差錯,將再不像從前一樣擁有緩和的余地,權力雖然大,可是風險也更大,你當謹記。”
胡惟庸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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