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坤寧宮。
在向朱元璋請安過後,胡非與安慶公主離開了養心殿,繼續前往下一個目的地,拜見馬皇後。
“啟稟皇後娘娘,安慶公主殿下和駙馬到了!”
馮紹快步走入了大殿,恭敬地說道。
“快讓他們進來吧。”
一大早就起來等候的馬皇後眼前一亮,急忙催促著說道。
馮紹答應了一聲,匆匆退下。
很快,胡非便陪著安慶公主走進了大殿之中。
“兒臣參見母後!”
走到近前之後,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禮,異口同聲的說道。
“快快平身。”
馬皇後抬了抬手,笑著說道。
“快到母後身邊來。”
隨著二人起身,馬皇後急忙沖女兒招著手說道。
安慶公主點了點頭,緩緩來到了母後的面前。
“怎麼樣?還習慣嗎?”
馬皇後看著女兒,一臉關切的問道,這是她第一次與女兒分開這麼久。
“回母後,已經慢慢習慣,只是經常會想起母後,多希望女兒還在母後身邊伺候。”
安慶公主點著頭,有些傷感的說道。
“傻孩子,既然已經成婚,又怎可與曾經一樣?”
“不過幸好你在京都,沒有遠赴他鄉,如果什麼時候想母後了,隨時回來就好。”
馬皇後苦笑了一下,緩緩說道。
看得出來,她也十分想念自己的女兒。
“母後放心,兒臣日後一定經常回來看您,只要您不嫌女兒煩就行。”
安慶公主點著頭說道。
“傻孩子,母後巴不得你進宮請安,怎會嫌煩?”
馬皇後搖著頭,笑著說道。
听完母後的回答,安慶公主會心一笑,對母後的思念終于有所緩解。
“你怎麼了?平日里不是數你話多?今日怎麼一言不發?”
緊接著,馬皇後轉頭看向了胡非,緩緩問道。
“回母後,兒臣看到母後與嫦姝互訴相思,十分感人,不忍打擾。”
胡非拱手一禮,恭敬地說道。
“還算你懂事。”
“怎麼樣?有沒有欺負姝兒?”
馬皇後先是贊許的點了點頭,緊接著話鋒一轉之後問道。
“兒臣豈敢。”
“有幸能成為嫦姝的駙馬,兒臣自當疼她愛她,怎會欺負她?”
胡非搖了搖頭,急忙說道。
“嗯,本宮信你,听聞國子監掌印薛儒在被發配邊疆之前,你曾因嫦姝在養心殿前跪了半日而斬去他一只手臂,此事當真?”
馬皇後點了點頭,緩緩問道。
“是。”
“只要兒臣在,無論是誰,都休想讓嫦姝受委屈。”
胡非拱了拱手,認真的說道。
“好,本宮果然沒有看錯你,把嫦姝交給你,本宮可以放心了。”
听了胡非的回答,馬皇後一臉贊許的說道。
而一旁的安慶公主听著母後和胡非之間的對話,這才知道胡非居然為了自己斬掉了薛儒一只手臂,但這件事胡非卻從來都沒有告訴過她。
此時听母後提起,安慶公主心底不禁升起了一股暖流,十分感動。
二人在坤寧宮逗留了兩個時辰之後,這才離開,決定去往丞相府。
不過這兩個時辰之中,其實都是馬皇後和安慶公主這母女兩個在寒暄閑談,幾日未見,二人好像攢了好多話,其實以往平日里也未必有這麼多話想說。
而胡非則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局外人一樣,默默地守在一旁,不作打擾。
...
路上。
馬車中。
“薛儒的事,怎麼一直未曾听你提起過?”
安慶公主看著胡非,輕聲問道。
“又不是什麼大事,提不提又有何妨?”
胡非笑了笑,無所謂的說道。
“可你既然是為了我,就該告訴我,讓我知道,不然我怎麼知道你這麼在乎我?”
安慶公主搖著頭,緩緩說道,眼神中滿是愛意。
“在乎你是必然的,也是理所應當,如果我為你做每一件事都掛在嘴邊,那這份情也太過虛偽。”
“對你好是我心甘情願,無論你知道或不知道,如果你也有心,自然能夠感覺到。”
胡非搖了搖頭,笑著說道。
听了胡非的話,安慶公主忍不住有些動容,心里暖暖的,忍不住挪到了胡非的身邊,依偎在了胡非的懷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車廂外,與裴杰和小五坐在一起的春蝶听著車廂中傳出的對話,渾身不自在,同時也在慶幸自己躲到了外面,否則看著里面正在膩歪的二人,估計早就坐不住了。
只不過此時車轅之上一下子坐了三個人,顯得有些擁擠,連趕車的小五都覺得有些不那麼得心應手了。
良久之後,馬車終于抵達丞相府。
“少爺回來了!”
還沒等馬車停穩,就听到一早就守候在府門前的秦海扯著嗓子沖府中喊了一句,緊接著快步來到了馬車前,一臉笑容。
听到秦海的那聲喊,胡非忍不住搖了搖頭,牽著安慶公主的手走出了車廂。
“見過少爺!”
“見過公主殿下!”
秦海急忙沖著胡非和安慶公主恭敬地行了一禮。
胡非笑著點了點頭,帶著安慶公主下了馬車,攜手走進了相府。
一進府門,胡非就已經看到了早就等候在正廳門口,徘徊著腳步的胡惟庸。
“見過公主殿下。”
隨著二人走到近前,胡惟庸最先拱了拱手,笑著跟安慶公主打了一聲招呼。
“拜見父親大人。”
安慶公主恭敬地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听到安慶公主的話,胡非和胡惟庸不由得同時愣了一下。
其實安慶公主本不必要稱呼胡惟庸為父親的,畢竟她是公主,即便現在胡非已經是駙馬,但是礙于君臣之禮,其實她完全可以只稱呼胡惟庸為胡相即可。
但是由于胡非的關系,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跟胡非對胡惟庸一樣的稱呼,雖然胡非也並沒有這麼叫過幾次。
“公主殿下,您折煞微臣了。”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拱著手說道。
“既然我與非哥已經成婚,那我們便是一家人,您是非哥的父親,那自然也是嫦姝的父親,叫您一聲父親大人,嫦姝並不吃虧。”
“另外,以後非正式場合,您也不必再稱我為公主殿下,還是叫我嫦姝吧,這樣顯得親切。”
安慶公主看了一眼胡非,繼續沖著胡惟庸說道。
听了安慶公主的解釋,胡非抿嘴一笑。
“既然如此,那就听公主的...”
“嫦姝。”
胡惟庸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可是話音還未落下,安慶公主已經再次開口。
“好,嫦姝。”
“午膳都已經準備好,趕緊進去吧。”
胡惟庸點著頭,讓開了門口,笑著說道。
安慶公主答應了一聲,重新牽起了胡非的手,在胡非的帶領下緩緩步入了正廳。
“走菜!”
胡惟庸轉頭看向了秦海,催促著說道。
秦海答應了一聲,立刻前往後廚。
正廳之中,不一樣的一家三口圍坐在桌前,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胡惟庸看著跟兒子感情很不一般的安慶公主,心中一陣欣慰,原本他還只是想借著兒子成為駙馬這件事賺取一些臉面,甚至希望能借著公主的身份來為兒子撐起一個保護傘。
可是如今看到真心相愛的二人,忍不住有些欣慰,覺得一切都是命運使然。
沒過多久,酒菜全部上桌,三人互相謙讓著動起了筷子,和諧的氛圍讓每一個人都胃口大開。
正在三人吃得津津有味之時,秦海快步來到了正廳門口。
“少爺,燕王府派人傳來了話。”
秦海看了一眼胡非,低聲說道。
“何事?”
胡非挑了挑眉毛,淡淡的問道。
“來人說是燕王殿下邀您與公主殿下到燕王府作客。”
秦海急忙答道。
听了秦海的話,胡非愣了一下,不由得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