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遲疑了一下,在腦海中思索著滕子騫這個名字,緩緩的問道。
“正是戶部尚書之子!”
胡惟庸一听,臉色微變,急忙站起了身,焦急的問道。
前院。
“剛才外面都在傳言,滕子騫光著身子在大街上瘋狂逃竄,有人看到他是從洪賓樓里出來的,應該跟少爺有關!”
秦海焦急的說道。
胡府。
秦海茫然的點了點頭,將信將疑的應了一聲。
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快步進了胡府,直奔正廳走入。
“老爺,少爺有話讓我帶給老爺。”
來人拱手行了一禮,恭敬的說道。
“你看,這不就來了?”
“說吧,什麼話?”
胡惟庸笑著看了一眼秦海,接著看著來人沉聲問道。
“少爺說了,小事一樁,讓老爺安心在家,不必插手。”
來人拱了拱手,恭敬的說道。
“知道了,下去吧。”
胡惟庸笑著擺了擺手,緩緩說道。
那人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退了出去,離開了胡府,回洪賓樓復命去了。
“老夫怎麼說的?沒事的。”
“而且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滕子騫好像一直在找非兒的麻煩吧?教訓一下也好,省得得寸進尺。”
胡惟庸看了看秦海,若有所思的說道。
秦海點了點頭,由衷的沖著胡惟庸行了一禮,露出了一臉欽佩。
...
皇宮。
養心殿。
“啟稟陛下,滕尚書來了,在外求見。”
龐玉海緩緩走進大殿,沖著正躺在臥榻上打著盹的朱元璋輕聲說了一句。
“嗯?他怎麼來了?”
朱元璋緩緩睜開了眼楮,有些疑惑的問道。
“奴才不知,不過看滕尚書的神情,似乎事情並不小。”
龐玉海想了想說道。
“嗯,讓他進來吧。”
朱元璋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擺了擺手說道。
“是。”
龐玉海答應了一聲,緩緩退了出去。
很快,戶部尚書滕德懋就在龐玉海的帶領下緩緩走進了大殿之中。
“微臣滕德懋,參見陛下!”
滕德懋走到近前,恭敬的行了一禮,高聲問安。
“滕卿免禮,起來吧。”
朱元璋抬了抬手,示意滕德懋起身。
滕德懋謝過之後,緩緩站起了身。
“滕卿,突然進宮,所為何事啊?”
朱元璋打量著臉色有些難看的滕德懋,緩緩問道。
“回陛下,微臣要狀告胡相之子胡非無視大明律法,囂張跋扈,為所欲為!”
“請陛下嚴懲!”
滕德懋拱了拱手,義憤填膺的說道。
“到底怎麼回事?你哪兒招惹他了?他對你做了什麼?”
朱元璋愣了一下,皺著眉頭問道。
听完滕德懋的話,朱元璋腦海中蹦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滕德懋得罪了胡非,因為據他這段時間的觀察,發現胡非雖然頑劣,但卻不是一個會主動招惹別人的人。
“回陛下,不是微臣,是犬子,今日胡非派人擅自將我兒抓到了洪賓樓,不但利用蛇蟲嚇唬威脅我兒,最後還將我兒衣服全都扒光,趕出了洪賓樓,讓我兒在眾目睽睽之下逃回了家!”
“陛下,微臣丟了顏面不重要,可微臣身為戶部尚書,一旦微臣丟臉,那丟的就是朝廷的臉,所以微臣懇請陛下,一定要嚴懲胡非的無法無天!”
滕德懋一邊訴說著,一邊跪在了地上,滿臉不甘的說道。
“竟有這等事?!”
朱元璋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佯裝出一副氣憤的樣子,心里卻在想,怎麼又是胡非?!
“陛下,微臣剛才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察!”
滕德懋重重的點著頭說道。
“這個胡非,簡直豈有此理!”
朱元璋用力拍了一下書案,不滿的說道,可是除了語氣重了一點之外,看起來卻並沒有真的生氣,也沒有說要怎麼處理胡非。
其實朱元璋此時的心里,全都是苦笑,一听到有人告胡非的狀他就頭疼。
“陛下,請為微臣做主。”
看朱元璋半天沒再說話,滕德懋遲疑了一下,抬頭偷瞄了朱元璋一眼,再一次說道。
“龐玉海,立刻派人將胡非召進宮來!”
朱元璋抬頭看向了龐玉海,大聲說道。
事到如今,他不能不管,總得找胡非進宮來問清緣由。
“是。”
龐玉海答應了一聲,立刻下去安排去了。
...
洪賓樓。
後院正廳。
胡非正在聆听夏蟬對這段時間以來洪賓樓營收情況的匯報,緊接著余光便瞟到一名手下正帶著兩名太監從前廳快步趕來。
看到那兩個太監,胡非心中已經立刻明白,輕哼了一聲,撇著嘴冷笑了一下。
“少爺,怎麼了?哪兒出了問題?”
夏蟬听到了胡非的輕哼和冷笑,愣了一下,不由得擔心的問道。
“噢,沒事,你說你的。”
胡非笑了笑,擺著手說道。
夏蟬點了點頭,繼續開始匯報。
這時,那兩名太監也在帶領下走進了正廳之中。
“奴才見過胡公子。”
兩個太監恭敬的沖著胡非行了一禮,輕聲說了一句。
自從胡非得到了朱元璋賞賜的金龍匕首之後,連宮里的太監都對他更加的客氣了不少。
“嗯。”
胡非應了一聲,緩緩地點了點頭,並沒有起身,依舊坐在椅子上,一只腳還踩在椅子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胡公子,我等是奉陛下口諭,召胡公子進宮覲見的。”
其中一名太監看了一眼胡非,緩緩地說道。
“噢,什麼事啊?”
胡非點了點頭,淡淡的問道。
“啊?”
那名太監愣了一下,茫然的看向了胡非,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陛下召見,只有火速進宮的份兒,從來沒有人這麼問過。
夏蟬听到陛下召見,這時候也停了下來,打算等胡非從宮里回來之後再作匯報。
“別停啊,你繼續。”
胡非看了一眼夏蟬,催促著說道。
夏蟬答應了一聲,繼續將剩下的情況匯報完畢。
“胡公子,具體什麼事奴才的確不知,不過出宮之前,奴才看到戶部滕尚書進了宮。”
那名太監猶豫了一下,鼓著勇氣說道。
“知道了。”
“賞!”
胡非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了身。
听到胡非的話,一旁的夏蟬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遞到了那名太監的面前。
“胡公子,這怎麼能使得呢?奴才受不起。”
那名太監愣了一下,急忙拒絕。
“小小意思,收下吧,不收就是嫌少。”
胡非看了一眼那名太監,沉聲說道。
那名太監不敢再拒絕,一邊道著謝,一邊將銀子收了起來。
緊接著,胡非就跟著兩名太監離開了洪賓樓,帶著春蝶和裴杰一路向皇宮而去。
與此同時,听到消息的太子朱標也出了東宮,向養心殿趕去...
胡惟庸笑了笑,緩緩地說道。
“那您不管了?萬一滕德懋進宮告狀呢?”
秦海遲疑著問道。
“噢。”
胡惟庸點了點頭,緊接著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原本浮現在臉上的那絲擔憂也逐漸散去。
“老爺?您...您不想想辦法?”
秦海疑惑的看著不急不躁的胡惟庸,猶豫著問道。
“他連徐達和湯和都敢得罪,區區一個戶部尚書,還能奈何得了他?不會有事的。”
秦海點著頭說道。
“滕子騫?滕德懋的兒子?”
“告狀就告狀唄,那小子既然敢那麼做,一定是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不用擔心,而且老夫敢肯定,即便老夫要插手,他也不會讓老夫插手的。”
胡惟庸搖了搖頭,胸有成竹的說道。
正坐在正廳之中的胡惟庸看到慌慌張張的秦海,不滿的喝問道。
“老爺,出事了!少爺又闖禍了!”
管家秦海跌跌撞撞的沖進了院落,一路跑進了正廳之中。
“慌里慌張的,成何體統?!”
秦海苦著臉,焦急的說道。
“你又干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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