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正廳台階上,胡非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里端著一杯茶,看著手下將整理好的錢銀封箱,一只只抬進庫房,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少爺,我怎麼懷疑您把整個京師百姓的錢財全都收回來了啊?”
不出三日,惠豐銀行所收存銀便已經堆積如山,為了一視同仁,他連銅錢都收,只要是錢就行,而且為了銀行的經營,他還專門花高價從別的錢莊請了一群專業的老手來幫自己運作。
西街。
而這家銀行的掌櫃的,不出意外的落在了秋鸝的身上。
春蝶不喜歡經商,而且更願意跟在胡非的身邊,所以這最後的重擔只能落在秋鸝的身上。
京師。
“那少爺什麼意思?”
秋鸝茫然的問道。
“既然這些錢財最短的取期都有一年,那說明一年之內,這些錢由我隨便支配,雞生蛋,蛋生雞,錢也能生錢,我要用這些錢賺更多的錢回來!”
胡非抿嘴一笑,胸有成竹的說道。
听了胡非的話,秋鸝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接下來,胡非真的就像他自己說的一樣,將銀行收回的錢全都進行了投資,將生產長盛鍋和京師小面的廠子在全國各地建立了起來,洪賓樓分店也在各地陸續開業。
除此之外,胡非還研究了啤酒的制作方法,建廠生產出一種果味啤酒,名為京啤。此酒一出,受到全國各地熱烈反響,銷量每日劇增。
除此之外,胡非更是成立了快遞驛站,成為了一種新型鏢局,無論任何東西,都可以通過快遞送達指定的地方,而且價錢比鏢局更便宜,也更安全。
丞相之子配送的東西,誰敢搶?
沒過多久,整個大明境內,幾乎每一座城池,每一個州縣中都有胡非的生意,連惠豐銀行的分號也開的遍地都是。
有傳言說,如今胡非已是大明第一富商,所擁錢財幾乎已經可以和國庫相差無幾。
這對胡非來說算是一個好消息,可是對有些人卻未必了。
...
皇宮。
養心殿。
朱元璋坐在坐榻上,手里端著一杯京啤,面色凝重。
酒是好酒,可是現在他卻沒有心思細品,因為他已經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現在胡非可能比他更有錢。
充足的錢款,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可是這些錢卻能在暗中培養一支足以征伐天下的軍隊!
如果...
朱元璋不敢往下想,因為後果不堪設想。
“陛下,您怎麼了?”
龐玉海注意到了朱元璋臉上的凝重之色,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
朱元璋回過神來,搖著頭說道。
龐玉海不再追問,目光卻停留在了那杯沒喝幾口的京啤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胡非最近在干什麼?”
朱元璋遲疑了一下,緩緩地問道。
可是龐玉海看著啤酒正在出神,一時間並沒有听到朱元璋的話。
“你怎麼了?!朕在問你話呢!”
朱元璋扭頭一看,發現龐玉海正失魂落魄的愣在原地,忍不住皺眉沉聲問道。
“啊?”
“陛下,什麼?”
听到朱元璋的厲喝,龐玉海這才回過神來,驚慌失措的問道。
“朕在問你,胡非近日都在干什麼?!”
朱元璋不滿的瞪了一眼龐玉海,沉聲問道。
“噢,听說除了去國子監和大都督府之外,一般都在洪賓樓、翰林軒,以及惠豐銀行三處之間來回跑。”
龐玉海急忙縮著脖子答道。
“哼,他倒是一天到晚忙得很,比朕都要忙。”
朱元璋輕哼了一聲,緩緩說道。
龐玉海低著頭,不敢再走神。
“通知檢校,年關將至,從今日開始,密切注意胡非和胡相的動向,有何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朱元璋遲疑了一下,沉聲說道。
“奴才遵旨。”
龐玉海答應了一聲,急忙緩緩退出了大殿。
朱元璋看了一眼案上的那杯京啤,面色凝重,暗自嘆了口氣。
...
胡府。
玲瓏苑。
傍晚時分。
正當胡非坐在書房中查閱著今日匯總上來的有關各處產業的收支報告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面色凝重的胡惟庸緩緩走了進來。
听到動靜,胡非抬頭看了一眼,不由得挑了挑眉毛。
他很少看到胡惟庸來找自己的時候是帶著這樣的臉色,以前不是滿臉殷勤就是滿臉急躁和憤怒,可是今天的胡惟庸卻顯得有些安靜。
“丞相大人這是怎麼了?怎麼愁眉苦臉的?”
胡非一邊看著報告,一邊淡笑著問道。
听到胡非的聲音,胡惟庸愣了一下,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玲瓏苑書房。
原本心情煩憂的他正在府中閑逛,可是沒想到逛著逛著就逛到了玲瓏苑。
“最近到處流傳的傳言你都听說了嗎?”
胡惟庸遲疑了一下,緩緩問道。
“听說了。”
胡非笑了笑,緩緩答道。
“那你還笑得出來?現在到處都在傳,你所擁有的錢財幾乎已經與國庫相差無幾,你知道這件事有多嚴重嗎?!”
胡惟庸嘆了口氣,有些焦急的問道。
“那你讓我怎麼辦?哭嗎?掙錢了不就得笑嗎?更何況那也不完全是傳言,事實如此。”
胡非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報告,看著胡惟庸說道。
“什麼?!你真的掙了那麼多錢財?!”
胡惟庸一听,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問道。
“雖然我不知道國庫到底有多少錢,但我知道,現在我已經是大明最有錢的人,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並不為過。”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那份報告丟向了胡惟庸。
胡惟庸愣了一下,急忙接住,忍不住好奇的低頭看去。
“這是全國各地上半月的收支情況。”
胡非一邊說著,一邊端起旁邊早已經涼了的茶水喝了一口。
“這麼多?!”
看著手中的匯總,胡惟庸忍不住驚呼出聲,滿臉驚訝。
“這只是冰山一角。”
胡非笑了笑,有些得意的說道。
“看來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不行,你趕緊暫停所有的產業,不許再胡鬧下去了!”
胡惟庸眉頭緊鎖著,遲疑了一下,沉聲說道,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听了秋鸝的話,胡非笑了笑,意味深長的說道。
“怎麼?少爺真的打算黑了這些銀子?不還給他們了?”
秋鸝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連一旁的春蝶和裴杰都不由得愣住。
“收再多回來,不也都是別人的錢?我們又得不到...”
站在一旁的秋鸝苦著臉說道。
這兩天,她為了清點銀子已經幾乎累壞了,雖然清點由專門的伙計負責,她只負責記錄,那也已經累得夠嗆。
可想而知,這兩天惠豐銀行收了多少存銀。
“你錯了。”
春蝶看著一只只的箱子被抬進庫房,有些咋舌的說道。
惠豐銀行。
“想什麼呢?!”
胡非尷尬的翻了個白眼,忍俊不禁的說道。
甚至開展了抵押貸款業務,不過同樣需要償還不低的利息。
此行一經開業,立刻又在整個京師傳得沸沸揚揚,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而當人們知道這家銀行背後的掌櫃又是胡非之後,再一次震動。
沒過幾天,街面上就多了一家錢莊,但是這個錢莊卻不叫錢莊,而叫銀行,惠豐銀行。
惠豐銀行對外宣稱,此行只有死期存銀,最低一年,最高三年,而且利息豐厚,穩賺不賠。
不過隨著洪賓樓和翰林軒的火爆之後,百姓們也已經習以為常,沒有太對的權衡利弊,紛紛到惠豐銀行存銀。
有胡相在,自己的錢總不會被胡非卷著跑了,沒有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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