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非看著滕德懋,認真的說道。
“哼,有太子殿下在身後護著你,滕某自然惹不起!以後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胡非苦笑著一下,看著滕德懋說道。
養心殿外。
“以理服人?!既然是個講道理的人,那為何如此這般羞辱犬子?!”
滕德懋瞪著胡非,不滿的問道。
皇宮。
“你回去問問他,大都督府照磨職所中的賬簿,他是不是做過手腳?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大都督府一直在暗中調查到底是誰做的手腳,如果我把他的名字告訴李文忠,你覺得,令公子還有活路嗎?!”
胡非盯著滕德懋憤怒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听完胡非的話,滕德懋渾身一顫,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恐之色。
“好了,話我已經說完了,至于該怎麼做,就看騰大人你的了,告辭。”
胡非撇嘴一笑,搖著折扇向宮外走去。
如果不是因為他覺得滕德懋算是個好官,絕不會對滕子騫那麼客氣,想弄死滕子騫,他能想出一百種辦法。
滕德懋愣在原地,心底的震驚無以言表,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
如果胡非說的是真的,他的兒子犯得就是死罪!到時候整個滕家都會跟著遭殃!
想到這里,滕德懋不敢再遲疑,匆匆回府。
...
胡府。
前院。
“老爺,少爺回來了!”
管家秦海一邊快步向院子里面跑著,一邊沖著正廳之中揮著手喊著,還時不時回頭看一眼正從門口緩緩走入的胡非。
听到秦海的話,胡惟庸緩步從正廳中走出,看著平安歸來的兒子,嘴角揚起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沒事了?”
等胡非走到近前的時候,胡惟庸笑著問道。
“原本就不會有事,如果不是我心慈,現在有事的就是滕家。”
胡非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正廳。
胡惟庸愣了一下,遲疑著跟了進去。
父子二人坐在了正廳之中,秦海急忙為二人添茶。
“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胡惟庸看著胡非,緩緩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滕德懋那個白痴兒子為了對付我,做了一些差點坑了他老子的蠢事而已,不過已經過去了,我不打算再追究。”
胡非輕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
“也好,滕德懋雖然有些護犢子,但這些年對朝廷還算盡職盡責,不必太過難為他。”
胡惟庸點了點頭,緩緩說道。
既然胡非沒有明說到底是什麼事,他也不打算再追問。
“知道了。”
胡非點了點頭,隨口答了一句。
“這件事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以後你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凡事不要做的太過火,小心玩火自焚。”
“雖然有太子在身後護著你,不過一旦犯了太大的過錯,即便是太子,恐怕也保不了你。”
胡惟庸看著胡非,一臉認真的說道。
他已經收到了消息,今日在養心殿,太子朱標特意趕去為胡非說了情。
“知道了。”
“不過,你我之間有一個人低調就行了,既然你選擇了低調,那這惹是生非的事,就只能交給我了。”
胡非點了點頭,喝完了杯中的茶,起身向外走去。
“別太過了!”
胡惟庸看著胡非離開的背影,大聲叮囑了一句,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說的沒錯,可是一听說兒子要出去惹事,他就心驚肉跳,生怕惹出一些不可挽回的大亂。
...
滕府。
隨著馬車停下,滕德懋匆匆忙忙的下了馬車,快步沖進了大門。
管家听到動靜,急忙迎了出來,可是看到滕德懋陰沉的臉色,一句話都不敢說。
“少爺呢?!”
滕德懋看了一眼管家,沉聲問道。
“在正廳等您。”
管家急忙回答。
滕德懋腳步未停,快步向正廳走去。
或許是听到了腳步聲和說話聲,一直坐在正廳中等消息的滕子騫快步走到了門口,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爹,怎麼樣?陛下打算怎麼處理胡非?!”
滕子騫看著父親,期待著問道。
“你們全都退下,沒有老夫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滕德懋瞟了一眼管家,沉聲說道。
管家急忙答應了一聲,停下了腳步,緊接著招呼著周圍的家丁丫鬟們紛紛遠離正廳。
“怎麼了啊?”
滕子騫驚訝的看著父親,一臉不解。
可是話音剛落,就被滕德懋一把拉進了正廳,緊接著關上了正廳的房門。
“說!你對胡非還做過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滕德懋瞪著兒子,厲聲問道。
看著憤怒的父親,滕子騫一臉茫然。
“爹,到底出了什麼事啊?不會連您都沒有對付得了胡非吧?陛下偏袒了他?”
滕子騫一臉疑惑的看著父親,不解的問道。
“你是不是動過大都督府照磨職所中的賬簿?!”
滕德懋看著兒子,干脆直截了當的問道。
听了父親的問話,滕子騫身形一震,眉頭不由得皺起。
“胡非說的?陛下知道了?!”
滕子騫緊張的問道,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
“看來這事是真的了?!”
滕德懋心一沉,面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滕子騫沒有說話,默默地低下了頭,有些不知所措。
“混賬!”
突然,滕德懋直接一巴掌扇在了滕子騫的臉上!直接將滕子騫扇得踉蹌著退了兩步。
“爹?!”
滕子騫驚恐的看著滕德懋,露出了一臉的委屈。
“你有沒有腦子!?一旦此事被陛下知道,你知不知道後果是什麼?!到時候不只是你,就連整個滕家都會被牽連!你想害了滕家上下不成?!”
滕德懋瞪著兒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對不起,爹...”
“可是...可是胡非欺人太甚,兒子被逼無奈才出此下策,我實在看不慣他!”
滕子騫哭喪著臉解釋著。
“住口!技不如人就該認!不想著好好努力提高自己,卻整天想著那些陰損的招,幸虧胡非沒有將此事告知陛下,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從今往後,不許你再招惹他!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听到沒有!?”
滕德懋瞪著兒子,厲聲喝問道。
“知道了...”
滕子騫失落的低下了頭,極不情願的答道。
“從今日起,在家中禁足,年節之前不得出府!閉門思過!”
滕德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兒子,一邊沉聲說著,一邊轉身向外走去。
“爹!不要啊,爹!”
滕子騫一听,哀求著喊道。
“來人,帶少爺回房!沒有老夫的命令,不許他離開半步!”
可是滕德懋已經開門走出了正廳,大聲下達了命令。
緊接著,管家帶著幾名家丁沖進了正廳,將滕子騫押回了房間,直接上了鎖。
滕子騫的哭喊求饒聲,逐漸回蕩在了滕府後院之中...
胡非看著著急離開的滕德懋,沉聲說道。
听到這句話,滕德懋忍不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了胡非。
“胡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听滕尚書的意思,是說太子殿下不講道理,只知護短了?”
胡非挑了挑眉毛,淡淡的問道。
“胡說!你休要曲解本官的意思!惹不起你,我躲得起吧?!告辭!”
滕德懋臉色微變,急忙解釋,緊接著向旁繞開了兩步,打算離開。
“滕大人!如果你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就听我把話說完!”
滕德懋寒著臉,冷哼著說道。
“當然,有時候實在講不通道理的時候,就只能用一些非常手段了,令公子幾次三番的刁難于我,這點滕尚書心里應該知道,如果我真的想對付他,他的下場要比現在要慘得多。”
胡非向前走了兩步,湊到了滕德懋的近前。
“騰大人,令公子自己作死我不管,但是你回去告訴他,如果他再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
胡非一邊招呼著,一邊趕到了滕德懋的前面,伸手攔住。
“胡公子!今日之事,你已佔盡上風,還想怎麼樣?!”
胡非快步追上了負氣離開的滕德懋。
“騰尚書,稍等一下。”
滕德懋停下了腳步,瞪著胡非,狠狠地問道。
“我一向以理服人,滕尚書這又是何必呢?你我同朝為官,日後免不了互相走動,沒必要鬧得跟仇人一樣吧?”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